第十七章
答案與問題
啪薩!
殺生丸無視龐大妖怪與自己的身高差距,輕而易舉的用右手將一個拿著巨斧的妖怪撕裂。
見殺生丸輕而易舉殺死一個妖怪,原本圍上去的妖怪,產生了怯意,有些開始往後退。
但也有些身體更加強健的妖怪,因此戰意更加激昂,爭先恐後的圍上去。
修長白皙的手指,有著巨大的殺傷力,從指尖顯現的金色光鞭,無情的鞭打圍上來的妖怪
。
隨著鞭打聲與鞭打的弧度,妖怪們的身體也往四面八方飛去。
有些跌到草叢裡,有些撞擊到大樹,有些撞擊到後方的援軍,模樣狼狽不堪。
「喝啊!」
其中有兩個妖柴族的妖怪,豁出去似的從後方襲上,從兩旁抓住殺生丸。
殺生丸用力的一扯抓著他右手的妖怪。
喀啦!
立刻就傳來骨頭碎烈的聲音,然後他抓起對方的整隻手,用力的往旁邊一摔。
「嗚喔喔喔喔!」手被壓碎的妖豺族族人,在地上抓著自己的手呻吟著。
而左邊的妖怪也沒好到哪去,當殺生丸右手在使勁時,也不忘用力一踢抓著他左手的妖怪
的腹部,見他還不肯放手,就用力踩他的雙腳,讓對方痛的不得不放手。
「好痛啊啊啊啊啊!」看他叫的如此悽慘,應該連腳骨都裂了。
正中間的妖怪,夾帶著強烈的殺意,張開利爪撲向殺生丸,準備給他致命的一擊。
「去死吧!」
當兩邊的妖怪都放開他的手之時,他再跳起來跑到殺氣最重妖怪的背後,並毫不留情的給
予最後一擊,直接刺穿他的胸膛。
暗紅色的血液噴到四周妖怪的身上,即使再怎麼兇猛的妖怪,多少也開始有些懼意,開始
動搖,不過大部分的妖怪還是咬牙切齒的擋在前面,不肯離去。
───為什麼不離開?
他都已經如此不留情的攻擊了,這些傢伙也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為什麼要來送死?
這個時候,殺生丸藉由妖怪圍起來的縫隙中,注意到後方的情形。
「那邊的傢伙,也過來幫忙!」
「快點帶他離開!」
在幾個妖怪的指使下,受了重傷在地上呻吟的妖豺族族人,被在附近的同伴攙扶起來,快
速的離開現場。
「………」
晨曦從山後面的雲端升起來,寒冷的空氣裡傳來了遠方早起鳥兒啾啾鳴啼,使昏暗的清晨
恢復了一絲生氣。。
天色逐漸明亮,灰陰雲層縫中透露出的溫煦陽光,金色光芒照耀在殺生丸的。清冽的晨風
絲毫未減寒意,吹拂著他銀白的髮絲,他靜靜的看著遠方那抹魚肚白升起。
清晨的陽光照近他金色的瞳孔上,讓他稍感不適的瞇了下眼睛。
太陽逐漸升起,便可以更清楚的看見,圍繞在他身邊的妖豺族族人此時的表情。
有些人天生好戰,露出囂張的笑容,不顧一切的向前站。
這種傢伙他見多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反而注意到,怯懦的妖怪,原本不知該不該進攻,正猶豫著,但卻突然皺起眉頭,像是
想到些什麼一樣,又再度抬起頭瞪著殺生丸。
他金色的瞳孔一閃,之後微微的放大。
一時之間,過去百思不解的疑惑,豁然開朗。
過去遮蔽心中的雲霧散開,如同晨曦一樣照耀在心土上。
原來…是這樣子…
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微笑,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這裡的妖怪,和平常他見到的有些不同。
通常會找上他的妖怪,接近他都是另有目的。
有些是像奈落那夥人一樣,想利用他的力量;有些是想要打敗他藉此獲得名聲。
不管是哪種,都是為了自己的私慾,所以他極其鄙視。
但是在這裡的傢伙,卻有著不能退縮的理由。
這大概也是離去之時,真珠想要告訴他的話。
那裡裏對他來說是敵窟,但對住在那裏的人,是他們的家。
而當年在森林中,放過小妖之時,父親的想法,其實非常簡單。
對自己來說對方是敵人,但是對其他人來說,可能是重要的家人與朋友。
───對其他妖怪和人類來說,鈴只是一個弱小、無能力自保的人類,但對他來說是不可
或缺、不能失去的存在。
這是同樣的心情。
毫無理由的斬殺對方,往後尋仇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這樣一來自己最珍視的人,理所當然的會被當作狙擊的目標,因此陷入危險。
原本強大的人就容易被當作目標,無法避免自己被人盯上,至少自己不要樹敵。
在這種時刻意識到這樣的事,老實說,相當的不妙。
但反過來想至少不會太遲,讓他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動作。
太陽已經升起,沒有時間和這些傢伙耗下去了。
他無法忍受有任何人傷害鈴,如果有人膽敢這樣做,他會不顧一切的要對方付出代價。
但是一定要踩過所有妖怪的屍體,才能趕去鈴的身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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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丸一個人,在各大小城中走來走去,不時還問守備的族人一些問題,有時走了幾歩就
停下來,不知道在打量些什麼。
思考的途中,突然覺得身後有股熟悉的氣息,一轉過身,愣了一下,開始無節制的大笑了
起來。
「噗哈哈哈哈!魁斗丸你那什麼樣子!」
眼前的魁斗丸,身上都被水淋濕了,更誇張的是,不管是身穿綠色的披風,還是褐色的頭
髮上,都有一堆白色的粉末,粉末和水混在一起,變得有些灰暗,整個樣子非常的狼狽。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了!肚子好痛!」
「吵死了!該死的貍貓有夠難纏!小動作一堆!」
看樣子他去解決來找小孩的貍貓們並不順利,反倒被他們捉弄了。
慎司走到兩個大人的後面,想報告一些事,不過看到魁斗丸的樣子,也有些傻眼的停下腳
步。
魁斗丸丟出個『看什麼看?再看踢死你!有話還不快說!』的眼神,慎司就摸摸鼻子,開
始報告目前的狀況。
「殺生丸突破了前線之後,往主城的地方奔跑,由你們兩位大人的菁英部隊迎戰。」
「位於主城的地牢人質已經不在,應該是鬼沼丸大人帶走了,但不知怎麼的城裡到處都是
那個人類女孩的味道,所以不管是殺生丸還是我們,都無法掌握人質的方向。」
「這不打緊,開始往畑薙湖調移,目的地在那裡,傷亡人數如何?」拿了毛巾擦拭頭髮和
身體的魁斗丸,。
「不包含之前在赤崩地形,跌落的豺狗們的話,初步估計菁英部隊死者二十五名,傷者一
百二十名。」
「這真是不得了啊……已經有傷亡了……」他和鬼沼丸去村子,死傷的差不多都是招喚出
來的妖怪,大部分的妖豺族族人,還留了小命回來。
聽到這消息的魁斗丸也停下了動作。
「魁斗丸…怎麼了?」
「正好相反。」
「啊?」
「我和你想的正好相反。
昨天我可是真的有和殺生丸戰鬥,他殺進青薙山,老實說我已經有心理準備,族裡傷亡會
不少,五、六十人死亡,甚至上百人死亡都有可能。」
怎麼回事?難道說殺生丸有手下留情嗎?
「是不是你太高估殺生丸了?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人。」
沒有回應魑魅丸的想法,魁斗丸下了另外一道命令。
「慎司,叫那些受傷的傢伙,休息一下後就回到戰場繼續戰鬥,我之後也會立刻趕去。」
「這個…不太可能……因為受傷的族人,不是受到手腳骨折的重傷,動一下就哀嚎不已,
就是昏迷不醒。」
「………聽起來情況很不妙……」
魑魅丸額頭上留下一滴汗,有點同情前去應戰的族人。
所以是我想太多了嗎…
「如果沒事的話,小的就先離開,去和煉魄丸大人報告了。」
「去吧去吧!」魑魅丸揮揮手,不打算留著慎司。
看著慎司走遠,魑魅丸神情似乎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讓魁斗丸有些疑惑,不過並沒有追
問下去。
「魑魅丸,你也該出動了吧?怎麼一直在城裡晃來晃去的?再找什麼東西?」
「也沒什麼,只是在找拓磨丸紀錄工程進度的筆記本。」
雖然是輕描淡寫的說,但看樣子魑魅丸還念念不忘這事。
「你還沒放棄?當年不是魃老太婆也在場?她也說沒看見他帶在身上,應該是掉了。」
「如果找到的話,說不定就……」
即使已經過了三年,魑魅丸還是不相信,拓磨丸當年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來。
「都什麼時候了,才說這些!
你也知道,族裡的糧食已經所剩不多。」
「如果我們幾個人不在此時獲得重音劍,穩固我們的力量與聲勢。
流落在外的部族,往後就不願再進貢食物進來了。這樣下去,我們撐不過今年的冬天。」
「這我當然知道。」
還是說,打從一開始,拓磨丸就沒有帶在身上?
畢竟身為統領,執行任務都相當危險,回不回的來都很難說,他應該也想過這方面的事。
───知古鑑今,有的時候,多了解一些過去的事,對於未來可能有很大的幫助。
「我再去一個地方,魁斗丸你去前線撐著。」丟下這句話之後,魑魅丸轉身就跑,過去還
從沒看過他溜的這麼快。
「該死的!!!!!!每個傢伙都這麼我行我素!!!」
魁斗丸不悅的用力把手上毛巾摔到地上,以表達他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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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覺得奇怪,只憑一個人類小姑娘和三隻道行低淺的小貍貓,怎麼可能逃的這麼遠。
」
當鬼沼丸到達地牢之時,牢房的門已經被打開,兩個獄卒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讓他一度以為殺生丸已經將人質帶走了,不過仔細想想,獄卒只是昏過去,牢房也沒被嚴
重破壞,應該不是外人所為。
從牢房上來後,整座城傳來若有似無的人類氣味,更確定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果然是魃婆婆你搞的鬼!」
魃婆婆那裡稀奇古怪的東西一堆,想混淆所有人的視聽輕而易舉,所以他放棄用嗅覺找逃
跑的人質,直接往可以出主城的秘道追趕。
他們吃完了白桃果,往迷途之森前進,到達畑薙湖的周邊時,他才追趕到他們並攔住了去
路。
「想逃,沒這麼容易!」他粗魯的揪著鈴的衣襟,以防止她繼續逃跑。
「放開我!」
「以我與健太他們做為人質,實在太過份了,要是真的打得贏殺生丸大人和犬夜叉大人,
何必要做這種事?」
鈴掙扎著希望鬼沼丸把她放下來,但是對方是男性又是妖怪,力氣不是一般的大,鈴在掙
扎的同時手也被扯的又紅又痛。
「以手段來說確實是有點不光明,不過這次計畫擬訂的人不是我,所以我只好服從命令了
。」
魃婆婆也站出來說話。
「停手吧!鬼沼丸!過去你不會參加這種不光明的活動,為何要因過去的事遷怒他人?」
「你說我遷怒?」鬼沼丸微慍的反問。
「這個女孩是無辜的,她並不是小晴!」
「……」聽到她提到小晴,讓他更不悅,改成用右手勒住鈴的脖子。
「呃!」全身騰空,讓鈴無法呼吸,
「如果拓磨丸還在世的話,也會反對你這樣做的!」
鬼沼丸全身散發著紅色的妖氣,殺氣騰騰的模樣,讓健太、勇助和春子嚇得在旁邊不敢說
話。
見鬼沼丸還是不放開鈴,魃婆婆終於忍不住的大叫。
「你這樣做,和當年害死他的獨刺獸有什麼差別!!!」
就在她說完的那一刻,原本勒住鈴脖子的他,手突然放開,讓鈴跌坐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
「鈴!」健太、勇助和春子見狀,趕快上前看鈴的狀況。
在他們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鬼沼丸伸出利爪,「唰!」的一聲,將魃婆婆的肩膀劃傷。
頓時,鮮血四濺,空氣中傳來濃厚的血腥味。
「嗚!」鬼婆魃摀著自己被劃開的傷口,倒在一旁。
雖然還不至於要她的命,不過如果血流太多還是很危險,鈴見狀抗議的大叫。
「你為什麼要傷害魃婆婆!!!她不是你們這邊的人嗎?」
沒想到她的反應是生氣不是害怕。
「多話的傢夥就該死。」
「你!」
「鈴你不要再說了,這傢夥不是能說道理的人。」勇助緊張的抓著鈴,害怕他被鈴的話激
怒,一起把他們都宰了。
聽到鈴對他的質問,想起了一些事,鬼沼丸露出冷笑。
「你要說我殘忍嗎?」
「殺生丸殺過的人類和妖怪,可能是我的十倍二十倍,甚至是百倍也說不定!」
「!」沒想到他會提到殺生丸大人,讓鈴嚇了一跳。
「就算是來救你的路上,肯定也斬殺了不少我們的族人。」
「同樣都是妖怪,同樣也會殺死敵人,不就和我沒什麼兩樣?」
「你不覺得他也很殘忍嗎?」鬼沼丸此時的表情無比的陰冷,語氣也相當的不客氣,當著
鈴的面對殺生丸冷潮熱諷,灰藍色的眼眸滿是憤怒。
聽到鬼沼丸問出了這句話,在一旁的魃婆婆閉起了眼睛。
你果然還是不能原諒她……
「不是這樣的,殺生丸大人和你不一樣!」
「那麼你告訴我,殺生丸和我有什麼不同?」
沒有等待鈴回話,鬼沼丸丟下一顆紅色的寶珠,立刻出現血紅色光芒的結界,將鬼婆魃、
鈴、勇助、健太、春子一行人困在湖泊旁。
「我回去帶其他人手過來,在此之前你們最好乖乖待在這裡。」
「沒有下次機會,不管你是不是重要的人質,再逃跑下次就不只是勒住你而已了!」
鬼沼丸冷冷放下狠話,轉身離去。
雖然此時的太陽已經升起,但清晨的風還是吹的眾人忍不住瑟縮。
看著鬼沼丸離去,健太不知應該慶幸還是該嘆氣。
「他走掉了,不過我們又被抓住了,好不容易快逃走了。」
「鬼婆婆你流了好多血。」即使是兄妹中比較勇敢的勇助看到這麼多的血,也覺得有點可
怕。
「你會死掉嗎?」春子擔心的問著,雖然剛開始被她兇惡的長像嚇到,但剛才的事也知道
鬼婆婆人不壞。
鬼婆魃從腰上拿出一個綠色的藥瓶,拿給鈴。
「小姑娘,你把瓶子裡的藥粉倒在我的傷口上。」
「啊!好的。」剛才鬼沼丸離去後,鈴低下頭思考他說的話,不過眼前是婆婆的傷比較要
緊。
不知道藥粉是用什麼做的,倒在她的傷口上,皮膚以驚人的速度重新長出來,她的肩膀就
像完全沒受過傷一樣。
「真是神奇!」鈴吃驚的望著眼前的景象。
「只是止血而已,內部的傷口沒那麼快好,而且你可不要亂碰,道行不夠的小妖怪和人類
碰到那藥粉會要命的。」
然後鈴小心的將蓋子扭緊交還給魃婆婆。
傷口癒合後,鬼婆魃鬆了一口氣,坐下來休息。
想了一下以後,決定開口說話。
「小姑娘,請你不要介意,鬼沼丸這些無禮的舉動與尖銳的問話。」
「他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人,如果不是三年前的事的話。」鬼婆魃想起過去的事,臉上也難
掩失落。
「看那傢夥扭曲的個性,一定沒什麼人緣,八成是被背叛過,所以不相信任何人吧?」
想起剛才鬼沼丸粗魯不進人情的態度,讓勇助非常不高興。
「唉……你們不瞭解,如果是背叛,可能還會讓他心裡好受點。」
一切的開始,始於五年前的相遇。
記憶中那段平和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遺留給眾人的,只有無法傳遞、永無止境的思念。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你的選擇是否依舊不會改變?
(第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