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Makucy (承先啟後)》之銘言:
: 衛臻字公振,陳留襄邑人也。父茲,有大節,不應三公之辟。太祖之初至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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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茲曰:「平天下者,必此人也。」太祖亦異之,數詣茲議大事;從討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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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于滎陽而卒。太祖每涉郡境,輒遣使祠焉。(1)夏侯惇為陳留太守,舉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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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命婦出宴,臻以為:「末世之俗,非禮之正」;惇怒執臻,既而赦之。後為
: 漢黃門侍郎。東郡朱越謀反,引臻;太祖令曰:「孤與卿君同共舉事,加欽令問
: 。始聞越言,固自不信。及得荀令君書,具亮忠誠。」會奉詔命聘貴人于魏,因
: 表留臻參丞相軍事,追錄臻父舊勳,賜爵關內侯,轉為戶曹掾。文帝即王位,為
: 散騎常侍;及踐阼,封安國亭侯。時群臣並頌魏德,多抑損前朝;臻獨明禪授之
: 義,稱揚漢美,帝數目臻曰:「天下之珍,當與山陽共之。」遷尚書,轉侍中、
: 吏部尚書。帝幸廣陵,行中領軍,從。征東大將軍曹休表得降賊辭:「孫權已在
: 濡須口」;臻曰:「權恃長江,未敢抗衡,此必畏怖偽辭耳。」考核降者,果守
: 將詐所作也。
: (1)《先賢行狀》曰:
: 「茲字子許。不為激詭之行,不徇流俗之名;明慮淵深,規略宏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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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騎將軍何苗所辟,司徒楊彪再加旌命。董卓作亂,漢室傾蕩,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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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陳留,始與茲相見,遂同盟,計興武事。茲答曰:『亂生久矣,非
: 兵無以整之。』且言:『兵之興者,自今始矣!』深見廢興,首讚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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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謀。合兵三千人,從太祖入滎陽,力戰終日,失利身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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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林宗傳》曰:
: 「茲弱冠與同郡圈文生俱稱盛德。林宗與二人共至市,子許買物,隨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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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讎直,文生訾呵,減價乃取。林宗曰:『子許少欲,文生多情,此二
: 人非徒兄弟,乃父子也。』後文生以穢貨見損,茲以烈節垂名。」
衛臻的父親「衛茲」,
是在曹操創業初期扮演重要角色的人物!
先把與「衛茲」相關的記載大致列出來如下:
《三國志‧魏書‧武帝紀》(曹操傳)云:
「(董)卓到,廢帝為弘農王而立獻帝,京都大亂。
卓表太祖(曹操)為驍騎校尉,欲與計事。太祖乃變易姓名,間
行東歸。出關,過中牟,為亭長所疑,執詣縣,邑中或竊識之,
為請得解。卓遂殺太后及弘農王。
太祖至陳留,散家財,合義兵,將以誅卓。冬十二月,始起兵於
己吾,是歲中平六年也。」
此處裴松之注引西晉郭頒《世語》說:
「陳留孝廉衛茲以家財資太祖,使起兵,眾有五千人。」
接下來〈武帝紀〉說:
「初平元年(190)春正月,後將軍袁術、……勃海太守袁紹、陳
留太守張邈、……濟北相鮑信同時俱起兵,眾各數萬,推紹為盟
主。太祖行奮武將軍。
二月,卓聞兵起,乃徙天子都長安。卓留屯洛陽,遂焚宮室。
是時,紹屯河內,邈、(劉)岱、(橋)瑁、(袁)遺屯酸棗,
術屯南陽,(孔)伷屯潁川,(韓)馥在鄴。卓兵彊,紹等莫敢
先進。太祖曰:『舉義兵以誅暴亂,大眾已合,諸君何疑?……
』遂引兵西,將據成皋。
邈遣將衛茲分兵隨太祖。到滎陽汴水,遇卓將徐榮,與戰不利,
士卒死傷甚多。太祖為流矢所中,所乘馬被創,從弟(曹)洪以
馬與太祖,得夜遁去。榮見太祖所將兵少,力戰盡日,謂酸棗未
易攻也,亦引兵還。」
《三國志‧魏書‧呂布傳附張邈傳》則說:
「董卓之亂,太祖(曹操)與(張)邈首舉義兵。汴水之戰,邈遣
衛茲將兵隨太祖。」
曹操在中平六年(189)逃亡至陳留,
之所以到陳留,應是投靠他的至交陳留太守張邈。
而曹操能在陳留郡境內募兵,
應該也已得到張邈的同意,甚至是授意。
曹操「散家財,合義兵」,除了曹操自己的家產,
可能還包括他那有錢的從弟曹洪的一些資財,
另一位富有的從弟曹純大概也有出錢。
《三國志‧魏書‧曹仁傳附曹純傳》裴注引《英雄記》說:
「(曹)純字子和。年十四而喪父,與同產兄(曹)仁別居。承父
業,富於財,僮僕人客以百數,純綱紀督御,不失其理,鄉里咸
以為能。……年十八,為黃門侍郎。二十,從太祖到襄邑募兵,
遂常從征戰。」
曹純 20 歲時跟隨曹操到「襄邑」募兵,
這個「襄邑」就在陳留郡,
顯然就是指中平六年曹操在陳留募兵之事。
曹純隨曹操到襄邑的時候,看來不是兩手空空。
而從這段《英雄記》的記載,
可以確認曹操在陳留的募兵行動,
是以襄邑縣為根據地。
「襄邑」與衛茲、衛臻父子倆,可就大有關係了,
因為衛茲、衛臻正是「陳留襄邑人也」!
即使曹操「散家財」,
(可能連從弟們的家財也散了不少~~)
但實際上資本卻還是不夠用。
這時,襄邑縣的在地人衛茲便扮演了重要角色。
曹操究竟是在哪裡、如何與衛茲初相見的,
目前無法確定。
前面引述的〈武帝紀〉,
提到曹操在河南中牟縣差點被抓(〈捉放曹〉~~),
而從中牟縣往東南東的方向走,
就會到達陳留郡的治所(郡政府所在地)陳留縣了。
因此,推測曹操進入陳留郡後,
首先便是到陳留郡治所陳留縣去見陳留太守張邈,
而不會是直奔位於陳留郡境內東南角的襄邑縣。
下面先畫個各縣之間的示意圖:
⊙浚儀
⊙中牟
★陳留
⊙開封
⊙雍丘
⊙尉氏 ⊙襄邑
⊙己吾
⊙圉
⊙譙
在與張邈謀議、對於起兵討伐董卓之事取得共識後,
接下來曹操就要想辦法建立自己的部隊了。
猜測從這裡開始,事態或許有這樣兩種可能:
其一、張邈讓曹操就近在陳留郡境內募兵。
不過,要在哪裡募兵呢?
推想曹操停留在張邈這邊的時候,
見到了陳留郡內的實力派名士衛茲。
大概張邈早已與郡內的有力名士衛茲有所聯繫,
衛茲本身已是張邈的心腹,
或是兩人彼此之間已有主從關係的默契;
因而在各地刺史、守相舉兵之後,
即便衛茲出了許多資產幫助曹操募兵,
衛茲也仍是在張邈麾下效力,
而不是順勢成為曹操軍中的一員。
(所以曹操率軍單獨往成皋挺進的時候,
會有張邈「遣將衛茲分兵隨太祖」的情形出現)
曹操在張邈那裡見到了衛茲,兩人相當投契,
張邈便交代衛茲去幫助曹操募兵,
或是衛茲向張邈要求帶曹操到自己老家那裡募兵。
於是,曹操便到了衛茲的家鄉襄邑縣。
同時曹操也通知自己的兄弟親友們:
來喲!快(帶著錢財)來襄邑!~~
其二、曹操與陳留太守張邈商議好決定要起兵討董卓,
然後曹操決定要回老家沛國譙縣募兵。
曹操與張邈道別後,便離開陳留郡治陳留縣,
一路往東南行,往故鄉譙縣的方向前進,
過了雍丘縣之後,就順順地到了陳留郡的襄邑縣了。
抵達襄邑縣後,因緣際會,
曹操與當地名士孝廉衛茲相見,兩人一見如故!
情形就如〈衛臻傳〉及傳中裴松之注所引《先賢行狀》所言那般,
衛茲對曹操的評價是:
「平天下者,必此人也!」
而衛茲對當前天下大勢的判斷是:
「亂生久矣,非兵無以整之!」
當衛茲知道曹操要舉兵討董卓,
但目前手中無兵,準備回老家去招募兵馬,
衛茲認為終於等到值得自己為其出力的人了,
於是這樣對曹操說:
『事急矣!
您不要回老家募兵了,
就在我家這兒募兵吧吧吧吧吧!!!』
於公,「有大節」、「明慮淵深,規略宏遠」的衛茲,
想來是為了天下人計,寧願捐棄個人的小小私財。
若以小人之心來揣測衛茲,
或許是他看到了等待已久的機會,
終於遇到了讓自己佩服的人,
於是下了可以讓自己有機會躋身創業元勳的豪擲一注!
『雖然我先前已經答應要以己身來為張邈府君效力,
但我除了自己的身體之外,還有財產……
我的財產,就是曹公您的了!!!(挺)』
總之,曹操最後並沒有返回家鄉譙縣去募兵,
而是待在衛茲、衛臻父子的家鄉陳留郡襄邑縣招募兵馬。
中平六年十二月,曹操起兵於己吾。
附帶一提,己吾縣位在陳留郡境內的最東南,
襄邑縣則是在己吾縣的西北邊,兩縣接壤。
己吾縣,是「典韋」的家鄉。
各路聯軍討董卓,諸軍觀望不進,
曹操相當不滿,便率軍單獨西攻成皋。
張邈自己也沒有往西率先進攻的意願,
但就這樣坐視至交曹操往西送死,
實在沒義氣,考慮了半天,
張邈還是不敢與曹操一起往西出兵,
於是採取折衷的辦法,
派麾下的衛茲帶一支部隊為曹操助陣。
張邈派出衛茲的過程,文獻沒有記載。
或許是張邈眼看衛茲把家產幾乎都投在曹操身上了,
(張邈:那我呢?怎麼不幫我募兵?)
於是就選擇理應最有意願幫助曹操的衛茲西行,
也免得派遣其他人可能會徒增紛擾。
(某甲:張府君!派我和曹操一起出征,是要我送死嗎?!~~)
若再以小人之心揣度,
這會不會是張邈對衛茲的某種報復?
又或許,是衛茲眼看長官張邈張大人顯然絕對不會出兵與曹操同行,
於是請纓出征,自願率領本部士卒進攻成皋,
(衛茲:也可免去世人對張大人您可能的非議呀!~~)
張邈便順勢派遣衛茲這支部隊加入曹操軍。
衛茲的初陣,就遇到了連曹操自己都差點丟掉性命的慘敗。
接獲曹操大敗、衛茲戰死的消息,
張邈心裡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根據〈衛臻傳〉的記載,曹操「每涉郡境,輒遣使祠焉」,
每次曹操經過陳留郡,都會派遣使者祭拜衛茲。
曹操對衛茲的感念,是非常清楚明白的。
初平元年,曹操決定自行率軍進攻成皋,
在下令開拔之際,內心悲憤的曹操接獲通報,
從張邈的營柵那兒來了一支隊伍~~
『曹將軍~~』
『子許!』
: 明帝即位,進封康鄉侯,後轉為右僕射,典選舉,如前加侍中。中護軍蔣濟
: 遺臻書曰:「漢祖遇亡虜為上將,周武拔漁父為太師;布衣廝養,可登王公,何
: 必守文,試而後用?」臻答曰:「古人遺智慧而任度量,須考績而加黜陟;今子
: 同牧野於成、康,喻斷蛇於文、景,好不經之舉,開拔奇之津,將使天下馳騁而
: 起矣。」諸葛亮寇天水,臻奏:「宜遣奇兵入散關,絕其糧道。」乃以臻為征蜀
: 將軍、假節、督諸軍事,到長安,亮退;還,復職,加光祿大夫。是時,帝方隆
: 意於殿舍,臻數切諫;及殿中監擅收蘭臺令史,臻奏案之,詔曰:「殿舍不成,
: 吾所留心,卿推之何?」臻上疏曰:「古制侵官之法,非惡其勤事也,誠以所益
: 者小,所墮者大也。臣每察校事,類皆如此,懼群司將遂越職,以至陵遲矣。」
: 亮又出斜谷,征南上:「朱然等軍已過荊城。」臻曰:「然,吳之驍將,必下從
: 權,且為勢以綴征南耳。」權果召然入居巢,進攻合肥。帝欲自東征,臻曰:「
: 權外示應亮,內實觀望。且合肥城固,不足為慮。車駕可無親征,以省六軍之費
: 。」帝到尋陽而權竟退。
: 幽州刺史毌丘儉上疏曰:「陛下即位已來,未有可書。吳、蜀恃險,未可卒
: 平,聊可以此方無用之士克定遼東。」臻曰:「儉所陳皆戰國細術,非王者之事
: 也。吳頻歲稱兵,寇亂邊境,而猶案甲養士,未果尋致討者,誠以百姓疲勞故也
: 。且淵生長海表,相承三世,外撫戎夷,內脩戰射,而儉欲以偏軍長驅,朝至夕
: 卷,知其妄矣。」儉行軍遂不利。
: 臻遷為司空,徙司徒。正始中,進爵長垣侯,邑千戶,封一子列侯。初,太
: 祖久不立太子,而方奇貴臨菑侯;丁儀等為之羽翼,勸臻自結,臻以大義拒之。
: 及文帝即位,東海王霖有寵,帝問臻:「平原侯何如?」臻稱明德美而終不言。
: 曹爽輔政,使夏侯玄宣指,欲引臻入守尚書令,及為弟求婚,皆不許。固乞遜位
: 。詔曰:「昔干木偃息,義壓彊秦;留侯頤神,不忘楚事。讜言嘉謀,望不吝焉
: 。」賜宅一區,位特進,秩如三司。薨,追贈太尉,諡曰敬侯。子烈嗣,咸熙中
: 為光祿勳。(2)
: (2)臣松之案舊事及《傅咸集》,烈終於光祿勳。烈二弟京、楷,皆二千石。
: 楷子權,字伯輿。晉大司馬汝南王亮輔政,以權為尚書郎;傅咸與亮牋曰
: :「衛伯輿貴妃兄子,誠有才章,應作臺郎,然未得東宮官屬。東宮官屬
: 前患楊駿親理塞路,今有伯輿,復越某作郎。一犬吠形,群犬吠聲,懼於
: 群吠,遂至回聽。」權作左思〈吳都賦〉〈敘〉及注,〈敘〉粗有文辭,
: 至於為注,了無所發明,直為塵穢紙墨,不合傳寫也。
: 評曰:桓階識睹成敗,才周當世。陳群動仗名義,有清流雅望;泰弘濟簡至,允
: 克堂構矣。魏世事統臺閣,重內輕外,故八座尚書,即古六卿之任也。陳
: 、徐、衛、盧,久居斯位,矯、宣剛斷骨鯁,臻、毓規鑒清理,咸不忝厥
: 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