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Makucy (承先啟後)》之銘言:
: 鍾離牧字子幹,會稽山陰人,漢魯相意七世孫也。(1)少爰居永興,躬自
: 墾田,種稻二十餘畝,臨熟,縣民有識認之,牧曰:「本以田荒,故墾之耳。」
: 遂以稻與縣人。縣長聞之,召民繫獄,欲繩以法,牧為之請,長曰:「君慕承宮
: ,自行義事;(2)僕為民主,當以法率下,何得寢公憲而從君邪?」牧曰:「
: 此是郡界,緣君意顧,故來蹔住。今以少稻而殺此民,何心復留?」遂出裝,還
: 山陰,長自往止之,為釋繫民;民慚懼,率妻子舂所取稻得六十斛米,送還牧,
: 牧閉門不受,民輸置道旁,莫有取者。牧由此發名。(3)
: 赤烏五年,從郎中補太子輔義都尉,遷南海太守,(4)還為丞相長史,轉
: 司直,遷中書令。會建安、鄱陽、新都三郡山民作亂,出牧為監軍使者討平之;
: 賊帥黃亂、常俱等出其部伍,以充兵役。封秦亭侯,拜越騎校尉。
: 永安六年,蜀并于魏,武陵五谿夷與蜀接界,時論懼其叛亂,乃以牧為平魏
: 將軍、領武陵太守,往之郡。魏遣漢葭縣長郭純試守武陵太守,率涪陵民入蜀遷
: 陵界,屯于赤沙,誘致諸夷邑君,或起應純,又進攻酉陽縣,郡中震懼。牧問朝
: 吏曰:「西蜀傾覆,邊境見侵,何以禦之?」皆對曰:「今二縣山險,諸夷阻兵
: ,不可以軍驚擾,驚擾則諸夷盤結。宜以漸安,可遣恩信吏宣教慰勞。」牧曰:
: 「不然。外境內侵,誑誘人民,當及其根柢未深而撲取之,此救火貴速之勢也。
: 」敕外趣嚴,掾史沮議者,便行軍法。撫夷將軍高尚說牧曰:「昔潘太常督兵五
: 萬,然後以討五谿夷耳;是時劉氏連和,諸夷率化。今既無往日之援,而郭純已
: 據遷陵,而明府以三千兵深入,尚未見其利也。」牧曰:「非常之事,何得循舊
: ?」即率所領,晨夜進道,緣山險行,垂二千里,從塞上,斬惡民懷異心者魁帥
: 百餘人及其支黨凡千餘級,純等散,五谿平。遷公安督、揚武將軍,封都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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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徙濡須督。(5)復以前將軍假節、領武陵太守;卒官,家無餘財,士民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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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禕嗣,代領兵。(6)
: (5)《會稽典錄》曰:
: 「牧之在濡須,深以進取可圖,而不敢陳其策,與侍中、東觀令朱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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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慨然歎息;育謂牧恨於策爵未副,因謂牧曰:『朝廷諸君以際會坐
: 取高官,亭侯功無與比,不肯在人下,見顧者猶以於邑,況於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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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把〈鍾離牧傳〉中鍾離牧立功封爵的時點標示出來,
再來對照此處裴松之注引《會稽典錄》的記載,
便會發現一個文獻記載差異之處。
《會稽典錄》說鍾離牧在濡須督任上,與朱育有過一段互動對話,
在這段對話中,朱育稱呼鍾離牧為「亭侯」。
不過,依〈鍾離牧傳〉的說法,
此時鍾離牧應該已經被封為「都鄉侯」了,
在列侯等級當中,鄉侯高於亭侯,
若鍾離牧已是都鄉侯,朱育應該沒有理由還稱鍾離牧為「亭侯」。
何以《會稽典錄》中的朱育還稱呼鍾離牧為「亭侯」呢?
大概有兩個可能:
一、《會稽典錄》的記載錯了,
當時朱育對鍾離牧的稱呼應作「鄉侯」。
二、〈鍾離牧傳〉所記載的鍾離牧進封都鄉侯的時間有誤,
鍾離牧轉任濡須督時,仍是亭侯。
有沒有其它可供佐證、判斷的文獻記載呢?
: 』牧笑而答曰:『卿之所言,未獲我心也。馬援有言:人當功多而賞
: 薄。吾功不足錄,而見寵已過當,豈以為恨?國家不深相知,而見害
: 朝人,是以默默不敢有所陳。若其不然,當建進取之計,以報所受之
: 恩,不徒自守而已,憤歎以此也。』育復曰:『國家已自知侯,以侯
: 之才,無為不成。愚謂自可陳所懷。』牧曰:『武安君謂秦王云:「
: 非成業難,得賢難;非得賢難,用之難;非用之難,任之難。」武安
: 君欲為秦王并兼六國,恐授事而不見任,故先陳此言;秦王既許而不
: 能,卒隕將成之業,賜劍杜郵。今國家知吾,不如秦王之知武安,而
: 害吾者有過范睢。大皇帝時,陸丞相討鄱陽,以二千人授吾;潘太常
: 討武陵,吾又有三千人。而朝廷下議,棄吾於彼,使江渚諸督不復發
: 兵相繼,蒙國威靈自濟。今日何為常?向使吾不料時度宜,苟有所陳
: ,至見委以事,不足兵勢,終有敗績之患,何無不成之有?』」
: (6)《會稽典錄》曰:
: 「牧次子盛,亦履恭讓,為尚書郎。弟徇領兵為將,拜偏將軍,戍西陵
: ,與監軍使者唐盛論地形勢,謂宜城、信陵為建平援,若不先城,敵
: 將先入;盛以施績、留平,智略名將,屢經於彼,無云當城之者,不
: 然徇計。後半年,晉果遣將脩信陵城。晉軍平吳,徇領水軍督,臨陳
: 戰死。」
: 評曰:山越好為叛亂,難安易動,是以孫權不遑外禦,卑詞魏氏。凡此諸臣,皆
: 克寧內難,綏靜邦域者也。呂岱清恪在公;周魴譎略多奇;鍾離牧蹈長者
: 之規;全琮有當世之才,貴重於時,然不檢姦子,獲譏毀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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