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司馬芳與司馬防,履歷證據看來很像是同一人。
到了晉世確實完全沒必要再避芳字,
那麼沒道理說碑上寫芳反而一堆文獻卻都用防。
尤其早期的避諱常用的手法不是近音反而是近義,芳換防沒啥意思吧。
我個人的看法是,或許只能訴諸早期某些書寫的不規範。
(尤其是同/近音字)
這種近音字的書寫不規範在南北朝史料似乎也偶或可見。
但碑上所記是字文豫,史傳所載卻是字建公。
「建公」感覺上比較可以與「防」互訓?
至於同音字避不避,答案是,那個時期還是得避的。
司馬昭與鍾會互相開父諱的玩笑:
司馬昭:「與人期行,何以遲遲?望卿遙遙不至。」
會答曰:「矯然懿實,何必同羣。」
(《世說‧排調》第二十五)
這裡「遙」只是鍾會父鍾繇的同音字,仍然算是觸諱的。
(但因為他們是很熟的狎友,所以開這玩笑只算排調,
盧志與陸機陸雲不熟,
卻直接開口就問陸機「陸遜、陸抗是君何物」那是很不禮貌了。
所以陸機抗言答辯算是方正。)
那麼為什麼司馬懿的曾孫就直接叫司馬乂?似乎同音不避?
簡單說是因為,今音相混但古音不同而已。
古音
https://ytenx.org/zim?dzih=%E6%87%BF&dzyen=1&jtkb=1&jtkd=1&jtdt=1&jtgt=1
https://ytenx.org/zim?dzih=%E4%B9%82&dzyen=1&jtkb=1&jtkd=1&jtdt=1&jtgt=1
所以你查日文維基會發現
司馬懿叫做しばい
司馬乂卻叫做しばがい
(還有乂亦與義本不同音,雖稍近。)
至於幾代後可以不避?
應該是除了不祧之祖或者某支的始祖外,一般而言是五世而遷?
其實在上古來說這也差不多就是一個人真正能見過能有感情的祖上吧。
當然後代制度更複雜那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