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與社會上
從小到大我都是異類
無法融入任一方
在兩邊都要偽裝另一邊學習到的常識
幼時經歷創傷 我回憶不起
國一我的世界崩塌一次 落為底層
對名利已絕望 更別提權力
高一因為國中兩年經歷讓我莫名改變
也無法向誰訴說 好像也沒聽過這種例子
再度淪為底層中的底層
自此我放棄交朋友
因為一旦發現 無論之前有再深厚的友誼都會化為烏有
而且好像我在欺瞞他們一樣
高中生喜愛討論的事物我都無法參與
像另一個世界的人
大學完全忙於念書打工負擔生活費 後期還有還債跟房貸
整個大學的青春全無
沒有享受到任何大學生的樂趣
反而還弄傷了身體
治療整整一年 還會定期復發 上次治療三年情況較穩定
研究所時以為終於找到歸屬感
然而那個文化是比待過任何地方更排擠人的
而且自己在那更為格格不入
還不如偽裝自己再原本所在
無論到哪我都是所有圈子的異類
我只能不斷壓抑 不要透漏一切才能不被厭惡
當然在遭逢一些驟變後 那些反擊痛罵招惹是非是自找的
現在連家裡也瀕臨破碎
剩下一群僅靠血緣關係而強迫要維持聯繫或生活的人
從小的回憶仍記得
也是有好的 不過大多不太好
都是冰冷的情感 和.....
最終我厭惡的是自己的出生
自己無法改變的特質
這些都不是我能選擇的
然而現實就是要我面對惡意 排斥與 讓人噁心
社會除了將我打入底層外更加上了異類
把我和那些噁心的事物畫上等號
然而 雙邊對調 雙方其實根本互相覺得噁心
因為那是各自所無法接受的感官和行為
這件事真的噁心嗎
從前我認為那些老鼠屎讓我們蒙受罵名而被訓斥
理由是對立面根本也在做相同的事 對象不同罷了
不過我心底深知
這是個多數決的世界
我無法拋棄我珍惜的朋友
應該說我很難接受被我珍惜的朋友拋棄
卻也無可奈何
兩邊都有朋友情況下 兩邊都有認為我"不夠他們"的多數
我選擇了相處時間相對久 內心情感互動相對多的
而不是那些垃圾話朋友
我喜歡思考視野多元的夥伴
能互相體諒對方 為對方著想 心思細膩又懂得不打擾的好人
對方願意在我無人求助時安慰我
其實我更希望對方也能向我求助 我願意幫忙 我不想單方面倒垃圾
有次瞥見熟悉的身影
可是還沒看見臉對方便慌張地地摀住臉在人群中走來
我不太確定 可是那個身形我一眼便認出
心裡很是難過 不停地確認是否是本人
然而他走過去了 到了手扶梯前卻踟躕了
我心裡好多疑問 可是只能愣在一旁看著他 繼續確認是否為本人
即便那個身形身影事多麼熟悉不過 只是我不想承認
我並沒有生氣 只是有點難過
多年未見 他大概有他的苦衷吧
他可能有不方便讓人知道的難處吧
看見他往左側電扶梯下去旋即又往右邊走去
是在等我去叫住他嗎?
我沒辦法思考 也不確定他是否發現我看見了
最後我選擇了不打擾
目送他下去右側樓梯
便轉身離開 心想下次就能見面了 忘了今天吧
事後我才發現原來他將這次經歷解釋為我選擇了再也不見
怎麼可能....
不過在之後我不經大腦未查清下做了些蠢事後
恐怕正如他所言 這的確是最後一次的會面了
我無意傷害他
我完全沒去瞭解這幾年他在做甚麼
因為這幾年我遭遇了很多痛苦和艱辛的責任 完全幾乎和外界斷訊
根本無暇和任何人聯繫 頂多出大事實稍微關心一下
事後我假裝不知道那次巧遇如同往常向他祝賀
他的回應好像是我並不想和他交心
我一直很想多傾聽幫忙分擔他心事
不過他可能和我依樣席關了扮演傾聽者的腳色
不輕易向人吐露心聲 選擇獨自消化
我也只向他求助過幾次 因為真的沒有人願意認真理我了
只有他會好好聽我的訴求 用解決事情的角度安慰著我
因為那幾次 我也不好意思向他求助了
我很明白他很需要個人空間 我給他情緒他必須額外消化
我們是同一類人 即便我有伴侶 我也會希望有自己的空間
所以寧可單身這麼久
只是那是 我真的分辨不出他透露的是真的想訴苦還是怎麼了
因為先前他沒有這樣過
連那句再跟你問好 我也不知道是口頭還是拜訪
我太在乎也太害怕 不小心 踏入了他的私人領域
所以都選擇最膽小的話回應
其實我希望的是他能主動表明
一直以來他的表達都小心謹慎 好像和我一樣都不敢表現內心的弱點與不安
深怕破壞了表面的關係
我們都是小劇場千百種的人
然而我 鼓起最大的勇氣做了傻事
讓他徹底自由了
那是我的原罪 他的自然反應
我完全不會怪他
這很正常
好幾次都是這樣子
而且換作高中前的我 也一定是同樣反應
我的自我厭惡最大來源
我無法選擇 無論是這件事 家庭 或是人生的各種破事
我已經 到目前為止 很努力 作一個正常人了
至少在2018接踵的噩耗毀壞侵蝕我的人生以前
我累了
很累
意識到了這點以後
簡直萬念俱灰
過去幾年的我
從來沒有前行過
消失吧
跟我所有珍愛的事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