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PTT貼文,寫的不好請見諒。出社會工作了幾年,有小小的感想想分享一下。
這是某天半夜喝太多酒想出來的一個故事。跟台灣的就業和薪水有關。
從前從前,有個小村莊的南邊跟北邊住著兩個樵夫。住北邊在北邊砍柴的,叫北樵,住南
邊在砍柴的,叫做南樵。
某天,他們兩不約而同的到了村莊中間的打鐵鋪買新斧頭。基本就幾種固定形式
的斧頭在賣。兩人仔細看了看牆上掛的一堆成品,左看右看各自挑了一隻自認最好的,就
出村莊砍柴去了。
村莊的北邊,個金絲楠木樹林。金絲楠木很硬,很難砍,但是相當值錢。北樵每天磨練自
己的技藝,每個月用自己的爐灶粹煉斧頭,補上高品質碳鋼鐵。甚至加上更長的木柄,以
確保鋒利與砍柴速度。
而村莊的南邊,則只有矮小的灌木。灌木細細疏疏的。雖然不值太多錢,但是量多很好砍
。對南樵而言,不用太多力氣,不用太久的學習技巧,就能砍足賣錢溫飽。於是他找了些
親朋好友,或路上的路人,以「貴不在精,而在多」的想法下,每天拿著斧頭大量著砍。
南樵也過得挺舒服的。
斧頭麻,反正灌木好砍,也不需要多鋒利。生鏽了還是可以用,真的爛掉也不過是消耗品
。
過了很多年,南樵的斧頭鏽了。北樵的斧頭,閃閃發亮,相當好用。
故事說完了。
我們這些不是做老闆的一般普通人,就是老闆眼中的斧頭。
斧頭能拿多少薪水,很多時候不是在於出多少力,而是老闆用你賺了多少錢,老闆在哪個
樹林裡砍柴。
我感覺在台灣,很多都是被工作的「量」所壓迫。倒是沒聽過幾個是被「難度」所擊垮。
同時,物價不高的狀況下,一個員工「砍下的木頭」也沒辦法幫老闆賺多少錢,但幸好員
工便宜而且人多,公司還是活的下去。當斧頭鏽了… 鏽了再說麻。
我是在09年金融海嘯出社會的。當時,我在台灣丟了幾十間公司,沒有一間公司願意找我
去面試,最後輾轉找到某台商在中國的工作。那是當時我唯一,真的是唯一給我工作機會
的公司。三年前,我在深圳的第一份工作做到底了。我嘗試在台灣找工作。某外商公司人
資開出的最高年薪… 稱為X好了。
我當時原有的年薪是… 2.5X。
同一時間,我在美國找工作。某個灣區矽谷的公司給了Offer… 恩,5X。
我現在不在台灣,而且我真的每天是被工作的「困難度」所壓,雖然不好過,但是自己的
進步每天看得到。同時,主管也給予一定的賞識與教育。就好比北樵的斧頭一樣。
而當時在台灣,想要找到高成長,高強度,高薪水的工作,還相當不好找,反倒是看到很
多「灌木」類工作。
確實我在台灣受到過良好的教育。在村子中間的斧頭店裡,我學歷應該算是「看起來」不
錯好看的斧頭。
但我從不覺得我特別聰明。而不管怎樣,同個學校也是出了很多類似的斧頭。但這薪水差
異的幅度,我只能用「砍下來的木頭價值」來形容。
我真的運氣好,掉到了另一個森林。
在我看來,一個公司的平均員工薪水要比去年多,就是要公司要比去年賺更多錢。而公司
相比去年要多賺點錢,說白了也就那幾種方法。第一種,在大家每小時的產出不增加下,
不管伐什麼木頭,多加點班,多賺點辛苦錢。第二種,在公司土地下挖到金礦,或剛好競
爭對手全部消失,賺點意外之財。第三種,做R&D或開創新市場:用譬喻來說,要麻是把
斧頭升級電鋸,或規劃養殖林木業,或在混亂的森林中砍出一條新路去找新類型的木頭,
總之都是需要時間累積之類的。
第二種,可遇不可求。在台灣,我鮮少看見第三種。在沒有改變的狀況下,台灣就是第一
種,昨日加班種種,今日種種加班,明日也只能幽幽加班。啊,加班早就加到暴了,薪水
還能加多少?
我偶爾想像,如果我現在在台灣出社會,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走?
要麻,在台灣創業當樵夫。
要麻像現在一樣,無奈的離開這片「丟出履歷只有灌木回覆」,離開這個只有2000多萬,
只佔世界人口0.3% 的島。作為參照物,在地球上人口上跟住台灣兩千多萬差不多「稀有
」的,是住非洲的喀麥隆人民,和住非洲的象牙海岸人民。外面有什麼樣的木頭不知道,
但好歹世界還有99.7% 的地方可以探索。如果用面積來看,台灣佔世界0.007%的土地面積
,那外面還有99.993% 的地方可以找。
要麻,拿出勇氣霸氣來改變台灣,或改變公司,或改變自己小小的部門。以及擋下目前環
境裡其他眾人的攻訐。畢竟現世所有的狀態,都是背後既定系統或傳統的運作。那跟颱風
或火車一樣,是有慣性的,是不容易撬變的。若是各位讀者中能有如同中央山脈的屹立不
搖的意志對台灣做出改變,我在這邊跟你說聲佩服。
或著,就留在台灣砍著灌木,等待小確幸的出現,大環境的改善,或那樂透彩的運氣。
簡而言之,如果薪水想要變多,找到對的森林很重要。這是卑微如我短短八年的小小觀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