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他一年多了,由於地位和年齡的懸殊,只能以知己的身分待在他身邊。
他常跟我說:「我在這裡沒有朋友啊。」
有一次,其他人看到我在他辦公室,跟他說:「你朋友又來找你啦。」
他又痞痞的說:「不是早說過我沒朋友嗎?」
對方轉頭問我:「欸,妳說說看,你們是不是朋友。」
我回答:「我不是啊。」他樂得笑出聲來。
事後他跟我說:「跟我相處這麼久了,就妳知道我的個性。」
我忽然想起賈寶玉說過:「林妹妹從來不說這些混帳話。」
然而,我們之間的默契從來不是木石前盟的心心相印。他只是把我當成聰慧懂事的小妹妹
。
我清楚得很,他眼中看到的,從來就不是我。
張愛玲曾寫過:「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並且在
那裏開出一朵花來。」
現在偶爾去他辦公室串門子,他有時候剛好在忙,會叫我坐一下。
他只是打著公文,不說話,凝望著那樣認真的側臉,就僅僅是這樣的畫面,可以讓我漾起
溫柔的笑。這是何等卑微的快樂。
一月四日是他的生日,我早早連同聖誕卡片在他返鄉前一並給他了。
生日當天,再一次傳line祝他生日快樂,隨口問他有沒有人幫他慶生。
他坦率的說:「三年不見的無緣情人~要幫我慶生。現在在捷運車站,忐忑啊。」
我愣了一下才回:「如果你認定她是值得的人,就為自己的幸福勇敢一次。」
待上班日,他說他度過了很快樂的生日。
天蠍座的直覺告訴我,復合的可能性很大。
他也很積極地行動,甚至拉著我去挑給前女友的禮物,我很為難,但還是答應了。
我曾寫過:「我不意欲也無能取代他的前女友。」
百感交集的是,從沒想到,這個「無能」的成份這麼大,我給不起他幸福,他要的幸福只
有她能給。
看著他這幾天的浮動,十分無奈,那個女生終究牽動著他的情緒太多。
他說他心浮氣躁,但我又何嘗不是。原本規畫他調走的時候要送他星星和關於他的文章,
但因為前女友的出現,我很猶豫。
儘管我是非得給的,但並不是要逼他做抉擇,我明白我從來不是選項。
只是想讓他知道曾經有這麼一回事,曾經有一個人很重視他,如此罷了。
邱妙津曾寫過:「現實裡畢竟經不起如此厚重的表達。」
我很擔心,這樣的真心,他會接受嗎?
這段感情,儘管註定沒有結果,卻帶給我很多美好。
只是,硬生生壓抑自己澎湃的情感,何苦要這麼懂事呢?
我要的不是他的未來,只是他的現在。我喜歡他,本來就只是我一個人的事。
感覺只是一瞬間,限制永遠是限制,但如果真要說,我從來不後悔。
現在終於明白,人最大的悲傷,不是得不到,而是捨不得。
林徽音曾寫:「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只要他幸福,就好。
至於我,若能讓我許一個願,我願他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