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譯自日本的專題部落格:「7SEEDS」を読む!
(老樣子,沒看過圖的腦補流不負責翻譯)
115話 啓蟄之章6 警告
新卷與香魚的兩人之旅淡淡地繼續著,香魚注意到了周圍環境的
變化。
「生長的植物變了。……海拔下降,地面也比較平坦了呢。」
「我想大概是因為靠近海了吧。」
「是這樣嗎…呀啊!」黑田一躍而上香魚的背包,從後面舔著她
的臉。「怎了黑田?餓的話就隨便吃點東西啊。」
新卷笑著對香魚說:「牠是想跟妳玩。」
「玩……是要怎玩啊?」在新卷的引導下,香魚不明就裡還是把
枯枝扔了出去。
黑田氣勢洶湧地飛奔去追逐樹枝,又帶著樹枝氣勢洶湧地回到香
魚身邊,不停對她吠叫,對她出示著取回來的樹枝,像在催促什麼般
發出撒嬌的聲音。
看著那樣的黑田,香魚心想:……這傢伙是笨蛋嗎?有什麼好玩
的?……是在說多來幾次嗎?她完全無法理解黑田的反應。
香魚發現新卷在摸她沒看過的狗。「……辛苦了,戴爾克、提諾
,謝謝你們。」
兩隻狗在被新卷撫摸了會兒後,就離開像要去找什麼了。
「剛剛那些是我沒有看過的狗耶。」
「對啊,牠們都分散在各處,尋找小花的蹤跡。」
兩人發現了水源,就地搭築今日的營帳,在吃飯的時候,香魚問
新卷她所在意的事。「我問你喔,你的狗大概有多少隻?」
「漸漸變得有點難算了,可能超過一百隻了吧?」
狗在到達一定的數量後,就分成好幾群散開居住,因為要是全部
都擠在一個地方,該處的食物就會被捕食殆盡,新卷如此說道。
香魚回想起一事,對新卷說:「……那,你說過那些狗是本來在
北海道的狗,本州是看不到的。也就是說,把原本本州沒有的狗帶來
,任牠們漸漸增殖,你不覺得數量太多了嗎?原本不屬於此的生物這
樣不正常地增殖,就造成了別的物種滅絕了也說不定。」
「對不起……這種事情我之前都沒想過,就只是覺得有牠們陪伴
、守護著我很令人高興跟安心……」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你光是為了生存就得花很大的工
夫了吧。」
晚餐時間結束,新卷靜靜地靠著火堆撫摸著兩隻狗,香魚見狀心
想:……他變得沒什麼精神,難道是我說錯話了嗎?
「阿鷹,你在生氣嗎?是不是我說得太過火了?……但那些,都
是真的會發生的事……」
「我沒有生氣,只是想香魚妳好厲害……只是我自己聽到那樣的
話,卻沒有什麼對策或想採取什麼動作的幹勁,覺得有點……」新卷
眼簾低垂地說著,香魚回應他的話道:「我想會沒事的唷,最壞的狀
況發生了也沒關係。不正常增殖而破壞平衡的東西,會被自然所淘汰
,再度慢慢減少的。」
香魚的語氣,讓新卷反射性地嗆到了。
「哎呀,你還好吧?我說的話很奇怪嗎?」香魚彎下身,拍拍咳
個不停的新卷的背,她感到新卷的體溫傳到了手心上,不由自主地拿
開了手。
「沒事的,只是覺得妳很有趣。……被淘汰……嗎?」
香魚對新卷是覺得自己哪裡有趣感到一頭霧水下,繼續談著「淘
汰」相關的事。
獅子增殖得太多而把兔子吃光的狀況下,接下來就換獅子會減少
,不論動植物,平衡都是相當重要。若在此處加入本不應存在的物種
而使生態系崩壞,大自然就會使出各種手段修正回原來的平衡。同理
不管是狗還是人類,也都是此中等價的一環。
「……我明白了,就算這樣,我如果沒有了牠們,今天就不會存
活於此,所以我希望牠們今後也能生存下去,這樣的心願是可以的吧
?」
那天夜裡,香魚一人在帳篷中,凝視著自己的手掌。
……對方什麼都沒有做,是自己主動去觸碰的。
……似乎並不是什麼討厭的感覺……。
隔天早上,新卷笑臉迎人地說:「那麼我們今天就順勢走下去吧
,大概要可以看到海了。」
香魚觀察著新卷的臉,若有所思。……看起來是沒怎睡飽的臉呢
。……就算是實話,說得太過火也不行的……。
在路上走了一會兒,香魚對自然落下的樹果不避不閃,直接用手
接住。那是殼薄而硬的中空樹果,新卷稱之為「球之果」。
「若是靠近日本海就會看到這種果實,不能食用,主要是作為遊
玩的道具。……吹雪!」
新卷把球之果朝遠方擲出,吹雪飛快地跑了出去,跳起來把果實
接住。「美鶴小姐也來!」跟吹雪一樣,美鶴用華麗的跳躍接住了果
實。兩隻狗的跑速、爆發力、跳躍力,看得香魚目瞪口呆。
「好驚人的體能,是不是能在哪派上用場呢。」
「我也能做到這種程度喔,香魚,請把球丟出去!」
「丟出去?對著你嗎?」
「對天空!」
香魚不是很懂,但還是把果實往上扔。新卷身子一挺接住了果實
,回傳給香魚。「再來一次,這次請遠一點!」
香魚稍微增加了力道朝遠方擲出,新卷衝刺去追,再跳起來把果
實接住。新卷感到體內熟悉的觸感甦醒了,雙眼閃閃發光。
「我以前對守備也很在行!」
「守備?」香魚一邊與新卷對話,一邊將丟回來的果實接住。
看見香魚的動作,新卷眼睛裡的光輝更閃耀了。
「妳的運動神經相當厲害呢。」
「當然啊,我們這組都這樣。……不然根本活不下來。」
「妳也來玩接球吧!」香魚被新卷這樣勸說下,反覆著投球、接
球、投回去、再投……重複著動作的當中,香魚心想:……這到底是
什麼?我現在究竟在做什麼?
新卷朝香魚投球,再接下她投回來的球,同時不斷地吶喊,「美
技」、「接得好」、「就是這樣」之類的,香魚不知該如何回應,就
只能淡淡地繼續動作。
在香魚不知從新卷那接的第幾次球時,黑田闖了進來,硬是把香
魚準備接的球搶走後跑開。
「黑田!別跟我搶啦!」黑田銜著球四處逃竄,見此情狀,新卷
放聲大笑。香魚見到新卷的笑臉,稍稍感到安心。
……變得有精神了,雖然不明就裡,但真是太好了。
香魚從黑田那拿回球,新卷問道:「香魚,妳要不要打我的球呢
?」
「啊?打球?」新卷找到了根直挺挺的長木棒,向香魚說明。就
像這樣擺好姿勢,把對面投過來的球之果給打出去。
「只要打中就可以了吧?這還不簡單。」
「是這樣嗎?」新卷露出微笑,來到離香魚有點遠的位置。
「阿鷹,這是什麼注意力測試之類的嗎?」
「這只是在玩。」
玩。
香魚不明白,玩在現在有什麼必要性。總之就抓好新卷投球的時
機,揮棒看看吧。但明明算好時間、也專注的瞄準來揮棒了,卻沒有
打中。……奇怪?
「一好球!再一次,我要投囉。」
香魚再次揮棒,但還是沒打中。為什麼打不中呢?
「兩好球!」香魚納悶,為何自己聽到新卷這喊聲會感到不快。
新卷豎起三隻手指頭,對香魚說:「三次好球還打不到就算出局
了,因為我絕對會投進好球帶的。」
香魚把綁在腰上的運動服上衣拿掉,並修正持棒的姿勢。
新卷投出,香魚揮棒,打中了!
「我打中了!」
「可惜,剛那是界外球,要往前飛才行……。再一球,我要比較
認真了。」
新卷投出了正中的直球,香魚揮棒。咖叩!發出了令人舒服的聲
音,球越過新卷的頭上飛了過去。
新卷一邊用視線追逐著球的去向,一邊說「左外野」。
「好耶!」香魚情不自禁地露出笑顏,即使是不明不白下,自己
還是動了點真格。
「嗚哇,就算被打中了我還是很高興。……雖然我明明那麼認真
的投了。」
「怎麼樣啊?」即使自己這麼說了,香魚也納悶納句「怎麼樣啊
」所來為何。
新卷對香魚說:「請跟我再決一次勝負。」
香魚跟新卷就這樣繼續著投打遊戲,她在一知半解間,被新卷那
股勁所拉動,一不留神,已到日薄西山之時,她身上各處皆有痠痛感
,手也腫起來了。
「……我全身痠痛呢……」
「我也是,應該是用到了平常沒用到的肌肉。」
「這個就是叫棒球的玩意嗎?拿來玩的?要搞得自己那麼累…」
「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再多點人來會更有趣喔。」
「哪裡有趣了?……不就是浪費時間而已嗎?今天什麼事都沒做
成。」
「這不是浪費時間。……對我而言。」
香魚倚著附近一棵倒下來的樹木,全身被一股舒服的疲憊感所籠
罩,她不知不覺就打起盹來。
「……香魚,謝謝妳,讓我今天打了棒球,又暫時有了能繼續活
下去的感覺。」
睡著的香魚,並沒有聽到新卷的話。新卷注意到香魚睡著了,悄
悄地幫她蓋上上衣;再升起火,遂於香魚附近的地板躺了下來,吹雪
與美鶴小姐一如往常,伏在新卷身旁守衛著。過了一會兒,香魚從瞌
睡中醒來。
……騙人,自己睡著了?真不敢相信,在無意識間睡著,是多麼
缺乏危機意識啊。
香魚慢慢地睜開雙眼,新卷的側臉映入眼簾,似乎是睡著了。
……就算這個人不會做什麼事,也難保其他動物會來襲擊。
……可是,這種疲勞感好舒服,讓自己爬不起來。
香魚跟新卷之間隔著隻大狗,她感受到狗身上傳過來的體溫;另
一側則是黑田緊緊地黏著。
……有狗兒們在,所以不打緊……是嗎?
阿鷹長久以來,都是這樣跟狗兒們睡一起的。
香魚知道了為何在那個培訓設施中沒有狗了,若有的話,一定會
在最後的考試緊緊地跟著源五郎,奮戰到粉身碎骨吧。而那樣對老師
們來說,確實是很麻煩的狀況……
另一方面,小花、藤子、萵苣在溼疹的問題沒解決下,仍繼續著
順利的生活。某日,她們注意到了菇類在不知不覺間變多了。
「菇類增加了呢,要是能拿來吃就好了。」
「啊,沒錯,菇類變多了耶……是先前都沒看過的。」
「嗯,確實是沒怎看過的。」
「……是說,小花,這些不是香菇嗎?」
「香菇?真的假的?」
「你看,跟之前在採石場倉庫裡那些乾枯的東西是相同的。」
香菇與其他應該也是菇類的東西,正一點一點、穩扎穩打地征服
這個被大樹所支配的水源區。《下期待續》
‧原篇刊載於《月刊Flowers》2012年2月號,實際發售日2011年1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