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是巧合
黃媽媽就是黃媽媽
每個彩蛋背後都有故事，這次的故事比較沈重。
黃媽媽的本名陳碧娥，1998年以後當兵的人，可能手機還曾經存過黃媽媽的手機號碼。她
成立的「軍中人權促進會」，協助全國各地的軍冤案，成為軍方和家屬間的溝通平台。黃
媽媽的電話，是比1985更可靠的申訴管道。
劇組和黃媽媽認識很多年了，在拍攝《國際橋牌社》之前，劇組製作了一部很重要的紀錄
片，就是《少了一個之後-孤軍》-台灣首支軍中人權紀錄片。講述黃國章在服役期間落海
身亡，黃媽媽遭遇喪子之痛後，從受害者家屬成為軍中人權推動者的歷程。
1995年6月，19歲的海軍二兵黃國章從海軍艦艇落海失蹤，6天後屍體在澎湖目斗嶼附近被
中國漁民撈獲。死因至今說法不一，兩年後軍方以找不到被害證據為由，宣布全案不起訴
。
這20年間，黃媽媽為了兒子、為了真相，勇敢挺身面對國防部。和所有轉型正義一樣，最
大的敵人是時間。隨著時間過越久，要尋找線索、證人都會更加困難。因此她把握每一次
述說故事的機會，就怕社會遺忘了，真相就永遠找不回來。黃媽媽同意演出，就是因為希
望有更多人關注軍中人權。
拍攝《孤軍》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要重啟20年前的陳年舊案，又要面對封閉威權的國
防部。這樣的議題很生硬又很冷門，從經驗上來看幾乎沒有人會想碰這案子。但過程雖然
困難，事情卻總是在走不下去的時候，奇蹟似的出現轉機。
當時團隊跟黃媽媽到福建找線索，在沒有任何聯繫的情況下，竟然巧遇20年前撈起黃國章
的漁民一家人。當時這家人正要搭飛機出國遊玩，如果再晚個30分鐘，恐怕就遇不到了。
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人在幫忙，每每在關鍵時刻給了臨門一腳。
紀錄片《孤軍》在取得黃媽媽同意拍攝後，團隊也到黃國章的靈前擲筊，希望取得國章的
同意。原以為會很順利的答應，卻連擲七次都擲不出筊。直到黃媽媽尋問國章「是不是這
部影片不能只為了自己，必須要擴及軍中人權？」國章才表示同意。於是開拍之後，吃飯
時我們都會在飯桌上留一個位子和一副碗筷給國章，因為他也是團隊的成員。
在片尾工作人員列表中，國章也名列製片之一。因為我們真的相信，他以身為製作團隊一
份子的角色，幫我們喬定了很多事。
黃媽媽的努力不只是為了國章，她成立的軍中人權促進會，靠著一己之力在軍方高聳的圍
牆下，力圖拯救每個蒙冤的孩子。在當時封閉、保守的社會中，替軍中人權衝出一個破口
，讓曙光照進國防部。
這些付出黃媽媽不求回報，「不會去想我是否偉大，但只是因為國章這樣，可以去救那麼
多孩子」，就不後悔走過這些路。
最後在2018年《孤軍》的首映會上，海軍上將總司令黃曙光代表軍方向黃媽媽正式道歉，
並且說道「希望這事情在我們軍中不會再發生」。
這是台灣首度有海軍上將司令為軍冤案向家屬道歉，也是台灣軍中人權向前邁進的一大里
程碑。
拍陳木寬記者會那場戲時，剛好是黃國章忌日的前一天。現場黃媽媽 激動甚至有點淒厲
的哭喊，讓同場的演員們都忍不住鼻酸。
拍攝這場戲，展現的不只是黃媽媽的過去，也同時證明黃媽媽正視傷痛的堅強。親自參與
演出，就是希望藉由《國際橋牌社》的播出，呼喚社會對軍中人權的重視。如果能夠因此
讓更多人知道國章的事情，國軍的改革就會更有社會支持，才真正能夠阻止下一個悲劇發
生。
謝謝黃媽媽，謝謝我們的兄弟-國章。
孤軍
陳碧娥
引用▶國際橋牌社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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