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名將感染新冠後逃跑僅被罰2萬!本人回應:不痛不癢,都是為了家人
Harvey 好動網球 前天
去年10月,網壇一件令人瞠目結舌的插曲刷屏了體育界:33歲的美國人奎雷伊Querrey在
參加聖彼得堡公開賽時,被檢測出新冠肺炎陽性,竟然連夜拖家帶口逃離了俄羅斯,且未
告知自己的具體下落。經過十周調查後,ATP認為奎雷伊這一舉止「嚴重違反了安全協議
」,美國人被處以2萬美元罰款(暫緩執行),並且得承諾「在六個月的觀察期內不得再
次違反安全協議」。
最近,許久未露面的奎雷伊接受了世界著名雜誌《體育畫報》的採訪,坦言事情不像外界
想得那般簡單,並非「我得了新冠肺炎,然後跟我的妻子說,我們馬上偷偷溜走吧」。他
指出,「我只想把事情的原委從頭到尾解釋清楚,然後人們可以根據事實來評判我。如果
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後還恨我,那麼我接受。」
SI《體育畫報》: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奎雷伊:自美網之後,基本上每站比賽都會有一到兩人感染新冠病毒,不管當地規則是什
麼,這些感染的人必須在比賽酒店隔離10-14天之後,才可以自由出行。在聖彼得堡站,
我們一家人在比賽前一周的週三晚上到達,並在週四早上做了病毒檢測,當天晚些時候我
們拿到了測試結果(為陰性),並被告知四天後進行第二次檢測。
在比賽開始的前一天即周日,我和妻子又去做了檢測,下午我接到了負責人的電話:「你
和你妻子檢測呈陽性,你能下樓再做一次檢測以確認結果嗎?」沒問題,我們下樓再做了
一次,之後回到了房間。
幾個小時後,她又打來了:「你們的測試確實呈陽性。請待在房間里,有人會聯繫你的。
」我們知道這是規定,對此沒有異議。接著我們隔離了兩天,酒店方把外賣和新床單放在
門外,吃住都不是什麼大問題。按原計劃,我們將在原地隔離兩個星期,一切都正常進行
。
兩天後,大約晚上8點,我接到了ATP的電話。「你們不能再住酒店了。兩個醫生會來你的
房間,一個是你和你妻子的,另一個是看你的孩子的兒科醫生。他們會判斷你們是否有症
狀,如果有症狀,你們都要去醫院至少待上兩周。」
我並不太滿意,我的妻子也開始慌了,因為我們在酒店裡隔離感覺很安全,現在隨便來了
兩名不認識的醫生,我不知道他們是哪家醫院的,會怎麼安排,帶我們去哪兒。況且,我
們的兒子才7個月大,正在長牙,還有點發燒,我不知道醫生會不會因為發燒而確定他有
症狀。他們會把孩子送到另一個醫院嗎?沒有人回答這些問題,也沒有人敢擔保,「哦,
你們肯定會在一起」或類似的話。
所以,那一刻我非常難受,更何況是晚上10點,我跟賽事方說,「我不會允許醫生在晚上
10點進入房間的。寶寶在睡覺,我們也基本上沒有症狀。」我還打電話給經紀人,聯繫了
ATP,希望得到一些回復和幫助。我跟他們說:「我們感覺很無助,很不舒服。這些俄羅
斯醫生,決定著我們是否要在俄羅斯的醫院住上兩周。」
我們本來在酒店隔離得很好,呆在房間里,保持著社交距離,從來沒有抱怨。所以我說「
請盡量讓醫生第二天上午10點來,而不是星期天晚上10點。」組委會最後同意了,但我當
時意識到,自己必須即刻做出決定。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在身邊,從一個常人的角度思考,
我對這樣的安排並不滿意,所以我們決定租一架飛機離開。
SI《體育畫報》:人們質疑,你在新冠病毒還在全球流行的時候,帶著家人遠渡重洋四處
奔波,你對此有何回應?
奎雷伊:我最初的計劃是打法網,然後聖彼得堡、科隆、維也納,最後巴黎,所以這是一
段七到八周的長時間旅行。我不想離開妻子和兒子那麼久,他們也不想,所以我一直把他
們帶在身邊。我們清楚在外面有感染病毒的風險,感染後得在酒店隔離,我們對此也沒意
見。
我並不是唯一一個帶著老婆孩子的人,其他球員也帶了他們的家屬。網球運動就是這樣。
我們知道風險,但是除了在酒店隔離之外,我們不知道還會有其他事情發生。
SI《體育畫報》:所以你們是怎麼離開俄羅斯的呢?
奎雷伊:我聯繫了一個飛機租賃公司,問是否能在九小時內從聖彼得堡飛到倫敦,得到肯
定的答復後,他們便安排了飛機。為了不被人看見,我們一早就離開了酒店,徑直到聖彼
得堡的私人飛機航站樓,然後飛往倫敦。
在行程中,我們全程配戴醫用口罩,穿著N-95,也從未摘下口罩喝一口水或吃一口食物。
降落後,我們直接前往租好的民宿,在那裡隔離了兩個星期。作為一個父親和丈夫,我不
得不這樣做,我不想讓自己的家人在醫院待上兩周。
我一下飛機,事情就傳開了,相信你也看到了。這是我很鬱悶的地方,因為聽起來好像我
一得了新冠就立馬跑路。這種說法並不公平,我沒有拒絕醫生上門,我只是要求他們第二
天來,他們也同意了。
我聽說他們會給我們提供一套豪華公寓,但我們從來沒有得到過。他們會給我們一間公寓
,但並未告知我們在何處、如何得到食物。並且,只有這些醫生確定我們三個沒有症狀,
才會給我們那間公寓住。
在我看來,我們並沒有真正把任何人置於危險之中,我們一直戴著口罩,在旅途中盡可能
減少與任何人的接觸,我認為我們做得很好。醫生也認為,「你們做得很好,我覺得你們
在旅途中不會傳染給別人。」
SI《體育畫報》:我猜你們那一周應該有些入不敷出?
奎雷伊:那趟航班真的很貴,大概花了四萬美元,而且我還支付了倫敦民宿的兩周房費。
SI《體育畫報》:ATP在此事件中有什麼表示嗎?
奎雷伊:我和ATP關係很好,我不是要批評他們,讓他們難堪。當時我們試圖向ATP尋求幫
助,他們的表示是,「現在不歸我們管,要看當地安排」。每周他們都會和世界各地的衛
生部門打交道,一旦球員感染了病毒,決定權就在當地的衛生部門。
SI《體育畫報》:你如何看待ATP的調查結果和懲罰?
奎雷伊:最關鍵的是,我沒有遭到禁賽,如果未來六個月表現良好的話罰款也會取消。對
此我挺滿意,如果聲明能再加上「我們認為奎雷伊是為了家庭而作出的決定,所以減輕處
罰」之類的字眼就更好了。從長遠看,我認為巡回賽在健康協議的規定上可以做得更好。
很多人看了新聞標題寫著「奎雷伊違反了協議並被處以兩萬美元罰款」,看上去是有些嚴
厲,但如果你仔細閱讀聲明,發現其實本質上並沒有什麼處罰。
SI《體育畫報》:還有什麼人們沒知道的細節嗎?
奎雷伊:當時我們最簡單的選擇,就是在俄羅斯的酒店隔離10-14天,然後坐飛機回家,
這就是我一直想做的事。但這個選擇被剝奪了,所以我不得不做我應該做的事。我從來沒
有過「感染後馬上溜走」的想法。
SI《體育畫報》:你們當時的症狀怎麼樣?
奎雷伊:如果用1-10級來描述的話,我們的症狀是1.5-2級:喉嚨痛,流鼻涕。三天後我
們就恢復了。在我看來,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去醫院。(在倫敦)我們隔離三天後的感覺很
好。
SI《體育畫報》:你已經差不多90天沒有打比賽了,這件事對你的網球生活有什麼影響?
奎雷伊:過去的六周里,我一直像平常的休賽期一樣練習。網壇有很多球員跟我一樣,沒
有打很多比賽,所以我對澳網也很興奮,也有些緊張。我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是什麼樣,所
以盡量不會把期望定得太高。過去的六七周里,我在健身房和球場上都非常努力。
SI《體育畫報》:我猜,今年澳洲賽季你的家人不會跟你去打比賽了吧?
奎雷伊:不會了,就算這個插曲沒發生過,他們也沒打算要來。
來源:JON WERTHEIM
編譯:Harvey
原文:
https://www.si.com/tennis/2021/01/04/sam-querrey-interview-covid-19-protocols-
atp-suspended-fine
https://mp.weixin.qq.com/s/iNZsIzFN5SvImGHWfDdLg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