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高中時聽到的故事。
我記得是高二的時候，數學補習班老師曾說到。約莫十幾年前，自己的學妹( 以下簡
稱A )那時剛畢業，準備成為補教界的一員，她四處找尋願意接納她的補習班。
某一天，A的願望達成了。某補教業集團旗下，位在高雄並專門教授高職生數理的補
習班對她招了手。
A當然迫不及待的趕去，她去了那間補習班，通過面試，並受到了幾乎是所有行政人
員和老師的熱情回應。A在當下當然受寵若驚，急忙和所有人道謝之時，A突然注意到門口
附近，堆放雜物的桌子上有著一疊疊的黃色紙張，一疊紙碗和很多瓶水。然而A沒有太在
意補習班環境整潔。
一頓熱情的款待後，行政人員突然開口說要請她去跟「金主」問聲好 ( 我忘記老師
當時是用「壇主」還是「金主」了，以下都用金主來代稱 ) A理所當然答應了，行政人員
馬上領著A走向「金主」的所在地，令A意外的是，行政人員告訴她，所謂的「金主」竟然
就住在補習班樓上。( 補習班是在那棟樓的九或十樓 )
行政人員打開厚重的鐵門，昏暗的樓梯間，逃生出口燈的綠光是這裡的唯一光源，A
和幾個行政人員幾乎可以說是摸黑上樓。A感到納悶，有人住的地方還不裝幾台燈來照明
，這樣上面的人要下來時不會害怕摔倒嗎 ?
才剛思索完這個問題，A突然覺得，這條通往樓上的路未免太長了吧 ! 一階又一階的
樓梯，一個又一個的轉角，好像永無止盡般向上延伸。不是說好在樓上而已嗎 ? 感到害
怕的同時，A又突然覺得好像有許多雙眼睛同時再看她，她轉頭一瞥，後面跟的人並沒有
在看她，而這種感覺也並非只來自後方，A覺得連牆壁裡和她的正前方都有人在盯著她。
在一陣恐懼過後，A終於抵達所謂「金主」的住處，而剛才的恐懼則轉變成疑惑，因
為這地方與其說是住所，不如說是廟宇比較好。各種各樣的神像占滿了可以站的空間，而
且這些神像都很骯髒，某些神像的鬍子甚至長到超越祂的底座。( 老師好像有說，A還看
到某些西藏、印度風格神佛的畫像 )
A在充滿疑惑的狀況下，突然被一個聲音嚇到。她轉過身來，一個穿著白衣的中年男
子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某行政人員接著用輕柔做作的腔調介紹白衣男子就是他們口中的
「金主」( 老師有說行政人員用了某個名稱專指白衣男子，但是我忘了 ) 行政人員說「
金主」要和她講講補習班的理念。然後請A坐到附近的沙發上。
令A覺得更奇怪的是，接下來的所謂的「補習班理念」基本上也是行政人員在扯廢話
，白衣男子只是笑嘻嘻的附和幾句，行政人員的怪異神色，讓A開始思考到底要不要來參加
他們這個「大家族」，然後這場談話就結束了。A在摸黑下樓時，恐懼感和被人盯住的感
覺也消失了。
然而事情遠未結束，A在當天回家後，突然感到身體不適。想說是太勞累所致，於是
馬上就寢，卻惡夢連連( 老師沒說噩夢內容 ) 接連了幾天，A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越來越
差。最令她害怕的是，那種四面八方都有人盯著的感覺又回來了，而且這次的狀況比在樓
梯間時還強烈。
礙於自己在外沒什麼人可以求助，又不想讓父母擔心，A只好連絡她學長，也就是我
的補習班老師。
我的老師他詢問完A當天的狀況，並確認A的狀況不是因為生病或其他因素後，立刻將
A帶到以前認識，懂這方面的師父家裏。當A剛走進師父的壇裡坐好，那個師父一臉緊繃，
馬上開口問 : 「喔 ! 妹妹妳最近去了啥物所在啊 ? 應該毋是出去耍喔 ? 」( 老師沒說
他有沒有事先聯絡這位師父 )
A將自己最近的經歷如實報給師父知道，師父了解後立刻替A做了法事 ( 怎麼做、持
續多久老師沒講 ) 之後跟A說這樣就算解決了，並請A先回家休息，並留下我老師說要聊
個天。
A前腳剛離開，那位師父馬上拉著老師坐下，疾言厲色的跟我老師說 :
「我今嘛佮你講，人飼的物件真正就歹，你毋通多管閒事出去佮人嗆聲抑是私底下講人的
補習班按怎按怎……到時陣我是袂曉處理。等咧馬上叫彼个妹妹辭職，毋通再去彼位。」
我老師整個傻眼，傻眼之餘只得照辦，叫A把人生的第一份工作辭了，A也很認命的，
在所有不適感消失後馬上跑去那間補習班辭職。
手續結束，臨走時，A看到了某個助教或行政人員帶著幾個學生走到門口附近的桌前
，嘻嘻笑笑的桌上的黃色紙張點燃。
那其實不是普通的黃紙，而是一疊疊符紙，學生們把符紙化進碗裡的水中並喝掉，好
像那是種稀鬆平常的行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