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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是誰提出的假設？」馬力行還以為自己聽錯。
　　「張序假設。」張序臉不紅氣不喘的，彷彿在講一件與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
　　「所以，那個度過三次天劫的人是你？」「我沒有記錯的話，是三次沒有錯。」
　　「然後你是修真者中的鳳毛麟角？」「這是大多數人的客觀評價。」
　　「所以這假設是你提出的？」「是。」
　　「那你為甚麼要用第三人稱來敘述啊？」
　　「我想說，這種東西用第一人稱來說，好像顯得有些太自大了，所以想說用第三人稱
比較顯得出我的謙遜。」張序振振有詞：「畢竟不是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越是飽滿的稻
穗，頭垂的越低。」
　　原本看到張序的外貌，是那樣的仙風道骨，講起課來是那樣的專業，但聽完這段話後
，馬力行對張序完全幻滅，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心裡面應該還有個問題：為什麼我會認為你有修真的資質？」張序打量著馬力行
：「你外貌既不出眾，也不算是絕頂聰明，更別說身材你根本就是個弱雞，還是有點胖的
那種肉雞。」
　　「有必要說成那樣嗎……」張序每說一句，馬力行的頭就低了一分。是啊，像自己這
種毫無特色的人，是不是有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天賦？
　　他期待著張序說出自己沒有發現的優點，或者是甚麼聽起來就霸氣非凡的特殊體質。
「但你有一點，將會讓你在修真的路上走的踏實穩健，那就是：你真的是一個耐操的人。
」張序歪了歪頭：「用你們這代人的說法，你簡直是有點Ｍ。」
　　「啊？」馬力行懵了。耐操？有點Ｍ？這算哪門子的優點！
　　「你要知道，修真是一條異常孤獨，而且幾乎看不到終點的路。」張序畫了個圓餅圖
：「能夠有機緣與資質踏上修真之路的人，本來就已經少之又少，而在其中能夠衝擊成仙
的，還不足修真者中的百分之十。」
　　「而那些菁英們絕大多數，都會在天劫當中殞落，真正能成仙的，還不足百分之五。
」
　　「這幾千年來，為了提升成仙的機率，修真者研究了各種方法。你所知道的煉丹、種
植仙草、法術護身，為了就是要對抗那被稱為是上天對凡人之怒的天劫。更有著一群人，
努力了幾百年、幾千年，就只為了更靠近修真的本源。」
　　「想這樣孤獨地、看不到終點地前進著，有太多太多的修真者無法忍受這巨大的絕望
，走火入魔，從此與成仙無緣。」
　　「所以如果要在修真的路上，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心性是很重要的。挫折、失敗，將
會在你走上修真後的幾百年間，不斷重複發生。」
　　「當你發現，你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去研究一個新的功法、新的丹藥或者是新的法寶時
，你的修為卻沒有一絲的進步，這魔就會在這時候纏了上來。」
　　「能夠在遇到挫折，或是在經歷成功時，心境仍然能夠保有平靜的人，我們稱之為具
有道心之人。擁有這種求道之心，方能夠數百年如一日，持續在修真的道路上前進著。」
　　張序看著馬力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大約半年多前，我為了要找尋改善我們團隊
飛劍材料的方法，翻閱了許多期刊與論文。其中，掛著你教授名字的那一篇，我們一致認
為當中的的數據對我們來說，是最有幫助的。」
　　「我們從許多地方看出那篇論文的稚嫩與不足，並且也去翻閱了你教授過往的研究，
發現在風格上有些許的差異。我們便清楚了，這一篇論文最核心的部分，並不是你們教授
操刀的。」
　　「透過了觀測因果律的方法，我找到了你。在觀察過你的生活以後，我發現你已經具
備了道心的雛型。」
　　馬力行想一想，或許真的是那麼一回事。這兩年多來，自己的研究與論文遲遲沒有進
度，被教授呼來喚去，嘻笑辱罵那早已是家常便飯。自己從一開始的憤怒、沮喪，一直到
最後，彷彿可以讓自己脫離自己的身體，從一個外人的角度，看著低著頭的自己，看著昂
著頭的教授。
　　那些侮辱都成了吹過耳邊的寒風，將耳朵凍的難受，卻不會難受到心裡頭來。
　　他還記得，在完成那邊被張序選上的論文前夕，自己還在為了完善數據結果在實驗室
奮戰著。教授過來「關心」地當下，只在忙著滿頭大汗的他身邊，說了一句話。
　　「馬力行，說真的，我不知道你這一年多來到底在幹嘛。」
　　是啊，他也不知道。
　　「我決定，先暫緩邀請你幫助我們的計畫，讓你繼續待在那間實驗室當中，等到你的
道心被打磨的堅毅無比，那麼我便會親自現身，引你入道。」
　　「那個爆炸的小測驗便是如此。在那個直面死亡的當下，你的心情一就是沒有太多波
動，無生無死，無欲無求。」
　　「剩下的，只有那份不知所以然的執著。」
　　「我要的，便是這樣的你。」
　　馬力行抬頭看向張序，接著大笑了起來。
　　那笑聲中帶有點哭聲，那哭聲帶著些狂態。
後語:
抱歉，昨天被臨時指派了工作，所以沒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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