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守嵩。
看到二師兄把唬爛版打入冷宮,我大唬版一蹶不振,心下實在惻然。
於是我寫下一個很欠揍的朋友,霖哥的故事。
Make tigerblue great again.
唬爛,從你我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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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高中同學人稱霖哥。
他的強項是英數物化生物地科還有社會。
國文不重要。
高一那年他報了清華盃,我年輕不懂事,感覺蠻有趣的,也跟著報名。
好不容易考完了,我們在接駁車上對答案,結果不盡理想。
「嘖,」霖哥皺眉:「錯了三題。」
「哇靠勒,你才錯三題喔?太屌了吧!」
「是題目,題目出錯了三題。」
後來清大官網公布有三題敘述有瑕疵,霖哥理所當然地拿了金牌。
我才知道霖哥不可能錯,除非他說他錯了。
那天同車的還有一些高三學長姐們,後來我們車上流傳一句話:
「霖哥不是來考試的,他是來贏的。」
那之後學校老師在編教材都會請霖哥校訂,實驗課跟他同組,就可以放心去打鬥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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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們有次要做氫氧燃料電池的實驗,但是沒有鉑電極。
霖哥笑笑。
「別擔心,我明天帶來。」
回家後,他把自己白金做的獎牌拆掉,拿來當惰性電極。
後來我們要電鍍銀,但是也缺銀,於是我們一齊望向霖哥。
「別看我,」他皺了皺眉:「我沒考過銀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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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長期相處下來,我其實蠻不甘心什麼事都輸霖哥的,有天我靈機一動:
打手槍,或許只有聊到打手槍的時候,我跟霖哥才會是平起平坐的存在吧?
沒錯,只有在打手槍這個話題,我們才能共存共榮地溝通吧?
我幻想著跟霖哥相談甚歡的旖旎時光,不再出現他講一句話我就要思考一節下課的情況。
下課鐘響,我回頭看著霖哥。
「欸,我前幾天打手槍...」
「沒有,」霖哥突然打斷我:「你上次打手槍是上節下課。你的腎水已經被你消耗到快枯竭了,嚴重影響生理平衡,我看你右手的尺脈應該幾乎感覺不到跳動了吧。可憐哪~喔所以你剛要說怎樣?」
我沈默,左手三根手指頭壓在右手脈搏上,尺脈掐得尤其用力。
幾分鐘後上課鐘響了,我垂頭喪氣。
「沒事,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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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聽說霖哥是不打手槍的,當下十分詫異和困惑。
我無法想見有個男人不打手槍如何活下去。
能夠完全將性慾消弭於無跡的男人......會是何等的存在?
「我怕我一尻完,進入聖人模式,就會想通世界的終極道理,」霖哥頓了頓,語氣低沈:「這樣我可能就會離開你們了...」
「霖...霖哥....!」我那叫一個熱淚盈眶。
原來不管怎麼樣,霖哥心裡始終放不下我們這群朋友嗎?
原來霖哥還留在這間學店,是因為被我們的友誼禁錮了嗎?
傻小子!快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啊!
「...這樣就不能笑你們這群智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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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霖哥說他準備了數學歷屆考題要寫,叫我計時,我想說計標準時間一百分鐘好像太瞧不起御哥了,就問他十分鐘夠不夠。
「蛤,」他臉紅:「我可能會寫不完欸,十五分鐘好了。」
嘿,果然霖哥也不過如此,寫份考卷也要花十五分鐘。
我偷偷計時十分鐘,打算騙霖哥十五分鐘過了還沒寫完,然後笑他。
結果霖哥只花了五分鐘就寫完了。
我看著半個人高的考卷,瞠目結舌。
「我想說歷屆考題嘛,乾脆一起寫。」霖哥臉紅著說,旁邊擺著從第一屆聯考到最新一屆學測的考古題。
我注意到一份考卷上有黑色的印子,一道一道縱橫交錯。
「這三小?」
「嘖,」霖哥皺眉:「寫太快考卷碳化了。」
我後來才知道霖哥花了五分鐘是為了避免考卷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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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們有次第一節課,全校老師都去開緊急會議,於是廣播要學生們自習。
我們是唯一沒有自習的一班。
因為我們有霖哥。
物理老師臨走前交代他:「欸霖哥,我們物理進度有點慢,你幫我carry一下。」
霖哥一如既往地臉紅著答應。
隔天我們發考卷測驗霖哥教的大家有沒有吸收,結果班平均16分。
因為霖哥用一節課教完選修物理、普物、流體力學、熱力學跟狹/廣義相對論,還順便聊了弦論。
霖哥原本還想繼續教,但是手邊沒教材了。
猶記得那節下課朋友賢仔指著黑板問說:「我記得我們的是白板啊,什麼時候換成黑板了?
」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碳化,孩子,是碳化。」
然後上課鐘響,我不由自主地站定。
我突然懂了,我突然懂為什麼霖哥不打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