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w: [新聞] 塗黑臉去看球也是歧視!歐洲的政治正確

作者: zkow (逍遙山水憶秋年)   2024-06-27 05:5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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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kow (逍遙山水憶秋年) 看板: FAPL
標題: [新聞] 塗黑臉去看球也是歧視!歐洲的政治正確
時間: Thu Jun 27 05:57:39 2024
塗黑臉去看球也是歧視!歐洲的政治正確,到底有多魔怔?
歐洲杯開幕式的星期天,德國北部港口城市漢堡變成了阿姆斯特丹。
繩索街滿是身著橙衣的球迷,他們伸展著身子,搖曳著身姿,一眼望不到邊。對很多人來
說,如果沒有荷蘭球迷的喧鬧和色彩,歐洲杯就不算是歐洲杯,荷蘭球迷可能是歐洲最熱
情的球迷。
然而,昨天下午,三名荷蘭球迷的行為再次引發荷蘭文化界的激烈爭論,而荷蘭國家隊現
在也被捲入了這場爭論之中。
這三位球迷均為白人男性,年齡在40歲以下,他們裝扮成傳奇球星古利特。“辮帥”古利
特曾率領荷蘭隊在1988年歐洲杯上奪得隊史唯一的大賽冠軍。
他們穿上了古利特的復古球衣,戴上了假辮子,還把臉塗黑。在世界上許多國家,這種將
自己的皮膚塗黑,以模仿黑人的做法被視為種族主義和冒犯行為。
視頻片段顯示,人群中的球迷們被別人扛在肩,帶領大家高喊口號。雖然只有三個人打扮
成古利特的樣子,但他們受到了數百人的追捧。荷蘭一家主要報紙甚至在其頭版刊登了他
們的照片,作為其比賽日專欄的配圖。
在荷蘭隊對陣法國隊的小組賽,有記者問羅奈爾得-科曼和南森-阿克對此有何看法。兩人
試圖結束討論,但爭論卻愈演愈烈。
這是一場已經持續了數十年的爭論的最新版本。但這場爭論的核心是荷蘭足球隊,長期以
來,荷蘭足球隊一直是國家多元化的形象代表。
1987年,荷蘭演員格爾達-哈弗通出現在荷蘭電視臺的《芝麻街》節目中。她出生在蘇利
南,當時這個南美國家還是荷蘭的殖民地。
Zwarte Piet,黑彼得,是每年12月5日荷蘭聖-尼古拉斯節的一個角色。傳統上,這個角
色是聖-尼古拉斯(聖誕老人)的僕從,負責向乖巧的孩子們分發糖果。在20世紀,黑彼
得逐漸演變成一個塗黑臉的角色,在荷蘭文化中隨處可見,經常出現在電視、節日現場或
兒童派對上。
在美國,塗黑臉的歷史意義已廣為人知。起源于19世紀的吟游表演,白人表演者模仿種族
主義者對黑人奴隸的刻板印象。當黑臉在今天被使用時,如今,塗黑臉無論是出於故意侮
辱還是出於無知,對許多非裔美國人而言極具冒犯性。。
“(塗黑臉)表演將黑人描述為懶惰、無知、迷信、性欲超強、容易偷竊和懦弱。”史密
森尼非裔美國人歷史與文化國家博物館指出,“白人穿著誇張的服裝和化妝,以喜劇形式
表演‘黑人’,這與種族嘲諷和刻板印象本質上是分不開的。”
荷蘭有自己的殖民歷史,但在20世紀80年代,荷蘭還沒有就塗黑臉和黑彼得展開全國性的
討論。哈弗通的孩子在聖-尼古拉斯節那周被其他孩子稱為黑彼得,從此不敢上學。當哈
弗通投訴時,學校稱她“過於敏感”。
“聖-尼古拉斯節還沒有來到這個國家,但黑人兒童和成年人都被稱為黑彼得,”她告訴
布偶皮諾(一隻藍色的大鳥)。“對許多黑人來說,聖-尼古拉斯節根本不是一個節日,
我們很難高興起來。我已經受夠了被稱為黑彼得。”
其他蘇利南團體早先也曾發起過沒有黑彼得的聖-尼古拉斯節慶祝活動,但哈弗通的發聲
引發了一場重新思考黑彼得在荷蘭文化中地位的運動。一個名為“Kick Out Zwarte
Piet (KOZP) ”的團體備受矚目,其領導人傑裡-阿弗利耶甚至因其活動而受到死亡威脅

2019年12月,前利物浦中場維納爾杜姆在接受CNN體育頻道採訪時公開反對這一傳統。
“我小的時候,人們會對我說這些話:‘你是黑彼得’,諸如此類,”他說。“也許用英
語說,聽起來沒那麼糟糕,但用荷蘭語說,就很糟糕了。”
當被問及如何回應那些說這是荷蘭文化一部分的人時,維納爾杜姆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他說:
“他們感受不到我們黑人的感受。他們不會受到那樣的虐待。
“我並不支持這種文化,因為當他們說‘黑彼得要去煙囪’(他就是在煙囪裡蹭黑的)時
,也是因為黑彼得有金耳環、紅嘴唇,是黑人,全身都是黑人。
“我總覺得這不是一種真正的文化。他們可以改變它,但他們總是說:‘是的,但這是為
孩子們舉辦的派對。孩子們只想著他們得到的禮物。他們並沒有真正考慮過‘黑彼得’。
如果是彩虹彼得,或者另一個彼得,只要他們能得到禮物,他們就會很高興。”
五年前,在聖-尼古拉斯節前夕,當時的SBV精英邊鋒艾哈邁德-門德斯-莫雷拉在鄧伯什踢
球時遭到了種族主義辱駡,明顯受到了影響。
他在賽後對荷蘭電視臺說:“從第一分鐘開始,就有人喊‘黑癌’‘癌症黑鬼’‘黑彼得
’。”
被辱駡之後,莫雷拉進球並在鄧伯什球迷面前慶祝。後來,當球員接受採訪時,鄧伯什教
練埃裡克-範德芬在鏡頭外大喊他是“一個可悲的人”,而鄧伯什最初在一份聲明中表示
,聲音是“烏鴉的叫聲”,而不是種族主義辱駡。
範德芬聲稱他只是指門德斯-莫雷拉的慶祝動作,但他和俱樂部隨後都道歉了,球員也接
受了道歉。
這並不是唯一一起與黑彼得有關的事件。位於阿姆斯特丹以北30分鐘車程的沃倫丹漁港以
其傳統文化而聞名——木船、木結構建築和歷史服飾。2022年,在活動人士的壓力下,市
議會禁止黑彼得參加當年的聖尼古拉斯節慶祝活動。
在過去的十年中,為了回應批評,典型的黑彼得通常被Roetveegpiet(煙灰彼得)所取代
,在這種服裝中,演員臉上只有淡淡的煙灰斑點,反映了民間故事中煙囪的部分。
儘管如此,沃倫丹的許多人還是對取消彼得的傳統扮相感到不滿,在一場沃倫丹與烏德勒
支的比賽中,50名球迷裝扮成黑彼得,高舉寫有“F*** KOZP”的橫幅入場。
之後,沃倫丹禁止打扮成黑彼得的球迷進入球場,不過據說高層對這一決定產生了分歧。
這些都是當代發生的事件,國家隊也曾捲入其中。2020年6月,備受爭議的荷蘭電視節目
主持人約翰-德克森將一名身著黑彼得服裝的男子與音樂家阿誇西。阿誇西此前曾就表示
:“如果我在11月看到黑彼得,我會親自踢他的臉。”
作為回應,荷蘭隊隊長范戴克宣佈,荷蘭男女足國家隊都將抵制德克森的熱門電視節目。
范戴克寫道:“這已經不是擦邊了,跟幽默無關了。這不是足球的語言,這已經越界了。
這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二次,而是一次又一次。夠了,真的夠了。”
這也是一個熱門的政治問題——即將上任的國際貿易部長雷內特-克萊弗是吉爾特-威爾德
斯領導的極右翼自由党的成員,她因之前支持塗黑臉的言論而面臨壓力,議會中的批評者
指出,她的新角色將涉及前往黑人為主的國家的貿易代表團。
威爾德斯的政黨在11月的荷蘭大選中獲勝,並正試圖組建執政聯盟,而威爾德斯是這一傳
統的長期支持者。
2020年,在佛洛德謀殺案引發抗議後,荷蘭前首相馬克-呂特在荷蘭議會發表講話時說,
他已經改變了對這一傳統的看法,並希望幾年後“不再有黑彼得”。
最近幾個月,Ipsos I&O的民調顯示,只有33%的荷蘭人支持黑彼得,低於2016年的 65%,
其中55%的人認為黑彼得的外貌應該改變。
這就是塗黑臉扮古利特引發爭議的背景。這個問題和荷蘭政治中的其他一些問題一樣,在
社會較為自由的城市和社會較為保守的農村地區之間存在著廣泛的分歧。同樣,荷蘭的球
迷群體也存在同樣的分歧。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一位從荷蘭北部來到的德國球迷說,“我們打扮得像他,是因為
我們尊重他。這不是種族歧視。”
當被問及如果古利特表示不喜歡這種做法,他們是否會認為這是錯誤的時,這位元球迷回
答說:“不會。嗯……我認為他不會介意。”
另一位在阿姆斯特丹接受採訪的球迷則認為:“我小時候,每年12月左右,塗黑臉是世界
上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沒人質疑過。但後來有色人種開始強調它與奴隸制和種族主義的
聯繫,我確實看到了它與刻板印象的聯繫,即使它並不是那個意思。”
上周,曾以“Rasta-Ruud”的名義塗黑臉表演的DJ巴特-範德芬宣佈,將停止模仿古利特

“我能理解對黑彼得的批評,”他說,“一個白人和黑皮膚的僕從,我理解。在我扮演魯
德-古利特時,我從來沒有想過人們會認為這是一種種族主義。對我來說,這是一種向我
那個年代的英雄致敬的方式。”
“但現在我聽說有些人把白臉塗成黑臉看成冒犯,這引起了我的思考。我最不希望人們對
我的行為產生某種不愉快的聯想。”
古利特本人怎麼看?古利特此前曾談到過荷蘭足球中的種族主義和無意識偏見問題,包括
指出包括克魯伊維特和弗雷澤在內的黑人教練缺乏機會。
“我很感激能為荷蘭國家隊效力,”他在2023年10月表示,“但如果有人問我是否會再次
這樣做,我會說:‘不,當然不會。’每次你都會看到那些只能擔任助理教練的黑人球員
。滾開。”
上周,荷蘭足協反種族主義委員會主席胡伯托-譚接受荷蘭《電訊報》採訪,透露古利特
曾告訴他,“其實我對(球迷塗黑臉)感到非常榮幸,他們還沒有忘記我。”
6月20日,在荷蘭對陣法國的前一天,科曼和阿克被問及此事。
“覺醒社區不喜歡一些球迷塗黑臉、扮成古利特的樣子去看比賽,你們怎麼看?”一位元
記者問道。
“我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阿克說,“我能說實話嗎?這些話題已經失控了,我們應該允
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古利特已經說他也覺得這是一種榮幸。我們不要再把這樣的事情當成
問題了。”
“我同意南森剛才所說的話。”科曼補充道。
對荷蘭的許多人來說,古利特和阿克這兩名混血球員沒有表示反對塗黑臉,這一點意義重
大,因為他們認為這證實了塗黑臉的做法沒有問題。
然而,對於其他反種族主義活動家來說,他們的同意並不意味著塗黑臉是可以接受的。
“當談到塗黑臉時,你的意圖並不重要,”KOZP創始人阿弗利耶說道,“這關乎影響。這
關乎歷史事實。你仍然會傷害別人。種族主義不是一種觀點。當一個黑人說‘我願意被叫
做黑鬼’時,這個詞是否就因為出自黑人之口而失去了其種族主義內涵和意義?”
“你不能讓整個社會的歧視取決於一個人的意見。反猶、恐同以及其他形式的歧視和刻板
印象就是這樣得以維持的。你總會發現有一個人認為被歧視是一種榮譽,這往往是出於無
知,有時是為了適應社會。”
爭議發生後,TA向歐足聯詢問,按歐足聯的種族主義政策,是否允許球迷塗黑臉、扮成古
利特或其他黑人、混血球員進入球場。
歐足聯的規定並未明確涉及塗黑臉問題,任何球迷能否進入球場取決於球場管理方和德國
警方是否認為其裝扮具有種族主義色彩。
在這些具體問題上,就像荷蘭社會對黑彼得和塗黑臉的討論一樣,幾乎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Jacob Whitehead/2024-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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