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
也許是還沒到睡覺時間,
也許是要思考的事情太多。
「烏鴉嘴,被你講得我真的要搬去高雄了。」
『真的喔?』
「真的。你要不要搬出來?」
『你搬下來我就搬出來啊。』
「那我們來合租個兩房如何?」
『好啊。』
好像三言兩語就敲定未來一年,
放下感情這塊,我們根本就是同類。
我其實很害怕,但撐著跟自己說別怕。
至少,至少還有你。
全世界毀了都還有你。
我猜你也是同樣想法。
無法跟其他人解釋這種關係,
我們不會在一起,也不想在一起,
但我們依存。
所以他們說,欸為什麼你跟他聊一晚,他就正常了?
因為我知道,我們這種人,需要的都不是愛,
而是無論如何都在的緊密聯繫感。
誰都不信我,但有個人無論如何都信我。
被逼的太緊以後都太需要一個無所求的退路,
不然心裡的負擔快扛不起。
知道的人說,我真看不懂你們兩個,
不要在一起,但是比男女朋友更瞭解;
沒有要結婚,卻可以做這種幾近同居的事不怕被誤會;
都那麼驕傲,可是有問題又只跟對方開口,
還理所當然的相信對方一定會解決。
我說就是因為我們都很驕傲,
可以跟每個人都很好,
但是在心裡沒有人是跟自己站在同一條線上的,
逼瘋我們的是孤獨,所以我可以放棄感情,
我知道放棄以後,我跟他的世界都會更大更穩。
我們誰離開誰,我說的是離開,從此不存在的那種,
都會更放棄自己。
『所以前幾天,他難過的除了他家,還有以為你不再需要他?』
「大概吧,應該說我讓他轉移注意力,覺得未來根本沒希望。」
「然後發現我還在,就覺得至少還有點什麼。」我大笑。
『我怎麼想到那首我們的天堂,范逸臣那首。』
「差不多吧,我不用懂他,我只要懂我自己就夠了。」
『你們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吧?』
風暴掃過的路上 不躲雨的就剩下我倆
迎面解構了對方 眼裡那種荒涼
早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