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了再多作了再多,事實還是完全沒有任何改變的話,就在悲傷的深淵裡去享受那樣
的無能為力吧。
哎,我早就兩手一攤,不去抱著妳替我寫的未來可能有埋下任何伏筆的希望。
用一個擺爛的心去做一個不擺爛的自己。
我還挺享受的,在回憶裡享受。
總是在過馬路前就能遠遠地看到那根柱子,一切都跟初遇時相同。
我筆直踩著斑馬線前進,走到柱子的右手邊,然後左臉轉向妳。
「妳只跟我說這裡有根柱子,我怎麼會知道妳在哪裡啦。」
「幸好,我感覺到妳在這裡。」
那是我第一次看著妳說話。
我還記得那件羽絨外套、那件衣服、那條總是被我取笑的褲子、那雙鞋、帶著點微捲的小
中分,和遮住妳半張臉的口罩。
有著陰雨綿綿的天氣、路上買傘的7-11、一陣陣亂颳還吹壞傘的風、和妳圓滾滾的大眼睛
。
就那樣漫無目的的散步,走著走著兩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其實緊張的人不只是妳,但說話的人只有我一個。
對呀,妳那天一句話都沒說,只有在我用破爛英文回答問路的韓國人時,偷偷躲在口罩下
取笑了我一番。
我過了斑馬線,走到柱子的右手邊,望向左方。
還看得見妳,是那一天的妳。
那個躲在柱子後面,帶著害羞又有點膽怯的妳。
卻在眨了眼的兩滴溫度落下之後,才發現,是自己模糊了視線。
濕了眼眶。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