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3年10月的料羅灣戰役
荷軍由東印度公司的台灣長官漢斯·普特曼斯(Hans Putmans) 領軍
,還有不服明朝招撫的海盜劉香加入助戰。
這場戰役,見證了鄭軍火船戰術的威力。
以下敘述來自這本書:
《開啟台灣第一人 鄭芝龍》 湯錦台 著,果實出版社
[荷軍前往料羅灣]
十八日天亮時分,荷蘭艦隊來到金門島北方水面,看見金門的北角
停著四、五十艘大型的中國帆船。荷蘭船隻避開了它們,前往金門
島南方的料羅灣,在島的西南角停船過夜。
第二天再度向料羅灣開去,夜裡找到適當水深處停泊。
劉香的人馬到陸地搶到了二十幾頭牛,送給荷蘭人補充肉食。中午
時分,普特曼斯帶領七八十人上岸偵察,發現在排頭下方停泊著大
約一百艘中國帆船。
至此,普特曼斯已經知道一場大海戰不可避免。二十一日他親臨荷
蘭艦隊的每艘船上,指示各船應如何列隊布陣,並使中國火船的危
害減到最小程度。
[大戰開始]
十月二十二日天亮前大約十五分鐘,三艘中國帆船從金門島最西南
角方向的角灣出現荷蘭人的視線,荷蘭人監視中國水師動向的哨船
按照命令發砲三響示警,全體荷蘭戰艦隨即動員。
天亮時分,看見中國集結的艦群,大約一百四十到一百五十艘帆船
式戰艦,其中五十艘是特大的鳥尾船,其餘為堅固的中小型帆船。
這些船隻配備有相當的大砲和士兵,分成兩隊,當中一隊迅速設法
搶占荷蘭艦隊的上風不成,隨即繞到荷人後方。
荷蘭人見到這些中國船上的士兵「士氣旺盛,躍躍欲試」,當他們
的船隻靠近荷蘭船的時候,有三艘同時鉤住了快船「布鲁克海文號」
(Brouckerhaven),其中一艘不顧一切地自我點燃火燄,在荷蘭人
大砲、步槍的拚命射擊下,勇往直前地朝著這艘快船衝上去,荷蘭
快船的船尾很快燃燒起來。快船上的荷蘭人見搶救無望,只好自行
引爆火藥,將船尾炸斷,整艘快船也隨之沉沒。
靠近岸邊停泊的荷蘭快船「斯洛特迪克號」(Slooterdijck)被四艘
最大的中國戰船鉤住,中國士兵跳了上去,雖然荷蘭人兩次將他們
擊退,可是跳上去的人愈來愈多,荷蘭士兵和船員終被制服,整艘
快船被奪走。
快船「威靈根號」(Wieringen)發現中國戰船要將它鉤住,拚命往
外海航去,逃過了一劫。但是,快船「庫克科號」(Koukercke)卻
沒有那麼幸運,它被多艘中國戰船包圍,最後普特曼斯的座船再也
沒有見到它的下落。
普特曼斯本人在中國戰船開戰後,即率領快船
「布雷達號」(TheBrelam)、「布里斯威克號」(Bleysburg)、
「芝堡號」(Zeeburch)、「威靈根號」和「薩姆號」(Salm),
費力地擺脫中國火船的攻擊,向大員方向逃去。這時海戰現場已成
為使荷蘭人喪膽的火場,所有中國戰船,不論大小,都隨時準備成
為火船,只要一上荷蘭船,士兵們立刻自行引火點燃,即使是裝備
精良的超大戰船也是如此,一瞬間烈燄就衝天燃燒,逼使荷蘭人落
荒而去,也使他們嘗到了來到中國以後最大的敗績。
至於劉香派出參與這場海戰的人員,本來是與普特曼斯的船隻一起
的,眼見官兵人數如此眾多和作戰勇敢,已經失去了作戰的勇氣,
爭相遺棄普特曼斯,設法逃竄,由此導致荷蘭人與劉香的關係出現
了裂痕。
至此,普特曼斯的艦隊已經不敢在中國沿海逗留,改而回航停泊澎
湖。他在日誌中凄凉地寫上:
「我們的力量已經衰弱到本季在中國沿海已經不能再有任何的作為
了。」
[後話]
鄭芝龍在此次海戰中,大顯神威,不僅表現了他所訓練的士兵的英
勇,而且大大挫敗了荷蘭人的銳氣。
「五虎遊擊」鄭芝龍的聲名更加遠播,朝廷譽之為:
「果建奇功:焚其巨艦,俘其類,為海上數十年來所未有。」
(註: 之後,荷蘭選擇和鄭芝龍和解,劉香最終也被鄭芝龍剿滅。)
[感想]
這種戰術顯然在帆船時期,才容易實行;
(雖然鄭軍的帆船也裝備了砲,但仍以勾住敵船放火為主)
之後船隻的動力/船身/火砲更精良的時期,火船戰術就勢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