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我是孫子輩年紀最大的,所以是唯一見過外公的。可能也由於如此,外婆比較常跟我講起外公。
總是聽外婆笑咪咪地說,外公是多好的人,人品好,正直,脾氣溫和,對病人有耐心,對孩子大方,老婆說的話都仔細聽,對媽媽孝順,族繁不及備載的優點。
對外公其實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能從外婆說的小故事,在自己心裡描繪外公外婆深厚的情份,如有機會,再來講這些故事給大家聽。
平常的外婆,對兒女其實很嚴厲,我想像她對外公也是這樣恰北北,嘴利如剪,不曾顯現出溫柔。
真正體會到外婆對外公的深情,是前幾個月,跟我九十高齡的外婆沒大沒小瞎扯蛋的時候。
外婆不識字,只認得家人的名字,帶大這麼多兒孫,連注音也沒跟著學。
「婆~你現在反正沒事做啊,那你要不要學寫字嘛?嘿嘿嘿」
「要啊,我要學」
「我教你我教你」
「不要。」「等我去找你外公的時候,我叫他教我,不只國字,英文也要他教,他輕鬆這麼多年了,一定要留些事給他做啊(笑)。」
外公去世30幾年,外婆啊,你這個坑挖了30幾年。心機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