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返鄉過節才從媽媽口中得知這消息
久久無法平復心情,因此上來抒發一下
手機排版我盡力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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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有生死話題,年節忌諱之版友請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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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沒回老家,以最習慣的姿勢躺在沙發上與老媽隨意閒聊,
不知怎的,明明上個話題與此完全無關,媽忽然拋出一句:
「妳知道顏阿姨自殺了嗎?」
「什麼?」
「妳不知道嗎?去年六月的事了。」
「......」
「不然妳以為過年了她怎麼沒跑來湊熱鬧?」
「......是我認識的那個顏阿姨嗎?」
我有些明知故問了,因為家族內部因素而甚少與親戚來往的我們家,
年節期間會拜訪的朋友屈指可數,而顏阿姨可說是每年的固定班底,
她與媽媽是從小認識長大的摯友,我老媽倒是稱她為豬朋狗友、狐群狗黨啦。
說來慚愧,去年中我與家人爆發激烈衝突,
我選擇搬出家中,那陣子僅透過LINE與家人聯絡,
讓他們知道我人平安無事,主要是雙方都給彼此冷靜思考的空間,
在家人清楚我所想表達的意見及立場後才逐漸恢復連絡,
而事情就是發生在那段失去音信的日子。
我的故事不是重點《中略》;
重點是她的離去我至今才知悉——
「她...她為什麼自殺?」
「其實在那之前,她已經鬧過多次自殺,吃安眠藥、老鼠藥等等,
上次吃了老鼠藥過幾天見到她,我還跟她開玩笑說『怎麼還沒死啊?』
大家被她這樣鬧了幾次,都以為是狼來了,沒想到...」
我只能沈默著繼續聽老媽說下去,
「跟她女兒鬧翻了,她女兒斷絕和她一切聯絡,
任憑她怎麼哭求都沒用都不肯回來......」
「我記得馬叔叔才剛走吧?」
馬叔叔是顏阿姨的第二任老公,在13年末癌症離世了,
在馬叔叔離去後沒多久,我們曾與顏阿姨一同出門賞櫻散心,距今也才一年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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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才走不到半年,女兒也離開她,家裡剩下她一個人......」
「她應該很寂寞吧。」
「我們幾個老朋友都想找她出門,但她深怕女兒趁她不在家時回家搬東西,根本不肯出門
......
天南地北的,我們也無法時時刻刻看著她。
那天她燒了一塊炭,跑下樓待在車內,
打開窗戶睡著了......很快就被人發現,所幸沒事,
這時她大概只是想試試吧!
過了幾小時,沒想到她又燒了兩塊炭下去,
還吃了安眠藥,就這麼走了...大概她也不知道燒炭這麼厲害吧!
應該是迷迷糊糊就這樣睡著了......不然平常她要自殺都會通知我跟我道別的!」
鋼鐵人老媽說著說著眼眶就泛紅了,她覺得她有責任;
「都是我不好,如果多陪陪她讓她心情好些她或許就不會......」
我翻看著手機的臉書應用程式,找到了顏阿姨的個人檔案,
我之前不知道她有玩臉書,沒有她的好友,
貼文都是公開的,沒想到看了之後連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她很寂寞。
她說,老公離開她、她沒有兒女,就一個老太婆跟狗兒子.....
她說,誰要領養她的毛小孩,狗狗很乖沒有跳蚤拜託善心人士......
她說,她覺得無處可去只能待在家聽電視的聲音;
她說,她寧願得老人癡呆,才能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好多的她說,好多的寂寞,而我至今才發現。
我的思緒如毛線般亂成了一團,
我好想妳。
那年賞櫻男友也與我們同行,思考了良久也告訴他了。
私心想著能多一個人記得她也是好的!
而這消息換來的是男友不斷的嘆氣,他是見過顏阿姨的開朗的,
與我一樣無法想像這樣的她會選擇這樣的方式離去。
希望妳在那裏能幸福,作最快樂的天使,
馬叔叔陪著妳,我們愛妳,我們會想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