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突然有感而發
因為這幾年都在台中 鮮少會回到嘉義老家
大概是去年的事情 那時候晚上十一點多 我自己一個人出去買宵夜
突然看到一個婆婆向我要錢 問我能不能請她吃飯
她長得矮矮的 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有嚴重的駝背 背脊要和她的頭一樣高
手裏拎著塑膠袋 裝著撿回收的寶特瓶
當下我第一個直覺也是詐騙 所以就不耐煩地揮揮手走了
但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我突然想到我外婆...
我問問我自己 如果那是我外婆 我會怎麼做
於是我追上前去 問她想要吃什麼 便帶著她到一間小吃攤
那個婆婆直接跟老闆說 老闆 這個年輕人要請我吃東西
那老闆其實是鄰居 大家也都算認識 就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就讓那個婆婆點餐 然後我幫她結帳 之後就離開了
回到家的時候 我和我媽媽說這件事情
她似笑非笑的說我可能被騙了 我家是開店做生意的
我媽說她每天在我們店裡接近打烊的時候 都會來要錢
我回我媽說 看到她那樣 讓我想起了我外婆 我於心不忍 也沒有辦法不幫助她
不過我沒有給她現金 而是直接帶她去買吃的
我媽聽了之後說 如果是直接給錢她覺得不太好
但如果是直接帶她去買吃的 那就無所謂
之後再隔一天 我就回到台中去了
而往後幾次回去 偶爾我還是會遇到那個婆婆
有幾次是她問我能不能給她錢吃飯
也有幾次是我問她說 婆婆你吃飯沒有 我請妳吃飯好不好
接著就是她點餐 然後我幫她買單
而每一次她點的東西也都一樣 一碗滷肉飯 一碗湯 一個五十元銅板就打發掉了
之後我甚至想 要不就乾脆直接在那老闆那邊一個月寄一千五
在和婆婆說以後想吃飯就去那裡
但是後來我沒有 不是什麼救急不救窮等等的 只是單純因為我懶
所以就一直是我回去買宵夜 在街上遇到她 然後請她吃飯
有時候到了固定的時間 也會刻意下樓去街上晃晃 看能不能遇到她
我還開玩笑的跟我媽說 其實那個婆婆是 NPC 我每次回來都要解每日任務
這種情況一直到去年六月左右 我交了一個女朋友
反正就基於某種原因 所以女方搬來跟我住
又因為她有憂鬱症 當時又是低潮期 沒有辦法出去工作 變成是我要養她
再加上當時我要考研究所 把所有的家教都停掉了
實驗室微薄的薪水加上我的存款 撐得很辛苦
一次我回家 又遇見那個婆婆
但是這次我根本不敢跟她對到眼 只有把頭壓得低低的 快速地從她身旁經過
我自問 難道我真的已經山窮水盡
山窮水盡到連掏出個五十塊錢幫她都沒有辦法的地步了嗎
那時候雖然很艱困 但我想也應當沒有艱困到這種地步
只是我捨不得 給不出去 我深深地因為我的自私感到羞愧 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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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上週末的事情 那時候我去台中火車站載我現任女友
那時因為約定的地方沒有溝通好 導致我在那頭多等了半個小時左右
當下我真的很不耐煩 臉色可能也不太好看
這時候有個戴著口罩 手提兩包保特瓶空罐的婆婆挨過來
問我說能不能給她一點錢買飯 她已經餓好幾天了
當時因為不耐煩的關係 我看著手機手揮一揮 要她別煩我了
而她站在原地又求了我一分鐘左右 看我無動於衷
才離開去求下一個人 我則是在原地繼續等我女朋友
大概等了一個小時左右 我女朋友才終於和我會合
正當她跨上摩托車準備要離開時候 又遇見了那個婆婆 她對我說了一樣的話
她已經餓好幾天了 希望我可以給她一點錢去吃飯
我揮揮手 催了油門準備要走 她也識趣的離開
但是想一想又覺得不對 如果她還沒有要到錢吃飯
那不就代表說他已經在火車站門口從左到右晃了一圈
但是都沒有人願意幫助她嘛？
於是我把皮夾拿給女朋友 叫她去超商買個御飯糰
她問我說 會不會再買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給她錢了
我跟她說 她火車站門口走了一遭都沒有人願意幫助她 所以我想應該不會吧
不過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要快
看著我女朋友跑去超商的同時 我同時也在觀察那個婆婆
我看到她向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攀談
那個年輕人聽了聽之後 從口袋掏出了硬幣交給那個婆婆
婆婆拿到硬幣之後 就往反方向的超商走
正當我以為她是要去買東西的時候
她又攔了一個準備要騎摩托車離開的女騎士 我估計大約是大學生吧
我看她們談了一陣子 那名女騎士好像準備要翻錢包時候
我過去跟那名女騎士說 這個婆婆剛才已經跟一個年輕人要到錢了
而且我也有請我女朋友去買東西給她吃 所以不要再給她錢了
這時候我女朋友也剛好從超商回來
拿了一個微波好的飯糰 和一瓶米漿要交給婆婆
結果那個婆婆揮了揮手說 醫生有交代她不能吃太鹹
所以希望我們可以直接給她現金 讓她去買飯
而那名女騎士則是跟我說 她以前也有遇過這個婆婆 也是跟她要錢
她也有給過 但是這次不想再給了
當下我覺得我被騙了 於是就叫女朋友上車 直接離開了那裡
但是一路上我一直在想 會不會那個婆婆說的是真的
也許醫生有交待過她真的不能吃太鹹 怕會對她的身體負擔過大
而且一般人要是聽到她只要現金不要食物
應該會覺得她是在騙人 因而不想幫助她吧
那時候我在心裡想 下次如果有在遇到 那不如就一樣找個地方看她要吃什麼吧
後來回到家我在 PTT 的台中版上
發現有有其他人遇過她 而她也確實是個騙子
當下其實也沒有覺得憤怒或是什麼 就只有覺得 唉 算了
這兩件事情是我遇到的 印象比較深刻的
但是我想我應該還是會對人性保持信心
畢竟我也曾經接受過別人的幫助
我相信可能真的在某些時候 真的會有一些人是真的需要大家伸出援手的
只是現在我會比較傾向去幫助對方的問題本身 而不是直接給錢
例如說缺錢坐車就直接幫他買車票送對方上車
通常如果是詐騙的話 都會跟你說不用了 然後直接閃人
說缺錢吃飯的 可能直接就買食物給對方吃
如果對方收下了 那我想應該是有幫助到對方的吧 要是對方不吃 那我留著自己吃
如果要借電話 可能就直接找公共電話幫他投硬幣
我覺得幫助人與否 這可能真的是人格特質的一部分
有的人本來就比較熱情 有的人本來就比較獨善其身
我記得有一次 有個騎士因為下雨天路滑 在我家店門口不小心自摔
我想要去幫忙 結果我阿公叫我閃遠一點
不然到時候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就連要幫她打電話報警他也說不行
深怕到時後被誣陷是我們害的 但還好最後有其他路人幫忙打電話了
其實我願意相信這個社會大部分的人都是熱情且善良的
也許會有些人利用這點來做壞事 但也不要因為這句去拒絕真正希望幫助的人
不要騙人 但是也不要被騙
或許偶爾會當幾次被敲竹槓的傻子 但也會真的去幫助到迫切需要幫助的人的
※ 引述《maureen0623 (我愛婕頭菜)》之銘言：
: 排版傷眼請見諒
: 如題，剛剛在火車站前遇到一位身心障礙的人士，他有禮貌的問我:請問可以借我手機嗎
: ？我身上沒錢，不能搭公車回家?
: 我是學生，而且第一次遇到之這種狀況
: 我:不好意思，我剛好沒帶手機(其實有
: 他:那可以借我零錢嗎？
: 我: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 之後就離開了，雖然很想幫忙但是我第一次遇到真的有點緊張(本人超容易緊張，離開後
: 我一直想，這樣會不會很沒愛心，如果是你你會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