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隔壁婚姻版的文章, 也想到家裡的一些狀況.
但畢竟不是直接的當事人似乎不那麼適合放在婚姻版…
希望可以藉這篇文章請教各位女孩的智慧傳授啊…
先說明家中的情況:
爺爺幾年前過世了, 我們(爸爸媽媽和兩個妹妹)和奶奶還有在年輕時因為意外而行動不便
的伯父一起住.
我們的姑姑生了兩個兒子, 一個女兒, 自己有另一個家庭.
奶奶從年輕的時候強勢到現在, 爸爸和媽媽賺的錢交給奶奶,
這情況一直到我國中的時候還有兩個妹妹花費逐漸變重的時候才有所改變.
媽媽是傳統好媳婦.
過年過節有拜不完的拜, 洗衣服一直到現在都還用手洗, 因為奶奶覺得洗衣機洗不乾淨.
(不過她的女兒卻可以將整簍的衣服直接拿來我們家用洗衣機洗)
雖身為職業婦女, 媽媽還是將很多家事雜事都攬在身上.
在我的印象中, 奶奶一直是位好奶奶.
而要到大學的時候才發現他不是位好婆婆.
我曾經在餐桌上, 看到媽媽手剛拿穩湯杓, 奶奶竟不顧地將整碗鍋子端走到廚房要加
湯…媽媽只好趕緊放掉湯杓.
諸如此類的事沒有斷過… 或者是對媽媽從沒好臉色, 在媽媽面前說話尖酸刻薄
(好幾次奶奶以為我出門, 但其實我還在二樓. 所以他們的對話我有聽見),
但在我們面前對媽媽又很客氣.
嫌棄媽媽菜買的不對, 買的不好, 菜不可以這樣切…總之, 什麼都要按照奶奶的意思,
從未聽奶奶說過媽媽的一句好話.
我們家很傳統, 也因為奶奶的強勢, 所以家中很多的資源都被拿給姑姑家.
姑姑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做什麼倒什麼.
而我的姑丈和兩位表哥也都好吃懶做 (表姊還好)…
其實一剛開始爸爸和媽媽前前後後拿了很多錢援助他們,
漸漸後來的我們發現, 他們都只顧著揮霍, 吃好穿好用好.
而這些都算了, 還有很多事情漸漸地讓我們一家人有許多摩擦… 甚至爸媽一度鬧離婚
例如:
媽媽曾介紹二表哥到她任職的公司上班, 結果二表哥跟同事借了一堆錢,
最後甚至盜用公款… 也因為這件事惹上官司, 所以他趕緊跑到大陸去.
我也不知道媽媽的心臟哪來這麼有力, 在二表哥事件發生後他還介紹大表哥去上班.
甚至連續買了一個多月的早餐給大表哥, 只因為媽媽體諒大表哥沒錢總是沒吃早餐.
但換來的是大表哥某天跑到我們家跟奶奶抱怨媽媽的不是, 被在二樓的我聽到.
更別提大表哥曾經在年輕時嗆過我媽媽: “我叫你一聲舅媽是很給你面子了”.
(他們無過節,我媽那時是新嫁娘)
喔, 聽說當時他們家在標捷運工程, 原以為勝卷在握, 所以他們家的人講話都從鼻子
出來.
從我年幼時到現在, 姑姑他們一家總是不停的搬家.
他們家裡每個人都跟親朋好友借錢借到被拒絕往來. 用信用卡貸款到完全信用破產.
所有的聯絡資料如地址和電話都是留我們家和爸爸的!
爸爸是個很老實也腳踏實地的人, 從不欠他人錢.
曾經有一次到材料行才發現身上沒有帶足夠的錢,
老闆因為與爸爸合作很久很信賴他, 跟他說材料先帶走沒關係, 費用之後有要材料再
順便拿來就好. 爸爸的個性卻是寧可開車回家再開一個小時的車去付足不夠的錢.
所以當卡債公司打電話來討錢時, 可想而知爸爸有多不高興.
甚至還遇過大年忘了初幾, 還有被姑姑他們欠債的人循著地址找到我們家來討錢,
爸爸根本氣炸了. 我曾經不只一次跟奶奶和當時還在世的爺爺爭執大吵為什麼不可以
把姑姑他們家人的電話給卡債公司… 換來的是爺爺奶奶罵我不懂事.
媽媽和爸爸一以來都很傳統也非常省吃儉用, 他們倆從結婚後從未到餐館吃飯,
因為奶奶都會要求媽媽煮飯, 認為外食不健康吃了會生病, 媳婦要遵守好自己的本分.
從我出生後從未去電影院看過一場電影. 現在頂多會跑到路邊攤吃吃湯麵加小菜對他
們來說就心滿意足. 連我們要請爸媽吃飯他們都捨不得我們花錢.
媽媽剛和爸爸結婚沒多久, 還因為奶奶的要求而回娘家跟自己的姐姐借錢來給姑姑…
奶奶還曾經用媽媽的名義去跟他們的親戚朋友標會錢來給姑姑花用…
總之, 這些事從來沒有斷過, 而這些錢也從來沒有還過.
但爸爸還是死心踏地的一直拿錢出來給他們花用.
一直一直.
因為爸爸認為需要照顧自己的姐姐和他的家人.
曾經有一次, 大表哥因為想泡茶跑來跟爸爸要茶壺.
爸爸拿了一只他捨不得用的茶壺給大表哥, 沒想到對方也不知道哪裡不滿意,
很不屑地跟爸爸說 “這看起來不是窮人家在用的嘛”.
甚至還有一次, 姑丈沒有錢可以繳表姊的大學學費跑到工地找爸爸.
還好爸爸的好人緣讓他可以號召所有在工地的師傅
“大家是連口袋裡和機車坐墊下置物箱的零錢都湊出來了才湊足" 爸爸這麼說
我在想, 如果姑丈是一大早就去找爸爸, 以他的個性應該會連午餐的便當錢都掏出來吧…
一直到某一天晚上, 姑丈喝醉酒半夜打電話到家裡來對爸爸就是一陣髒話,
順便把我們家祖宗十八代都罵完了, 說什麼: 對啦, 你女兒國外讀書很了不起,
會開車很了不起啦 等等讓人無法理解的話.
為什麼我會說無法理解, 因為我們家不是富有的家庭.
出國讀書是爸媽後來不再將薪水給奶奶後省吃儉用,
甚至後來是連爸爸勞保退休金先提早領完讓我讀書的狀態下我才完成學業
(所以他們現在是完全沒有退休金的狀態).
爸爸和媽媽的個性很低調, 從來不是會炫耀的人, 所以那樣子的謾罵真的讓人不解.
而也是直到這件事後爸爸才心寒…
曾經, 在爸爸還沒退勞保做我讀書費用之前,
奶奶還要爸爸把那些錢領出來給姑姑他們用.
後來是媽媽跟爸爸下通牒, 只要敢動用那筆錢她一定會和爸爸離婚, 這筆錢才沒有再落
到姑姑他們手中…
其實我算是非常會跟奶奶吵姑姑家的事, 對我來說我無法接受奶奶一面倒偏心姑姑家,
而我也對父母從不敢反抗的溫順無法理解.
我永遠忘記不了, 某一次回台灣我在爸爸的機車後座聽到他哽咽,
他說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在媽媽的心目中算什麼…”
爸爸很努力地賺錢撐起這個家, 曾經連續三個月沒有放過一天假.
更別提他為了讓我們有好的生活, 放棄了自己的所有興趣.
也許對媽媽來說爸爸不浪漫, 也不是個會下廚會幫忙做家事的新好男人.
但我知道爸爸他真真切切的愛著媽媽, 愛著我們三個女兒.
奶奶因為從來不曾被爸爸媽媽反抗過, 所以對於我每次跟他大吵,
他從剛開始也會跟我大吵之外. 後來會回過頭去跟我爸媽抱怨,
說他們不會教小孩, 說別人家的小孩和孫子多好多孝順多聽話,
甚至乾脆把氣出在媽媽身上...處處找媽媽麻煩
有一次又為了姑姑家的事吵架, 奶奶講不過我說的事實惱羞成怒
她指著我媽媽咬牙切齒地在我和爸爸面前大吼說
"你就是生這三個要來對付我的是不是!!!"
那一次, 連我們家最小的妹妹都很生氣地衝出來說 "為什麼不能講? 姐姐講的不是事實
嗎?"
爸爸很生氣認為我們不尊重奶奶, 氣的吼我們小孩子通通閉嘴.
我氣哭也抱著氣哭的妹妹.
對付這兩個字眼讓我很受傷. 對付? 奶奶把我們三個孫子當作是妖魔鬼怪嗎?
我從來都不避諱也肆無忌憚的跟奶奶大吵, 因為我想保護我的家人.
我不伶牙俐齒, 不好戰, 但為了家人, 我絕對不畏戰.
因為那莫名的謾罵事件後, 確實我們家有好一陣的平靜(較少與姑姑家有所接觸).
因此前幾年的過年時, 奶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私下偷偷拜託我,
叫我要跟爸媽說, 讓他們去姑姑家走春拜年.
她已經沒幾年好活了, 她死後就只剩我們兩家人要好好互相照顧了.
我愚孝, 我千不該萬不該因為捨不得奶奶老人家的眼淚,
跑去跟媽媽說了好久好久她才同意和我和爸爸一起去姑姑家走走.
剛好, 那年二表哥從中國回台灣, 他剛好從外頭回家看了我們一眼, 連我爸媽都沒
有叫聲"舅舅舅媽", 沒有打招呼, 逕自進他房間.
後來有次爭吵提到這件事(對,我真的很會吵)跟奶奶說絕對沒下次,
奶奶竟完全否認她有來拜託我去跟爸媽說過年到姑姑家拜訪的事,
她說她怎麼可能這樣要求.
...我愚孝, 我千不該萬不該因為捨不得奶奶的眼淚而遮蔽自己的良心,
鬼遮眼無視媽媽曾受到的傷害委屈和為難而讓自己的爸媽到姑姑家那麼的不被受尊重.
這巴掌很響, 很響...
後來, 奶奶的步數進化到只要因為是姑姑家的事有爭執,
她就會說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人生無趣. 她應該要帶著伯父去死一死,
然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前幾天妹妹又跟我說, 她從二樓下來聽到奶奶不知道跟爸爸說什麼,
爸爸回說 "他們錢從來都沒有還過",
結果奶奶指著爸爸的鼻子表情嚴厲的說 "你就只會講著些話來忤逆我!!"
而爸爸沒有多做回覆...
我多麼希望爸爸可以說些什麼, 為他自己, 為我們發聲...
興許, 又是姑姑一家要借錢了吧.
而奶奶就一直這樣軟硬兼施的跟爸爸情感勒索…
跑到中國去的二表哥生活一樣精彩, 聽說開了火鍋店生意多好多好,
連表姊都辭去台灣的工作去大陸幫忙.
生意很好? 那, 可以多少還一點錢了吧?
結果奶奶說, 那些錢都是借來的, 大部分都是二表哥的中國女友(現在是老婆)出的,
沒有錢可以還我爸媽.
還說還好有那個中國女有多能幹多會做生意,
結果表姊過去中國後某天自己抱怨時說溜嘴說那個女生根本什麼都不會,
只會一天到晚吵著我表哥出國玩, 還去日本新加坡玩了好幾趟…
而這些, 奶奶完全充耳不聞…
最近這個大陸女生跑到台灣生小孩, 奶奶可喜歡他們了.
連小孩洗澡的水桶都要來拿我們家的...
啊? 你問我火鍋店? 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倒了.
上星期妹妹還聽到大表哥打電話來跟奶奶借三萬塊…
今年初家裡的大妹結婚, 大陸人說妹妹的喜餅很好吃, 硬是要兩盒.
問題是妹妹早就算好了, 奶奶還責怪妹妹不懂事.
後來妹妹結婚沒多久就懷孕在家待產, 有一天姑姑家要搬家, 叫了妹妹的老公和
我的男朋友去幫忙. 我非常不置可否,
姑姑還虛情假意的打電話來問我方不方便請我男朋友幫忙, 可是她又覺得這樣不好不
方便.
如果她都覺得不好不方便了,還需要打這通電話嗎?
請問她兒子死了嗎? 大兒子連做模型的吸管都要來我家一把一把的拿
(因為奶奶有時候用吸管喝水, 所以買了整包的吸管, 到底是為什麼連吸管都要來拿
我們家的!!!),
除了拿錢拿東西之外, 現在還要把我們家的人當苦力使喚嗎!
後來搬到一半, 懷孕的妹妹因為肚子不舒服請她老公載她去看婦產科,
奶奶竟然一直要妹妹自己去. 妹妹大抓狂跟奶奶起爭執,
我也認為孰可忍孰不可忍. 怎樣, 大陸人生的就是寶, 我妹肚子裡的小寶寶不重要嗎!
某天早上跟爸爸談這件事, 他很大聲的叫我 "不要再說了!!" 我也不甘示弱的回
說 "不要講就不要講, 你們都這樣偏袒姑姑他們一家人, 只會讓我越來越厭惡他們,
覺得他們一家人就是賤! 賤賤賤!"
我幾近瘋狂的吼叫, 並且跟我爸爸連續冷戰一個星期都沒有說話...
事後傳訊息給爸爸讓他知道我心中的不平,
但他開始像奶奶那樣, 說 是他沒有用. 他也去死一死好了 等等的話...
今年初我到越南出差, 買了些越南咖啡.
其實本來沒有要買給姑姑他們, 但擔心奶奶又要把這件事渲染,
心不甘情不願的買了一盒.
回台灣的時候跟奶奶說姑姑他們有來的時候再請拿給他們.
奶奶剛開始沒講話, 我還覺得奇怪,
過一下子奶奶說他們很忙沒空.
再過了一下子她才說 "才這一盒不會被人家說太小氣喔~"
...之前表姊每個月帶團出國, 從來沒拿東西沒想到我們家, 連問我們有需要什麼都沒問.
二表哥開火鍋店的時候,
他和我姑姑姑丈沒一兩個月就跑一次大陸也沒見過任何名產伴手禮.
我從來沒說過他們沒心, 現在倒是我小氣了?
大概也是今年初吧, 有天我發現某個陌生商行名字的地價稅單還是什麼通知單寄到家裡,
後來才知道, 原來是姑姑拿我們家的房子去登記做商行開了一間全家便利商店.
我冷冷地跟我爸說 "你還是學不乖",
我爸無奈的說 "這不是學不乖啦..."
爸爸說從住宅變更到商用後所衍生的資費較高的電費與商用地價稅差額,
姑姑他們都會付. (這想法認知真是好傻好天真)
想當然爾, 這從沒有發生.
至於你問我, 姑姑他們家加盟全家便利商店的錢還有其他費用哪裡來?
奶奶說是跟別人合資的, 姑姑他們只占百分之二三十.
而且姑姑他們家那一份資金, 還是表姊好朋友拿他們家的房地產去抵押貸款才有的.
為什麼聽起來這麼荒謬這麼不合理的事, 奶奶卻可以信口胡扯還覺得我們會相信?
好, 便利商店開了都一年了, 多少有錢可以還了吧?
奶奶很緊張的說他們只占一點股份, 便利商店也賺不到什麼錢.
總之, 就是沒有錢.
殊不知他們開在最熱鬧人潮最多的地方!
真的沒生意有辦法在黃金地段撐那麼久嗎?
到底是沒有錢還你還是不還給你錢, 我想正在看文章的大家應該都心照不宣吧…
還有一筆好幾年前奶奶拿爸爸保險去借貸的三十萬, 每半年利息約一萬,
都要三催四拜託姑姑才會去付利息錢
(奶奶還很可惡的找來保險員把利息錢改成自動從媽媽的郵局本子裡扣款, 後來媽媽
發現問奶奶這件事, 並請保險員來一定要把自動扣款改成現金付款),
更別提他們完全沒有償還過一分一毫的本金.
我想他們也沒有打算要還吧, 能拖就拖,
哪天要是奶奶不在了, 我想連利息錢他們都不會認了.
經過房子這件事,
我才發現我曾經試著好好的, 理性的跟爸爸說,
當他和媽媽一塊五塊的省時,
我看到表姊的臉書打卡上傳她吃無菜單料理,
他們買了新汽車, 新的名牌太陽眼鏡, 一家坐遊輪出去玩…
爸爸你知道姑姑他們一家是幾百幾千幾萬塊的在揮霍啊.
原本希望爸爸可以理解的我, 在這些事情相比之下顯得有多愚蠢.
也許會有正在看這篇文章的女孩覺得我就是愛錢,
開口閉口錢, 要他們還錢.
但如果不是他們並沒有將那些爸媽借他們的錢好好的利用,
而是吃喝玩樂的揮霍, 我都還不會那麼氣憤.
如果不是他們吃乾抹淨不吐骨頭, 卻還沒有將我們當同一家人尊重,
我也許也不會對他們只有滿滿的厭惡.
曾經在我小時候不懂事時, 每當媽媽因為姑姑家的事不高興,
我還非常不能理解, 甚至叫我媽不要計較, 過去的就別再想追回了
(借錢的部份我知道的就有上百萬…).
若不是我長大後發現媽媽在這個家看盡了奶奶和姑姑他們一家人的醜陋臉色
並吃盡了苦頭, 我怎麼會懂得心疼媽媽?
我們想要說的話奶奶從來聽不進去. 只會一昧的幫他們找藉口,
或是要我們原諒. 或是最後都變成我們的錯,
因為我們沒有把他們當一家人, 我們只顧著錢.
而奶奶卻從來不顧五十幾歲都快到達退休年紀的我爸媽身上完全沒有積蓄...
爺爺幾年前過世了.
我整整兩個星期沒有和任何人說話,
爺爺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甚至可以折壽給他.
爺爺走了之後, 感覺有那麼一部分的我也不在了…
辦爺爺喪事的那段時間,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只能一睜開眼就摺蓮花跟金元寶. 做七的時候認真誦經,
早上第一件事就是跪著照指示燒整圈的紙錢, 深怕沒燒完火就熄了,
沒有做七的時候就自己在爺爺靈位前念幾個小時的經文.
那時候我的世界只剩下這些, 只希望能最後再為爺爺做些什麼…
而姑姑他們,
做七的時候姑丈穿了不知道是睡褲還四角褲非常不得體的就來了.
二表哥從來沒有回來奔喪過或是去爺爺的塔位前悼念過.
(事後我曾經在和奶奶爭論到底是誰沒有誰當家人而把這些事拿出來說
結果奶奶說 "有嗎?哪有這種事)"
大表哥在爺爺做七的時候說上班好累在家睡覺…
表姊說她在加班...
爺爺沒有少疼過他們, 而他們也沒少跟爺爺拿過錢.
到底是誰沒把誰當家人了...誰只在乎錢…
奶奶常常拿爺爺的事出來消費.
因為妹妹在家待產的關係, 常常聽到她非常憤怒.
我們聽過她跟三姑六婆抱怨說爺爺生前常常抱怨媽媽燉肉燉的很硬,
害的她要去跟鄰居誰誰誰拿他們家燉的比較軟的肉回來給爺爺吃…
這話到底有多荒謬, 有多讓人憤怒.
更別提爸爸這邊的親戚都對媽媽很不客氣,
我原本都覺得親戚對媽媽那樣子的冷漠和互動的不良應該是我多心,
但在我親耳聽到奶奶是怎樣在其他人面前詆毀媽媽的,
這些自以為的多心瞬間都了然於心了.
前幾天, 奶奶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又要扯爺爺出來救援.
她說 "爺爺死的那天真的很悲哀, 悽慘" 然後她就開始哭.
爺爺過世的事是我心中很大的一塊缺口...
對姑姑家的厭惡, 對奶奶無理包庇和自我的無力,
長期累積下來這些負面情緒與憤怒就像一頭即將撕裂我的獸,
我再也控制不住咬緊牙根的對奶奶說 "總有一天你會逼死我."
然後我握住拳頭, 使盡全身的力量惡狠狠的往大腿捶了三拳, 扎扎實實.
今天看都瘀青了.
而奶奶當下只一派不以為意的說 "不會啦, 我怎麼會逼死你."
我也曾經在類似的情況下, 無法抑制憤怒到躲去二樓拿自己的頭撞水泥牆壁.
撞完的當下覺得頭暈腦脹, 隔天明顯的腫了.
爸爸聽到撞擊的聲音從樓下問, 我竟然還可以口吻冷靜的跟他說 "有嗎?我沒聽到"
後來我只能告訴自己不能再這麼做, 不然怕哪天頭破血流要送急診...
某天, 妹妹傳訊息來跟我說姑姑家又來拿什麼東西,
奶奶又說了什麼話讓她生氣.
我在下班的途中坐在車上, 忽然想通了,
一直以來我怪姑姑家, 怪奶奶.
但我忘了爸爸也是加害者之一.
因為他的默許以及從不反抗, 使得媽媽從年輕嫁給爸爸就一直被欺負到現在.
又因為他扭曲的愚孝, 他拿媽媽和我們三個女兒的幸福快樂做陪葬.
媽媽是他的結髮之妻, 不是應該被擺在第一位嗎?
可是每一件事情只要牽扯到姑姑, 媽媽和我們這三個女兒就不再重要, 地位立見高下,
而我們永遠處於劣勢.
忽然我變得對爸爸很不諒解.
在回家的車上一直哭, 回到家緊緊的抱住媽媽,
跟媽媽說我終於明白她有多麼辛苦而我們有多麼不孝順, 竟然到現在才懂得,
也跟她說我很氣很氣爸爸.
媽媽笑笑地安慰我. 可我還是好難過...
媽媽前幾天還偷偷跟我說 “你們說話要注意些, 那天你爸叫我幫他設定手機,
結果我看到你姑姑傳訊息來, 說她對你們這幾個孩子一直都很疼,
可是你們卻…”
媽媽話沒說完全, 但我又何嘗不明白姑姑訊息中的挑撥…
我明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可以不要管的我也不想管.
沒有人天生就想當刺蝟, 更別提是與自己的家人爭吵…
我們家裡就像三立民視那灑狗血的八點檔, 新劇本沒斷過, 再怎麼誇張都還是繼續發生
不想配合演出卻早已深陷其中… 我覺得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