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媽也常說我笨。
有回我們冷戰好幾天，幾乎以為一輩子都會這樣下去，但她終於忍不住來找我。
那天她穿著一襲藍色洋裝，戴個大草帽，拎著一袋水果，也沒來個電話，直接上樓找到我。
許久不見，我著實被她的裝扮驚豔到，卻假裝怏怏不樂，勉強招呼她進來。
舅媽倒是大剌剌往床頭一坐，神色自若道：
「是不是還介意舅媽對你發脾氣呀？都幾天了？」
「我是怕妳一看到我，又想生氣，還是別惹妳好。」
舅媽調整了一下坐姿，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她今天難得穿絲襪，美腿被肉色絲面修飾得更為流線好看。
只見她沒好氣地瞪我一眼，笑道：「舅媽當然要生氣，哪有人踩到狗大便不知道，還帶進家裡弄得到處都是，真是夠蠢啊你。」
「好好，我蠢我笨，我真是沒臉見妳了。」
狗大便這事，實是我一生恥辱。
那天去舅媽家裡，好半天渾然未覺，還以為是她家自個兒的臭味。
後來被舅媽發了一頓脾氣，也是她頭一回對我生氣。
今天見她又提此事，真是無地自容，只想奪門而逃。
可這是我住處，要逃哪兒去？
舅媽見我認錯，不再火上澆油，只幽幽地嘆口氣，道：「你以為躲起來不見面，這事就解決了嗎？」
我慚愧不已，道：「不然該怎麼辦？」
舅媽又瞪了我一眼，嗔道：「說你笨還真笨。」
我莫名不已，只覺腦中一團混亂。
「這些天想你了，讓我抱抱。」
突然間一道柔軟的身軀抱住了我，令我驚喜不已，顫聲道：「舅媽，那狗屎的事……」
舅媽身子一震，語氣不滿道：「厚唷，別說些煞風景的事好不好，你這阿呆。」
我方才醒悟，趕緊摟著她一陣甜言蜜語。
「舅媽，妳今天穿這樣真好看。」
「是嗎，哪裡好看？」
「全身都好看，特別是妳的腿，我好像很少看妳穿絲襪。」
「平常在家哪有時間穿。」
「啊，原來是為了我穿的，舅媽妳怎麼知道我喜歡絲襪？」
「臭美，我出門穿裙子就會這樣穿啦。」
倆人抱了好一會兒，我忍不住在她身上愛撫起來。
舅媽的衣料很薄，一摸就發現她身上熱乎乎的，只有臀部以下的溫度，稍感冰涼，但一經我的肆意揉捏，那兒的溫度也漸漸升了起來。
舅媽忘情地與我索吻，一股說不清的氣味兒，透過黏稠的唾液度了過來。
我忍不住問：「舅媽，妳中午吃什麼？」
「水餃啊，是不是有大蒜味？」舅媽楞了一會兒，在手心哈出一口氣聞聞。
我不以為意道：「沒有，就是我也想吃水餃。」
於是我又吻上去，努力品嚐這二手的水餃滋味。
吻到濃處，想悄悄去解她的胸罩，可隔著一層布，花了好大工夫，卻怎麼也解不開。
而舅媽穿著連身衣裙，腰間無縫，簡直無從下手。
我乾脆將裙子一寸寸提起來，一直提到腰上，才能夠從底下伸手進去。
不料她身子一甩，氣呼呼睨著我道：「真受不了你耶，哪有人這樣的？」
我無辜道：「不然怎麼辦？」
舅媽無奈地翻翻白眼，道：「笨死了，不會先脫衣服嗎？」
我聞言大喜，拍一拍手道：「早說嘛，我本來還擔心妳不肯呢。」
正要上前將她扒個精光時，舅媽卻推開我，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道：「不來了，給你搞得火都消了。」
後來，舅媽帶我出門吃水餃。
一路上我就在想，到底是我笨？還是舅媽太難搞？
我覺得應該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