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排版請見諒。
我是男生。
而且這件事情悶在心裡很久了
也不太知道該找誰傾訴。
去年九月，系上轉來了一個資工系的男同學。
當我看到轉系名單時
腦中浮出的第一個想法：
「為什麼會想從資工系轉來我們系上？」
其實頗搶眼的
畢竟相較於我們系
資工系還算是頗熱門的科系
「或許有什麼原因吧！」
我是這麼想的
只是之後對這件事也沒什麼更多的想法。
學期初吃導聚，都過了一年了
早已熟稔彼此的大家有說有笑
我注意到有沒看過的新面孔，不怎麼講話
好像只跟剛認識的某個同學
時不時來個一兩句寒暄，熟悉彼此
由於我緊接著下一堂的系上選修課滿硬的
與其說硬，不如說老師的語調實在催眠
必須提早離開導聚
去買杯拿鐵為下午的課提提神
便就此離席。
到教室，一開門
便看到剛剛在導聚上才第一次打照面的那個「新面孔」
他穿著運動短褲，黝黑的皮膚，頂著俐落的短髮。
嗯，頗理工的。
暫且稱他為J吧
由於是同個導師，我們倆點頭相視而笑
也沒有多說什麼，我就趕緊去上廁所了
隱約聽見後面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發現J不但沒進教室
反而還跟上來。
「嗨！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們同個導師對吧？」J這麼說著
「嗯我是M，你好。哈哈哈哈哈！」
我用笑聲去掩飾氣氛中明顯的尷尬
或是隱藏我內心愈發快速的心跳
我不知道這快速的心跳從哪裡來
也不知這種莫名心情該往哪裡去
「你有參加系上的什麼球隊嗎？」J問我
「喔有啊，我是我們系系羽的成員。」
「咦？也太剛好了吧！我也想加你們系羽，可以嗎？」他燦爛地微笑著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微笑
讓我不怎麼敢直視他
「可以啊！我幫你跟我們隊長講！」
羽球系隊上本來男生就是奇數
又因為悶騷慢熟的個性
導致我常常都是落單的那一個
所以想當然爾，自從J進來後
我們便成為練球的搭檔
也因此漸漸地熟悉彼此
如同他的外表一般
他是一個很陽光，很開朗的人
而我是一個敏感，但平常總是裝樂觀
把悲傷往心裡吞的冰冷沉默寡言男子
我們有著皆然不同的個性
卻如此投機
我們有事沒事就在閒聊
閒聊人生，夢想，目標
罵罵學校，老師，作業
分享自己的事、傾聽對方的生活
更尤其，他對自己興趣的熱情讓我想起了
許久不見，那個小時對天文有興趣的自己
像是La La Land中，Mia對Sebastian說
“People will want to go to it because you're passionate about it and people
lov
e what other people are passionate about. You remind people of what they've
forg
otten.”
He reminds me of what I have forgotten.
請允許我抱怨
他不像我們班的其他男生
話題永遠跳脫不出性愛、三級片、女優
大概是我自己難相處，但必須老實說
我跟我們班大部分男生實在話不投機
我自己也不是什麼有辦法聊屁話的料
聊個半句都嫌多，談沒兩三句就累了
並不是完全不能談，但也談點別的吧
當我跟他說這件事時
「這樣很低級耶！」他這麼說著
正中我的心聲，哈哈。
只是這樣聊著聊著
我總能從他一如以往的燦笑背後
感到一絲絲的憂傷，還有沉重的負擔
之後
我問到他為什麼會想從資工系轉過來
主要因為一些人為不可抗拒的
私人因素以及家庭因素，還有一些際遇
考量保密，所以真正的原因就不說了
但讓身為朋友的我感到很心疼
那天晚上因為他跟我的分享
我知道了藏在他微笑背後的悲傷
但讓我心情很差，即使我打很多字勉勵他
繼續一如往常地假裝我的開朗
但我一方面很想要幫助他
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很無力
不知道該怎麼做。也什麼都做不到。
卻又大言不慚地在訊息裡拍胸脯保證
說希望自己能幫他承擔一些心理負擔
因為我們是朋友，我這麼對自己說著
所以我這麼做是應該的
只要是朋友，我都會這麼做
只是怕自己沒什麼資格可以稱他為朋友
有次，因為我大學後致力於偏鄉教育
有個學姊問我要不要一起來參加某個團體
J這時也剛好走過來聽我們的對話
但其實我這學期有點別的規劃
本來是想婉拒的
但又想製造機會與J有點共同的話題
還有共事的機會，我便這麼做
「J，那你有興趣嗎？」
預估他的個性對這種與
個人能力的成長發展沒什麼興趣的
卻給出了一個讓我非常驚訝的答案
「好啊！」毫無猶豫地答應了
或許是看我好像有點興趣
然後也想跟我做朋友吧
只是做到哪種程度不知道
又驚又喜又憂，下學期loading又加重了
更有次我們聊著聊著
他說國中交過一任女朋友
但之後就都沒交了
「說到這個，」我們聊到某處，他說
「我爸常常覺得我不想交女朋友，懷疑我是gay」
這是他傳來的訊息，但我能想像他的笑容
但我不知為何心裡的某處揪了一下
「我倒是常常被誤認為是同性戀。」
我回答
心想，我是雙性戀
以前也有個我非常愛的女生
所以在光譜上離同性戀還是有點距離的
不太算說謊吧，我安慰自己
因為我不想對他說謊
他繼續說：
「然後前幾天他在電話中問我，"跟男生交朋友時，你想當1號還是0號?"」
「然後我問他:"什麼是1號什麼是0號"」
他爸才鬆了一口氣，說
「他直接說:"太好了，不知道就代表還是喜歡女生...."」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但我必須承認我覺得他在我心裡
已經佔有一處特別的地位了。
我是個內心的理性與感性常常互相糾纏不清的倒楣青少年。
即使他對我這麼說
讓我覺得他好像不喜歡男生
但他的臉書卻是這麼顯示著
https://i.imgur.com/C5i2mAR.jpg
看著他的臉書頁面
紊亂的心，時不時波動著
而且已經亂了半個學期
我有點不知所措
最近剛看完「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男男主角互相迂迴了好久
Elio心裡糾結，Oliver的明示暗示
我怕我也遺漏了什麼細節
而錯失了人生的一大部份
為何事情不能單純點？
我只希望
在我以Elio的名字呼喚我的Oliver時
他也能馬上回應我，以Oliver之名。
“Elio, Elio, Elio, Elio.”
“Oliver...”
謝謝耐心看到這裡的你們
也希望你們可以也回答我
這種情況下我該怎麼做？
我該怎麼調適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