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的本質──《審判》試讀心得
網誌版:
http://blog.xuite.net/mingerkant/wretch/389130507
大學教授山繆(阿山)被控訴殺害了女兒亞歷珊卓雅的母
親、同所大學的教授、更是自己的老婆桑德琳。儘管阿山
教授堅稱他並沒有殺害自己的髮妻,然而一切狀況證據─
─阿山個人電腦有關於藥物的搜尋紀錄、從醫師、妻子友
人口中得到的相關供詞,──都在在指證歷歷地控訴,阿
山暗地裡密謀把老婆的死偽裝成自殺,實際上卻是謀殺!
這場法院上的攻防,審判的不僅是為了解開桑德琳死因之
謎,同時也是直逼阿山的內在深層本質:到底是現在的阿
山所堅信的,人的價值必要有重大立論見聞於世,讓世人
可以看到自己的能耐,而造就了目前漠視周遭眾人的心思
、只剩下對現況冷眼旁觀以待的山繆教授;或是桑德琳最
初所喜愛的那個溫暖、關心他人、能帶給人幸福,兩人共
同構築了創設新學校的願景,同時讓桑德琳認為是個可以
共度美滿、幸福一生的阿山?
於是,藉由檢察官所申請作證的證人,有警官、驗屍官、
醫師、藥師、鄰居、旅行社老闆、阿山的同僚、小三等人
,為了釐清桑德琳究竟為何而死所展開的審判,竟也意外
地讓阿山一步步地回想起,在他生命中,有跡可循卻已悄
然失去的人性。
湯瑪斯‧庫克的《審判》,通篇的場景多半在法庭中,由
檢察官的提問、證人的陳述、律師的反詰,以及阿山的回
想中交叉呈現。儘管真實的事實審判可能讓人覺得枯燥得
多,然而藉由湯瑪斯有條不紊的敘事,以及書中每個角色
對於案件的認知與看法、與阿山回憶過去和桑德琳的相處
片段,使得整個審判問訊過程不僅顯得緊湊而無贅言,同
時也讓讀者對於最後的結局,除了感受到作者的絕妙文筆
之外,更對這場審判所要傳遞的訊息,令人感嘆不已。
人的本質是什麼,而人的本質又可能會受到那些因素影響
?會被調整、改造、蒙蔽,或者只是暫時沉睡在意識底下
,而暫待時機的到來,才能有所展現?
當阿山隨著檢察官所傳喚的證人之證詞,而在腦中所浮現
的每一段過去、他跟桑德琳自相識、旅遊、築夢、成為夫
妻、同事,到後來兩人各有成就、各有所重、同時也各據
一方的爭執、冷戰、衝突,逐漸從如膠似漆而後化作相敬
如冰之時,當共築理想到後來的同床異夢之境,阿山在意
的不再只是桑德琳何以死去,而是她的死去之背後,所可
能隱藏的意涵是什麼?
此時,有個邪惡的想法自阿山腦中產生:這一切會否是桑
德琳為要除去阿山──這個她口中的「反社會人格者」─
─所設下的詭計?或者其實是桑德琳所能想像中,能喚醒
阿山真實本質的最後手段?
從作者在角色刻畫與細緻的對話中可以看見,到大學任教
之後的山繆教授,實際上是個很蔑視他人、認為學生的程
度之低落、學習之不用心,可能會影響著他跟桑德琳偉大
的著作之誕生的學者。而桑德琳卻仍一本初衷的照顧那些
需要比較多一些關懷的學生,並放棄(以山繆的角度而言
)留下偉大的歷史著作。而一個法國無奇的小村鎮阿爾比
,在此時也屢屢出現在阿山的回想裡,而他也隱約察覺若
要解開桑德琳藉死想傳遞給他的訊息,就要去思索當初他
們兩人當時在阿爾比的境遇。
到底,這場審判的結果會是有罪判定或無罪釋放?而阿山
又將如何領悟到桑德琳所留下的期盼?這場判決又將帶給
阿山怎樣的衝擊與作為?
作者藉由阿山的思緒,也重新讓我們再去思考人生中最重
要的一件事:我們作為人的本質是什麼?而我們又將如何
好好的發揮我們那樣本質?儘管不怎麼容易,不過我們至
少可以理解的是,這個工作將會是每個人要竭盡一生去思
索與實踐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