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夢中痛苦地喃喃自語,覺得身體沉重,有如千斤鐵錨壓在身上,無法翻身,半夢半醒
間,我伸手朝黑暗摸去,卻摸到軟綿綿一樣的東西,睜眼一看,正好與米亞對上眼,她跨坐
在我身上,全身伏下,臉快貼上來,我的臉頰能感受到她的鼻息,癢癢的。
「哇!?妳怎麼在我身上?」我大喊。
「因為妳哭了。」米亞立起身來說。
我摸了摸臉頰,濕濕黏黏的,迷迷糊糊間好像的確做了個惡夢,我已經好久沒哭著醒來了,
但我在哭和米亞壓在我身上有什麼關係?我感覺自己完全無法預測米亞的行為。
「肚子餓了嗎?米亞有準備吃的給妳。」說完,米亞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對老鼠屍體,扔在我
胸口。
我爆出一聲驚天駭地的慘叫,不知道的人恐怕以為這裡在殺豬,我瘋狂掙扎想遠離這兩坨濕
濕黏黏的東西,米亞卻雙手死死壓著我手腕。
「等等,米亞還沒聽到妳親自說出口。」米亞無視的我慘叫說。
「說什麼?」我喊道,此時要我說什麼我都說。
「妳還沒親口說米亞大人。」米亞撇嘴說。
「米亞大人!主人!米亞主人!妳是我的米亞大人!」我撕心裂肺地大喊,想到什麼就喊什
麼。
這像是來自地獄的哀嚎似乎讓她很滿意,她點點頭,從我身上離開,蹲在床邊看著我。
我立馬把老鼠甩到地上,坐起來大口喘氣,好一會後我才有餘裕環顧四週,我發現自己在一
個乾淨的木造小房間裡,裏頭只有一張雙人床和一張小圓桌,宿醉的痛苦這時席捲而來,我
就說自己不擅長喝酒啊,我依稀記得昨天離開審判所後,來到一間酒館,然後就被鎮民熱情
圍著請喝酒,他們聽說審判所發生一場大鬥毆,還有人看到瑪麗騎士哭著跑走,於是非得我
把審判所裡發生的每個細節轉述給他們聽,米亞大人不喜歡酒精的味道,把遞上來的酒杯全
都推給我,然後我的意識就越來越模糊,後面發生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不喜歡米亞準備的早餐嗎?」米亞大人惋惜地看著地上的老鼠屍體。
原來這是早餐嗎?我還以為是刑訊工具,不如說,要人吃下老鼠更像是刑訊。我驚恐地看著
米亞大人,想著要是我說不喜歡的話,她又會出什麼怪招整我,但我又沒辦法吃下這些動物
屍體,胸口甚至還殘留著屍體的溫度,但看著米亞大人期待的眼睛,我又不知為何感到心有
不捨。
「或許……,煮過之後我可以試試看……?」我說,我連自己為什說出這些話都不知道,說
完後我立馬後悔。
「不要勉強,那麵包和牛奶呢?」米亞大人問。
「麵包和牛奶?」我小心翼翼地問,不知道對方又要整什麼花樣。
「麵包和牛奶當早餐可以嗎?」米亞大人再問。
「嗯?可以……?」我遲疑地說。
「好,米亞出門找麵包和牛奶給妳。」米亞大人說。
這貓娘美少女居然在幫我張羅早餐,莫非她人還挺好的?一直以來我早餐都自己吃,飯也都
自己弄,有人幫忙顧慮我生活上的事,除了感到有點新鮮外,也不怎麼習慣。這算不算實現
了讓貓娘養的夢想?
「等等,我也一起去。」我起身準備跟著米亞大人出門,被子從身上滑落,卻發現自己下半
身卻是全裸的。
「哇!」我滿臉通紅地叫道,連忙重新把被子拉上,遮住下面,為什麼我上半身穿著上衣,
下面卻什麼都沒穿?千萬思緒在我腦裡奔驣,最終得出一個結論--百分百、沒有其他可能
、再確定不過,我們倆那個過了。
仔細想想,(根據我常看的小說所述)兩個女生睡在同張床上,還能發生什麼事?就……就
那件事了吧?對吧?何況剛剛米亞還坐在上面,這麼害臊的事從來沒人對我做過,合理推斷
,一定是昨晚發生了更害臊的事,所以米亞才能一臉淡定地坐在上面,對吧?天啊!我的貞
操就這麼糊里糊塗地沒了,我一直以為自己會用更有儀式感的方式喪失貞操,可能有個浪漫
約會、傳統的燭光晚餐,沒想到爛醉到什麼都不記得,貞操就這樣不見了。大家都是用這種
方式喪失貞操的嗎?大家都是喝到醉茫茫後,隔天突然就發現自己與別人同床嗎?雖然我一
直很喜歡手遊中的米亞大人,但實際上不過前幾天才和本人互相見面啊,說到底我和米亞大
人到底算什麼關係?明明都同床了,卻什麼都沒說清,她難道就不覺得討厭嗎?她難道要維
持這樣什麼都不說,然後出門離開嗎?
「妳待在房間不要離開。」米亞大人邊開門邊說。
「等等……。」我叫住米亞大人。
「怎麼了?」米亞大人回頭看我。
「我們……、我們,米亞大人,我們是什麼關係……?」我緊抱著被子問。
「要米亞說多少遍,妳是米亞的下僕,懂嗎?」米亞大人不耐煩地說。
「懂……。」我在床上恍恍惚惚地回。
「乖乖在房間待著不要亂跑,等主人回來,懂嗎?」米亞大人說。
「懂。」我乖乖地說。
米亞大人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準備離開。
「啊,米亞大人。」我叫住了她。
「怎麼了?」米亞大人問。
「我的名字叫阿惠XD,惠是恩惠的惠,XD是微笑的XD,請您多多指教。」我說。
米亞大人點點頭說,然後離開房間關上門,喀喀一聲,門就鎖了起來。
啊~,冷場了啊~,我明明對這自我介紹的段子很有信心的,對方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我
不停在床上翻滾,直到把自己滾累了為止。我一邊用棉被把自己包起來,一邊想著米亞大人
,這個可愛貓娘美少女竟然選擇我當她的僕人,這麼多人搶著當這可愛貓娘的僕人,到頭來
她還是選擇了我。是我和她同床共枕,是我讓她出門幫我找早餐,想到這裡,我就止不住自
己一人在房間裡嘿嘿地笑,從旁人來看我一定是個怪胎,他們又怎麼能懂我有多麼幸福呢?
不,他們懂的,要是被那些抓我的鹽工發現我和米亞這麼親密,大概都會羨慕到抓狂吧。
正當我沉浸在身為米亞大人僕人的優越感時,窗外突然傳來敲打的聲音,我原本以為是米亞
回來了,走到窗邊時,卻發現是蘇菲小妹妹,這裡的窗戶對她來說太高了,她伸手都勾不到
窗邊,我也只能稍微看到她頭頂的呆毛。
「阿惠XD姐姐、阿惠XD姐姐在嗎?」蘇菲晃著呆毛說道。
「我在。」我說,對外面的人不是米亞大人有些失望。
「終於找到妳了,妳昨天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我找好久,最終想到酒館我還沒找過,因為
這裡禁止小孩子進來。話說回來,我有東西要交給妳,妳能出來一下嗎?」蘇菲說。
「門鎖著呢,我開不了門。」我說,把褲子找回來穿上。
「妳被反鎖在裡頭了?妳沒有鑰匙嗎?」蘇菲問。
「沒有,鑰匙在米亞大人那,但即便有鑰匙我也不敢開門,因為米亞大人已經要我在房間裡
乖乖等著了,等米亞大人回來我才能出去。」我說。
「妳被那個獸耳亞人關起來了?」蘇菲問。
「才沒有!我沒被關起來,是我自願待在這的。」我不悅地說。
「既然沒被關起來,那能出來拿一下東西嗎?」蘇菲問。
「我就說我出不來了。」我說。
「為什麼?」蘇菲問。
「因為米亞大人鎖門了,而且要是我出去米亞大人生氣了怎麼辦?妳也看過她了,很兇欸,
還會踢人。」我說,翻了翻白眼,感覺和這小朋友說話簡直是鬼打牆。
「這不是監禁嗎?」蘇菲問。
「這哪是監禁?想被米大人亞關的人多的咧,這麼多人搶著排隊自願被關的怎麼叫監禁,妳
不要亂說。」我生氣地對窗外蘇菲的呆毛說。
「唉,自從那個亞人出現後,每個大人張嘴閉口都是米亞大人、米亞大人,好噁心,區區亞
人有什麼好的?我看這米亞有問題,一定暗地裡用巫術給大家下蠱了。」蘇菲嘆氣道。
「不准妳說噁心,妳又不懂米亞大人,不要隨便誣陷她。」我說。
「妳就不覺得她很可疑嗎?她和妳相處中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嗎?」蘇菲追問。
「哪有什麼奇怪的事,昨晚我才和她一起睡,米亞大人還親口承認我就是她專屬的僕人呢。
」我驕傲地說。
「又來?她還有對你說什麼嗎?」蘇菲問。
「米亞大人話不多,到是很關心我,她剛剛才出門幫我準備早餐,因為剛起床我就把米亞大
人送的老鼠屍體扔了。」我說。
「噁。」蘇菲說。
「這才不噁,米亞大人把老鼠扔在我身上哪裡噁心?她不過只是想讓我說出『米亞大人』這
四個字而已。」我說。
「這不是在嚴刑拷打妳嗎?」蘇菲說。
「這哪是拷打?她只是想要我把老鼠屍體吃下去……。」我說,然後停頓下來,等等,一大
早起來,身旁是認識沒幾天的女人,然後身上就被丟老鼠,然後被鎖在房間哪裡都去不了,
這果然有點奇怪吧?回想起來米亞大人從出現的那刻起就很奇怪,除了外表像之外,其他言
行舉止一點都不像《武裝貓娘咖啡廳》的貓娘米亞,更像是其他什麼人,因為米亞大人太可
愛了,所以這些充滿違和感的細節我都無視過去,但仔細想想還是很詭異。
「不要再說了,我都要吐了。抱歉,沒有想批評的意思,畢竟妳們彼此都是成年人,我已經
學到成年人的世界超乎想像了,可能還包括彼此往身上丟老鼠屍體?無論如何,話題就到此
為止吧,我不該在這指指點點,這也不是我來的目的。」蘇菲說。
「妳來是為了什麼?」我問。
「因為我成了第一位打贏異端審判的辯護人,審判庭把我留下來打工實習,所以我現在在為
教會工作。昨天審判結束後妳就消失不見了,主教就託我把這個給妳。」蘇菲說,然後嘗試
把一個東西丟上窗戶。
她試了幾次沒有成功,最後一次我接住了,是一條長長的白布。
「這是什麼?」我問。
「這是浸過聖水的聖布,纏繞在手臂上可以封印魔印的力量,在城外無所謂,但在城內你都
要用布把魔印遮起來,否則就會被當惡魔僕從現行犯。」蘇菲說。
「搞什麼!?給我個繃帶叫我纏上就能解決的問題,居然把我搞到差點火刑?」我生氣地說
,忍不住咒罵這世界的教會。
「現在還比較好,以前的教會對惡魔僕從更嚴格,要不是因為有滄陌在,現在還可能是惡魔
僕從被發現就會被砍掉左手的年代。」蘇菲說。
「太殘忍了吧。而且滄陌是什麼鬼名字?」我問,心想這什麼中二名字,而且聽起來還有點
熟悉。
「滄陌是殺死笑臉木乃伊拯救教會的英雄,也是一位惡魔僕從,她在玩家出生點創立了冒險
者公會,負責引導剛轉生的玩家熟悉厚堅大陸和介紹教會的規矩。」蘇菲說。
一下滄陌、一下木乃伊,厚堅大陸的世界觀能不能統一一點。
「我轉生到這裡街上時怎麼就沒見到她,她的失職害我差點死翹翹啊。」我抱怨。
「奇怪了,照理說玩家不會轉生到NPC居住的地方啊。」蘇菲說。
「我可是實打實一轉生就出現在鹽漫城的街道,誰能給我負責?那個什麼神創造的世界bug
一堆啊,我要和教會抗議,妳在這待一下我馬上就寫封抗議信給主教。」我罵到。
「不,阿惠XD姐姐,我只是教會一個打雜的,而且還是今天才上工第一天,不要找我啊。」
蘇菲說。
「妳等一下就好,我去找筆跟紙。」我說。
雖然我沒找到紙,但我找到了一根炭筆和光滑的木板,等我找到時蘇菲小妹妹已經不見了。
「怎麼每個人都這麼我行我素,沒有一個人好好聽人說話的。」我自己一人小聲抱怨。
我嘆口氣,把左手纏上蘇菲給我的聖布,包好後聖布發出微微的一陣白光,然後就密實地貼
在手臂上。
「完了,這該不會是裝備上就拿不下的那種道具吧。」我急忙扯開聖布,幸好很輕鬆地就解
開了。
我坐在地上稍作休息,想起這幾天的種種。昨天差點就被抬上火刑架了,真是好險,現在我
還能在這裡發呆,說明神不想我死吧,看來神明還是比較優待這世界的主人公啊。不對,我
想起昨天從審判所出來後,那隻架在火刑柱上的烤乳豬,我能活下來才不是什麼命中注定的
事,單純就只是剛好走運而已,雖然這裡風景秀麗,主教和鹽漫鎮的鎮民看上去呆呆的,但
他們是真真切切想看著我被處刑配酒喝的,要是還這麼糊裡糊塗的活著,以為這是神明賜給
我的轉生開掛劇本,那下次說不定人頭掉地的就不是烤乳豬,而是我了。我不能再這麼隨波
逐流下去了,我得有個計劃才行。
我在木板上開始分析現況,將自身優勢、劣勢和外在環境的危險、機會寫下來,把事項順序
依緊急程度、完成容易度排名,就這樣忙碌了好一陣子。完成後我看著木板,唉,來異世界
之前,我被路西法滿口「最強僕從」追捧,滿腦子只想著躺在貓娘大腿上給她養,絲毫不知
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麼,真是天真啊,想到這裡後我不禁苦笑。
木板上有許多該完成的事項,有個事項不緊急,順序排名不靠前,但我視線一直離不開它,
那就是木板上的四個字,「米亞大人」。我用炭筆把它重點畫圈起來。
不得不承認蘇菲的質疑很有道理,我完全不懂米亞大人,米亞大人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為
什麼米亞大人丟下我後還要拉起我的手帶我離開審判所?米亞大人為什麼第一天就要踢我?
為什麼米亞大人一張口大家就紛紛跪下?米亞大人究竟是誰?
因為米亞大人其實性格本就如此,手游螢幕上只是她的營業模式嗎?還是因為轉蛋的過程中
出了什麼差錯,導致米亞大人變得不是米亞大人嗎?我知道自己怎麼想都想不出結果,所以
我叫出小天使,打算從它身上取得資訊,它在木板上被我歸類成自身優勢,而且很容易從它
身上取得協助,只是用過魔印後我不太想叫它出來,怕被它發現我用惡魔外掛後罵我。
「聖痕啟動。」我斜舉右手說道。
「嗨!玩家阿惠XD,需要什麼協助嗎?」小天使從我右手掌跳出來說。
「小天使,你聽了先別生氣,我不小心使用了魔印,不是故意的喔,我原本只是想看看惡魔
的力量有多壞,但魔印就突然自己發動了。」我小心翼翼地向小天使說。
「沒關係,我看到您用聖布封印魔印了,感謝您的配合,請記住,不要纏錯手纏到聖痕喔,
否則聖痕的能力與提供的數值加成都會消失。喔,我還看到您完成了一個極為困難的任務,
一口氣升到了14等,還取得一個教會的稀有聖物,恭喜您。」小天使笑說。
「謝謝,小天使,我想問個問題,我先前用魔印的轉蛋功能召喚出一個手遊人物--先說我
不是故意的,只是念著魔印上的文字,魔印就擅自發動了--但這個手遊人物出現後該怎麼
說呢?舉止總感覺怪怪的,不像是手遊中原本的樣子,有可能是什麼原因嗎?」我問。
「您知道這個該不會是要繼續使用魔印吧?」小天使質問。
「不、不、不,因為我使用過一次了,所以才擔心會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後遺症,所以才請你
幫忙的。」我說。
「您的擔憂很有道理,惡魔往往不會告訴祂的僕從魔印的力量總是有代價的,而且能力往往
都是殘缺品,好吧,聖布先暫時解開一下,讓我好好研究研究一下這個魔印。」小天使說,
然後臉湊上解開繃帶的左手看。
它歪著頭,眉頭深鎖,然後時不時唉聲嘆氣,讓我開始擔心起會不會真的像它講得那樣,其
實路西法對我有所隱瞞,每用一次魔印我壽命就會減少作為代價之類的。
「嗯……。」小天使搔搔頭,看上去很煩惱的樣子。
「怎麼了嗎?」我緊張地問。
「您說召喚出的人舉止有點奇怪對不對?召喚是在這轉蛋功能頁面上操作的嗎?」小天使問
。
「對的。」我說。
「這有點棘手了。」小天使說。
「我的壽命被削減了十年嗎?」我悲痛地說,漫畫裡都是這樣演的,使用惡魔的能力都要減
壽。
「並沒有這回事,但魔印有被植入病毒的痕跡,轉蛋的話就會觸發病毒,最後會……。」小
天使說。
「最後會怎麼樣。」我急忙追問。
「最後您會裸奔,然後爆炸。」小天使說。
「裸奔,然後爆炸?」我問。
「裸奔,然後爆炸。」小天使說。
「裸奔是指……?」我問。
「就是那個裸奔。」小天使回答。
「為什麼是裸奔?」我問,先暫時退一萬步忽略爆炸不談好了,病毒讓人裸奔不是很奇怪嗎
?
「抱歉,這我不是很清楚,病毒就是這樣設定的。」小天使說。
我癱軟在地,抱著一絲希望自己聽錯了,我這麼一個清純的少女可不能在大街上裸奔啊,就
不能直接爆炸嗎?為什麼要讓我社會性死亡之後再物理性死亡?植入病毒的人太過惡趣味了
吧,想到這裡我只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升起裸奔的慾望,我趕緊甩甩頭把那個慾望甩掉。上天
怎麼能對我開這麼殘酷的玩笑呢?給我開掛的力量,又讓我開掛後會裸崩然後爆炸。
「是誰?是誰在搞我偷偷加入病毒的?是惡魔那傢伙對吧?對吧?」我悲痛地大喊。
「但實際情況我也沒辦法清楚知道,很抱歉,因為我權限不夠高。」小天使說。
「這樣我怎麼辦?你就不能幫幫我消滅病毒嗎?」我說。
「不用擔心,既然現在沒發作,只要不繼續使用魔印,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小天使
說。
「應該?這可是關乎我的聲譽啊,難道我左手上要一直安裝著裸奔爆炸器嗎?拜託了幫我想
想辦法好嗎?少女裸奔可不是開玩笑的。」我跪下來哭著求小天使。
「嗯~,雖然我沒辦法幫您解決這問題,但如果是權限夠高的重要NPC,像是紅衣主教層級
以上的人,只要他法力夠強,應該能幫您消除魔印中的病毒,這樣您就不用解安裝魔印,能
保留前世記憶的同時消滅病毒了。」小天使說。
「太好了,紅衣主教哪裡有呢?」我問。
「目前這時間,紅衣主教應該都在聖都開會,從鹽漫鎮到聖都大該需一個月的車程。」小天
使說。
「太久了吧。」我喊道。
「您可以使用剛得到的新道具『教會最高優先級信鴿』啊,您還沒確認昨天得到的任務獎勵
嗎?最高優先級信鴿可以召喚任何教會重要NPC喔。」小天使說。
「物品欄,開啟。」我照小天使的要求,叫出物品欄。
物品欄中多出一個道具,昨天發生太多事了,因此我也沒細看--
道具:教會最高優先級信鴿
道具描述:鴿子智慧的眼中藏著空間傳送的秘密,它能帶著重要NPC來找你,一次性使用。
「取出,『教會最高優先級信鴿』。」我絲毫沒猶豫地說,在遊戲中,這種重要道具我通常
非不得以不會使用,但為了拯救自己免於裸奔的風險,現在就是那個非不得已的時刻。
伴隨著「咕、咕」聲,一隻肥滿可愛的白鴿憑空出現房間中,它踱步過來,向我伸出一隻抓
子,上面綁著細細的一捲信。我把信取下後,發現裡面一片空白。
「只要在信中寫上自己想見到的重要NPC,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就好了,我會建議您寫上:
『紅衣主教層級以上法力最強的重要NPC』,用這條件篩選人選,以防萬一有人無法來,或
來的人層級不夠高無法解決您左手的病毒。」小天使說。
我乖乖照做,然後把信重新綁在鴿子腿上,胖嘟嘟的鴿子很有靈性地向我點了點頭,羽毛抖
擻一下,然後便往窗外飛出去了。
「這鴿子飛多快啊?對方哪時後才會收到信呢?」我向小天使問。
還沒等小天使回答,我就見到鴿子從窗戶飛回來,道具描述上的空間傳送看來一點都不假,
只是怎麼沒有重要NPC的蹤影呢?鴿子伸出腳,示意我取下牠腳上的信封,我打開來後上面
寫幾個大字:
到鹽漫鎮廣場等 現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