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悲哀的那邊了,確實地,我坐在用水泥圍成的花圃邊緣─
─對,像是那個〈囈語〉裡頭的場景──,無能為力為自己所背負
的選擇多說些什麼,只能沉默。
反覆地自我搏擊......沉默地在那裡搏擊......
只有完整之後──其實怎麼可能完整,頂多是,頂多就是能夠
變成小說的程度之後,才能夠變成言語說出來的問題吧。
就像某次讀書會狂暴的結論一樣:性慾一定是不完全的,必然
受到社會以及其他種種外力的壓抑。那次探討的是哪本書?是志賀
直哉的《暗夜行路》吧!那時就像個瘋子、色情狂、偷窺狂一樣地
想要藉著討論進入每個人掩蓋的內心慾望裡去,卻什麼答案也沒得
到?沒有人願意注意那些我注意到的,志賀所鋪陳的細節。我失望
地像鬥敗的公狗,無法把勃起昂揚的陰莖放入溫潤的陰道內。
其實我後來就知道,那邊就是他們那些人的內心慾望了。像是
幼稚的高潔。
總是有人會在bbs的性板那種地方問,我交往了多久,該不
該給我男朋友啊?不然就是問:交往多久該給啊,給了男朋友會不
會就不要他了啊?
處女膜成了一種交易的貨幣。做愛成了一種犧牲──給耶──
,像是恩賜一樣。男人成了處女膜獵取猛獸一樣,在數不清的膣之
間交戰,只為了打破一道又一道的處女膜。
後來你就發現你要負擔所有男人的形象。因為你不願意成為一
名獵取處女膜的野獸。你只想像到大家傳說女生的第一次有多痛,
在你的身體裡插入異物的感受。
我的一位朋友哀傷地跟我說,他的女友痛切地跟他說,為什麼
我們不能只談純純的戀愛?害的他連吻她都不敢了,深怕一不小心
就勃起。那樣就不純了。
用力而自以為是地切了一刀,分開兩個世界。
另一位朋友在遲緩的戀情之後,對女友提出想暫時靜一靜的要
求,女朋友哭的傷心,他只好趕去她住的地方安慰她,以免發生什
麼不測,結果去了,她女朋友拿著刀,準備割自己的手腕,要求的
只是他跟她做愛,否則他就自殺。
我就想像一個女人裸著美麗而光潔的身子,右手抓著一把細而
銳利的水果刀,橫在自己另一隻手腕上,那手腕上的靜脈在那白皙
的皮膚底下是多麼鮮明啊,然後蠕動著小而俏麗的口,帶著點啜泣
的語調說,我要跟你做愛,我要跟你做愛......
兩個人的世界啊,愛情。即使性生活再怎麼愉快的兩人,男方
也得等待女方月經來的那幾天──除了碧血染銀槍,還有什麼選項
?男方自己窩在a片前嚕自己的陰莖?
當你相信愛情以及搭配的智慧可以解決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