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幾天前我搬回老家的那天開始,養了14年的哈士奇就不能站立了。
在這之前,我因為學業與工作,還有和老家惡劣的關係,這九年來回老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
「在你回來之前牠都還好好的,真是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這樣。」
母親說。
不能站立,後腿無力,控制不了屎尿,牠是一隻自尊心很強的哈士奇,總是覺得自己的胸
毛非常帥,坐下時總是抬頭挺胸。
最後的這段時光,或許是因為對無法控制便溺的自己感到羞愧,當牠不小心便溺時,總是
會發出痛苦的哀嚎,每到這個時候,我們就會溫柔的幫牠善後,擦乾淨牠的身體,用粗針
筒餵牠喝水。
但牠開始連水都不喝了。
昨天晚上我騎車回到車庫,牠躺在地上掙扎著,我拿起針筒想餵牠喝水,牠用力的咬著針
筒,但是水只能從牠嘴邊流下。
然後就在剛剛,我進到車庫時,牠已經沒有呼吸了。
我撫摸著牠仍然有溫度的身體,牠張著嘴,半開的眼神失去光芒。
我回到屋內通知父母,母親蹲在牠身邊,想幫助牠把眼睛闔上,然後母親打電話給專門火
化寵物的殯葬公司,不到半個小時,我就把牠搬上了火化公司的車子。
牠比我記憶中還要輕許多,我仍然記得很久以前,牠和我睡在同一個房間時,每天早上跳
到床上叫我起床,總是讓我覺得內臟好像要被擠出來了。
送牠上車之前,我摸著牠的脖子,對牠說。
沒事,你走的時候,還是一樣帥。
我送牠走了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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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說,牠就像荷馬史詩《奧德賽》裡面主角Odysseus的老獵犬Argos一樣,一直在等著
我回來,我很慶幸最後能送牠一程。
希望你能夠到一個更好的地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