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娘與陳綠崖親狎」
福建晉江縣人陳寶鑰,康熙二年 (1663) 在山東青州道當僉事,
晚上老聽到傳出敲擊聲,但查問卻都沒人;僕人不勝其擾拿槍要去刺,
結果就一直傳出怒罵聲,推門進去只見青面獠牙的鬼、光身直立、高抵屋頂,
僕人怕到發抖、槍掉地上;陳趕緊跑出來說:
「這裡是公家衙門、你是何方妖孽,敢擅自跑進來?」
鬼笑說「聽說您家貴僕拿槍要刺,特地出來受槍。」
陳發怒,想發兵來對抗,剛想而已鬼就笑說「發兵抗我?真是爛計謀。」
陳更生氣,天亮就調來兩千人守衛衙門,
但晚上鬼從牆角出現,高只有三尺多、頭比車輪還大、嘴巴張開有如畚斗,
兩眼開合發光,慢慢走在地上,發出冷氣襲擊人;
兵大叫發槍射箭,但槍無法擊發、箭射光了都沒效果,
鬼拿弓回射、箭如雨下,直往兵眾頭臉而去、但都掠過,兵害怕而全部潰逃。
陳又找巫師來作法,巫師晚上睡在衙門裏,
當時是十二月、天氣嚴寒,陳才剛要睡,鬼就直撲巫師睡處、搶走他的被子衣服,
巫師急忙呼救,神實在沒辦法,只好向鬼哀求。
鬼笑說「聽說巫師很有法力,結果只有這種能力?」把搶走的東西丟回,
巫師自覺丟臉,隔天就辭去了。
自此以後衙門裏一直傳出砲聲與瓦片飛舞、日夜不寧,或是看到牆柱快垮而閃避,
結果之後卻沒問題,讓陳非常頭痛。
有個劉望齡要進京城,途中經過青州,問他事情經過,
跟陳說「你自找麻煩啊!天底下有陽就有陰,如果你不急著驅鬼,也不會鬧成這樣。」
話還沒說完,鬼就出來道謝;劉看到他外表猙獰恐怖,就勸他改換面貌。
鬼進去暗處再出來,就變成國色天香的美女,梳妝髻髮、優雅輕盈走來。
穿著薄絹輕紗、毫無縫線痕跡,香氣漫妙、不知該怎麼形容。
自稱叫林四娘,帶著僕人實道、婢女東姑,但都沒有實體,只有四娘跟真人一樣。
於是陳之後跟她親密和好、飲酒賦詩,才不再作亂,
衙門公文多由她處理,多年刑案也由她先查訪清楚,之後陳再審問就得實,
甚至地方文士科考評定也都允當,使得陳大有名聲,都是四娘的幫忙。
陳缺錢而要跟商人借兩千貫,但商人急著走而沒答應,也不同意借一半,
四娘出來幫忙說「陳大人是愛借錢的人嗎?只是一時週轉不來而已,
如果汲汲於利息,害他鋌而瀆職,你能安心嗎?
我可是鬼,如果不聽我的,小心我作祟哦。」
商人素來不相信鬼,笑說「妳這麼漂亮還拿鬼騙我,
如果真是鬼,一定知道我在京城住哪、做什麼。」
四娘「住址、職業有什麼難查,你最近在某處做的那件虧心事我都知道,
只怕說出來你就沒命了。」
商人大驚而告辭,陳私下問商人做了什麼,她都不洩漏。
四娘喜歡吟詩歌唱,但寫的詩帶有很多感慨悲傷,眾人不忍讀詠;
福建同鄉來找陳的人都會一起歡飲,告別時她會贈詩,其中的暗示日後都應驗。
有個讀書人看上她的美貌,才剛起淫念,四娘就生氣說「你這傢伙真無禮!」
大聲命令杖打,讀書人突然倒地哀號大叫、兩手出現被杖打的痕跡,
大家幫他說情,她才叫東姑拿藥治他,之後就毫無痛苦、可以跟沒事一樣繼續喝酒。
陳問他成仙的經過,回說:
「我是莆田縣人,崇禎年間父親在南京當庫房官,因公帑有少而被關入監牢,
我跟表哥盡力營救,所以一起住了半年,實際沒有任何苟且;
但父親出獄後懷疑不相信,我只好上吊自盡以示清白,因此魂魄不散。
因為跟你有同鄉情誼,不是偶然而來。」
總共在衙門待了一年半後離開,之後陳常常想念不已。
註:跟《聊齋誌異》的「林四娘」同名、人物一樣但內容差別很大,
聊齋的比較香豔刺激,才有各位想看的內容 X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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