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天真之後,才懂得珍惜,所謂最單純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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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場意外,被叫去美國陪著姪子參加時下熱門的遊學團行程。
團員集合,乍看下,全部都是青澀的臉孔,一問,幾乎全是國高中生。
一個最叛逆、最天馬行空的年紀。
而我一眼就看到你,你的臉孔不像那年紀該有的。
因此我也總試著接近你,到了美國後,也總期盼著有機會與你交流。
果然沒多久,我們認識了。
我們的房間被劃分在隔壁。我們開始有了交集。那種感覺,卻像我們早已認識了好久好久。
你一點也不像是十六歲。
我們每天膩在一起,一起聊天,一起吐槽彼此。上課時傳了我想你三個字,被你罵了個靠,我很噁。
也不以為然。
笑你有自己的化妝包,笑你拉二胡時有多娘。
笑你總愛裝可愛,學女生拍照的姿勢。
然後沒多久,我們就一起睡在一張單人床上。有時太累連衣服都忘了穿,就這樣躺在床上睡著了。
有時你太累了,就趴在我身上,抱著我睡著了。
我們總會在床上玩各種下流的遊戲。你總愛拔我腳毛,我們總是互捏胸前的小點。
有次你更誇張,正經的說我下面很凸.說你想摸摸看,但一當你伸手,你又退卻,說很噁而改用橡皮筋射。
而之後,這也變成在床上必玩的遊戲之一,你總愛槌我小兄弟。
有時不小心有了反應了,你還會再三的摸我檢查,然後笑。
有時你會說你想看,而你自己卻又退卻了。
我以為,我只是把你當成弟弟般照顧。
直到有天我們突然開始交心,你一劈頭就說覺得我是GAY。
我不以為然也不以為意,也沒否認也沒承認,聊了許多,才發現我們有這麼多共同點。
你總是跟女生感情似姊妹兄弟,你總是傾聽女生們跟你抱怨與談心事。說你不想交女友。
我們連前女友分手的方式都一模一樣。
只是你,總說你喜歡蘿莉御姊。那晚,我們交換了臉書,我不敢仔細翻閱。
直到有朋友告訴我他的戀愛性向上閃著男性兩字,心裡舒坦一些,卻又想起他說他的臉書是朋友幫他辦的。很少使用。
我們聊天,總三不五時會同步。我們連跌倒,罵髒話也同步。
我總說自己會下廚給室友吃,你也吵著說我都不煮給你。
我總說自己跑去吃什麼美食,你也吵著說我都不帶你去。
還記得一起游泳的那天,我看到你穿三角泳褲實在笑到不行。
你說你以前是泳隊,所以穿三角。我們換好泳裝,一起在蓮蓬頭底下沖水。
那個場景我始終難忘。然後你說,你沒忘記要和我一起游泳的約定。
不久,你愛玩,跳水撞到了頭,立馬跑來找我,我真的很擔心。
於是我們又聊了好多好多,才發現我們連受傷的過去,都好像。
你總愛跟我撒嬌裝可愛。但是當我想要伸手摸你,就像你平常摸我那樣,你卻總會大喊你只想要女生。
然後你又在別人面前說希望我是女生。說希望我去變性。
夜裡,我們又在床上玩著。我又不小心起了反應。你說你也想要起反應,只是不知道該想什麼東西。
然後你突然說出,我的名字,然後你說你有了反應,笑說我真的很有用。
你開始問我想要哪個女生,直到最後一個,你說了自己的名字。我戲謔的趴到你身上,你大喊大笑你不搞基。
一點一滴,你就這樣牽引著我,我喜歡照顧你的感覺。
我們聊天總是聊到未來,你的想法成熟,一點也不像這年紀該有的。
你告訴我,你覺得自己不像十六,也總覺得同年紀的朋友合不來與幼稚。
我們,就像兄弟。
我們一起買了一樣的衣服,一樣的帽子,一樣的鞋子。
就這樣一起穿出門,不顧各種眼光。
團員總戲稱我們穿著情侶裝也不以為意,那種感覺,真的很單純快樂。
有天,你跟某個女生處的太好,我醋勁一起,自己躲在某處。
後來你找到我,說你很生氣,用力的槌我好幾拳,說你到處找都找不到我。
我想,這是你第一次找我也是最後一次。
我告訴你一些事情,但我不敢講得太清楚。只說了自己喜歡一個人靜靜。
然後你跟那女孩,似乎處的更好了。好到團員們都在猜忌,你與他的關係。
但你總說,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如姊妹,如兄弟。
就這樣,我們每天都在這樣的氛圍中渡過。也將面臨離別。
我問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回台灣後我下高雄給你帶去。
你說,你想要我。被我臭罵一頓。
然後你躺在我腿上,問我生日,我死都不講,就這樣打打鬧鬧,我還是屈服了。
走在天空步道上時,我因為害怕,總是抓著你,之後你說你想去看看別的地方。
我就這樣抓在原地的欄杆上,在遠處看著你跟那女孩。
下了步道,我歇斯底里的打你與大哭。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你也許不知道,害怕之餘,我哭的是什麼。然後你只是靜靜的擁著我。
在高山上,只要有強風,我就會感到突如其來的恐懼。
然後,你一把抱住了我。
那真心話大冒險,你說你想套出我的話,然後我告訴你我的初吻給了男生。
你又問了我一次我是不是GAY。這次我不逃避。
你說,你很尊敬我們,你說你很想幫助我們,你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然後說,你不是
我的心碎了一地。然後,你又逕自的快樂,逕自的和那女孩去打牌。
只是我需要時間。
晚上,我以為你不回來睡覺了。然後你告訴我,有哪天沒回來呢?
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睡在一張床上,聊著許多許多,玩著一些莫名的肢體遊戲。
到了早上,我也如同往常,趴在你身上叫你起床,把你抱起來,各種方式。
一切好像都沒發生過。
然後我們迎來的離別。最後一天,在舊金山搭船,你突然問我,可不可以親我。
我笑說你不敢,突然一股溫熱就這樣留在我的臉頰。
然後你說要跟我一起拍鐵達尼號,被我罵得要死。
離別的機場,我不自覺地哭了。你摟著我。
你說你永遠都無法體會我的痛苦。
你說,你覺得我比起國中那三年的朋友都來的親密,都來的感情要好。
然後在機上,你又玩起了奇怪的遊戲,我又胡亂地被你親了幾下,你咬著波卡餵我還有那女孩吃。
然後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嘴唇。
離別前,我戲謔你怎不跟女孩舌吻,你又一把捉住我試圖。我只是笑著你不敢。然後你退了幾步。
說了:要舌吻,也不是跟你。也許我已經習慣了,所以不怎麼傷痛。
我把心裡好多話都告訴你,你說我弄得你啞口無言,因為你太感動了。
回國後,也許又是兩條平行線。
一個大學生,與一個升高一的小孩。這是一場,奇妙的緣分吧…
我不會忘記,時常與你碰到的雙手,微微牽起又放開的夏天。
就這樣淡淡地將它所在心底。
就這樣淡淡的遺留在心裡,最天真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