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愛情最好的部分是愛上前和告別後,之前的期待和以後的追憶。」
而等你離開那天,我才發現,原來我是那麼喜歡你的善良。
因我總愛沿著「友情」這道邊界起舞、愛在這條界上狡慧地巡梭,像個自
傲的賊,在每個越界的案發現場,都留下一支玫瑰。
玫瑰是我,因此我便毋須明說。
是你不願逮捕我,而仁慈是你給我最大的寬慰。可它卻也是界內那堵只及
胸口的牆,我始終看的見,卻不敢翻越,怕過了牆,那頭善良的你,便不復見。
可我記得那晚我喝了酒,你開車載我回家,凌晨的夜,世界靜地只剩一條
路燈暈黃的街,而我從副駕駛座望著你,不確定是你開車的側臉醉我、還是酒
精醉得我多一些。
我對你說,欸,我真的好喜歡你。
話一出口,我便以為無邊的沉默,會因我的妄為懲罰我,可你卻只輕聲地
說了句,嗯,我知道。
那是我距離牆後的你,最近的一次,你卻還是縱容我,不願留予我尷尬,
溫柔地,像一池汪洋,並將我放在船上,使我睜眼所見,皆是你的慈悲。
可慈悲渡不了我,我仍有上岸的一天,無論是早是晚,是近是遠,歲月都
將使我更靠岸了一點。
於是夜,我做了一場夢。
夢裡一輪明月,我佇立牆頭,往下踮了踮腳尖,而你在那頭笑著,像是允
諾與我休戰一天。
星月映著你的臉,像八月開滿整樹的桂,一夜十里,都是你的香甜。
我知道我不能再往前了,只是,我還不知道要怎麼向你告別。
好似天上人間,所有的離別都只是緣份眨了一下眼,旦睜開,便是漸行漸遠。
我不怕似水流年,如桂子花要謝,你要走,而我亦不願再當賊。
只盼多年以後,牆邊的那畝花田,依舊開滿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