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
大家早,這個時間發文,代表又整夜沒睡了!真的不是什麼夜太美令人沉醉,而是最近諸事繁多,又沒辦法馬上解決,躺在床上寧願拿起手機漫無目的的滑,就是不願意睡覺,還是有同學有好入睡的方法可以分享?
這個禮拜的四年甲班,讓我寫得好糾結,我有種很奇怪的特性,有時一天的心情會取決於那天的文章的氣氛,像上個禮拜描述入住那一段,就讓我整個禮拜都沉浸在舒服祥和的氣氛當中,但這個禮拜,甚至有可能往後幾週,想到要開始寫複雜的情感變化和各種線要收伏筆的階段,就令我不免感到糾結(難道失眠也是因為這樣?)
我的故事會有經緯,讓你看見每件事最單純美好的那一面,卻不會盡是美麗,畢竟,幸福的背後是由各種現實所堆積起來,有挫折也有犧牲,這是經。
然後我故事裡面的每個角色,看似完美,卻都會有缺陷,和我們一樣,都是活在這個世界上很渺小的一份子,卻又能夠激發無限的可能,但也因為這些缺陷,使得角色們能夠更貼近人性化一點,例如阿文的猶豫不決、阿寬的膽怯和小直的天真,他們擁有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擁有的特質,然後面臨生命每個階段的許多抉擇,最後交織成這些故事,這是緯。
不管看到現在,是讓同學們滿意的劇情,或是恨得牙癢癢想罵一罵發洩的劇情,都很歡迎,畢竟,我們是在陪他們走過這一段,但其實,他們是故事、是人物也是借鏡,我們最終,還是努力得走著自己的生命之旅。
慶幸的是,在這裡,我們誰也不拋下,一起前進。
然後我通常是週五才會有作者的話,因為我總是有很多話想跟你們說,卻又不曉得該怎麼說,一定是沒睡飽所以多嘴了些,還是不打擾你們看文了!
如果沒意外,明天就有阿文的圖可以看了!沒意外的話……
第三十八堂課「改變從一場雨」
我趕往阿寬那裡去,還在路上時,天空響起陣陣悶雷,再來便是無情大雨,嘩地滿路
盡是雨水,並沒料到會下雨,上半身漸漸溼透,剛換上的牛仔褲也被滴落的雨水給滲透,
所幸路程不遠,雖然危險,仍加速抵達之前居住的那棟宿舍。
剛停好車子,便遠遠看見他站在大廳外的騎樓下,雨水沒有侵略他,頂上水滴形成三
四道水柱,忽急忽快地順流而下,站在裡頭的他,像極失落孤單的孩子,無助的站在那,
讓人看得十分不捨。
雨勢漸小,但我身上能濕的部位都濕了!我走向前,直到阿寬發現我,他見我衣服和
褲子濕透,馬上將自己的外套給脫掉攤開,跑出來幫我擋雨,領我進騎樓下。
「快點把衣服脫掉,你這樣子會感冒,全身都濕了!」他的語氣非常擔心,甚至要我
快點進去換一件新的衣服。
我則告訴他「我已經……沒有住在這裡了!」
他才會意過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沒有收下他的外套,任他拿在手上,身上衣
服和著雨水服貼住每一吋肌膚,看著這棟宿舍,自己住了半年的地方,前方的廣場還留有
阿寬邊聊天邊送我回家的回憶,如今,被雨淋濕的柏油路,也找不回當時的痕跡了!
「這半年,發生很多事,也有很多事,在不知不覺都改變了!」我說,心底是無限的
感慨。
阿寬沒有說話,他只是露出悲傷的表情,轉身看騎樓外的雨,若是旁人看上去,或許
以為我們只是在等雨停的兩個人吧!誰都不會知道,我們等的……究竟是什麼?
「你還喜歡我嗎?」伴著雨聲,阿寬輕輕地問。
「我不知道。」
然後,是一陣寂寞,靜到只剩下雨聲陪伴。
阿寬可能見我正顫抖,站到我旁邊將我攬進懷裡,他的舉動來得突然,我卻沒有抗拒
,但也沒有回應,只是任他抱著,視線看著雨……
「你現在都在台南。」我問。
「嗯……等事情辦好,我打算待一段時間,也考慮再回來繼續任職,然後帶隊去比賽
。」
「嗯……」
沒有問,阿寬自己主動說「我還是住在老地方,你知道的。」
我還是只有點頭回應,阿寬將我溼透的身子給抱緊,卻讓我的心慢慢溫暖起來,這個
擁抱,曾經那麼熟悉,那麼需要,還有他的溫度和味道,早已烙進我心底的每一吋,說真
的,是我怎麼也拋棄不掉的。
「小直,你知道嗎?我雖然抱著你,但我現在的心情,就和騎樓外下著的雨一樣……
自己一個人的日子裡,我常常想起你,甚至是每一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後悔,為什
麼那麼輕易地……就把你給弄丟了!」說到這裡,他抱得更緊了!
「後來,我就對自己發誓,如果能再抱住你,一定……不會再放開,永遠都不會……
」
不管他說這些話有多觸動我,還是故意和他說「我身體都濕答答的,你還是不要抱我
好了!不然你會感冒的……」
他卻說「如果我感冒,你再來照顧我。」
「那如果我感冒呢?」
「那就像上次一樣,買蔬菜粥和運動飲料去看你,然後在你身邊照顧你!」
他說完,我轉過頭來看他,表情盡是不敢置信,就這麼驚訝地發愣。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剛剛說……什麼?上次什麼?」
他思考後說「上次……喔!你說探病喔?」然後,用一種看著小孩子的表情看著我「
你還說,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還讓自己發燒到快要三十八度……」
「你怎麼知道我發燒?」
「這個……呃……」他有些吞吞吐吐,我繼續追問下去,沒辦法,他只好對我坦白「
是趙亞文跟我說的。」
「阿文?他去找你?」
「不是,是我那天要回學校辦理一些手續,沒想到就這麼和他撞見,他對我說了一些
重話,只是那些話語裡面有提到你的狀況,於是我就知道你生病的事情了……」
「你有和他起衝突嗎?」我問,心裡很擔心。
「沒有,我是老師欸!雖然他揍我那一拳很用力就是了!」他邊說,邊用手摸被阿文
揍的地方。
「活該……」我說,然後我問他「那你怎麼有辦法進來?」
「你們班都有修我的體育必修課,我只要問一下同學你住哪一房,再用老師的名義跟
管理處借鑰匙,就好啦!」
我嘆口氣,真是一點隱私都沒了!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你就買了粥來看我,還幫我擦身體……」
「擦身體?什麼擦身體?我可沒有趁亂對你做什麼不禮貌的事喔!」就算我再怎麼描
述當時的狀況,阿寬仍說他只有買粥和飲料過來,其他什麼都沒有做,難道來探病的,除
了他以外,還有別人?
見雨勢越來越小,接近停的樣子,我便和阿寬說「你回去吧!」
可能前面一小聊氣氛不錯,現在這突然的冷淡,令他有些著急「為什麼突然……」
「趁雨勢比較小了!現在回去才不會淋濕。」
「我不在意,反而是你,你要不要乾脆去我家換件衣服,不然……」還沒說完,便被
我打斷「沒關係,我等等就回去換衣服。」
我必須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不然我的心會動搖。
「把手鬆開吧!我要回去了!」
「我不要,你回去,就不會再回來了!」
「很多事情早就不一樣了!我們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永遠的走下去,你其實並不
討厭我不是嗎?甚至,你心裡也還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不然,你不會讓我這樣抱著你,
既然我們好不容易互相喜歡,又走到這一步,為什麼不要在一起?」他說,邊說邊緊緊的
擁住我。
「你要結婚。」我說出口,提醒他也是提醒我自己「放手。」
見我堅持,阿寬也只能緩緩地將手鬆開,我不敢看他,他若露出難過的表情,會讓我
不捨,可是他沒有,為了不讓我為難,他強顏歡笑。
然後,我們的心,都被雨淋得狼狽
「對不起,說過不讓你難過的,可是好像又搞砸了……」
他持續那令人不捨的微笑繼續說「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任性,都已經是個大人了!
做事還這樣……」聽得出來,他正在壓抑著情緒。
「小直……」他喊我的名字,好像想說些什麼,卻又忍住沒有說,然後,對我露出一
個堅強的笑容,說「讓我先走好嗎?我不想看著你的背影離開。」
「……」一直以來,自己都看著阿寬的背影,原來,他也害怕見自己心愛的人的背影
消逝。
「我活到這麼大,第一次,這麼的喜歡一個人,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但我也第
一次,這麼厭惡自己同志的身份,如果我喜歡的是女生,我就可以不用欺騙家人,不用當
什麼孝子,全心全意的愛了吧!」說完,他看著我,但我故意不和他視線交會,他伸起手
來輕輕地觸摸我的臉頰,擦拭掉那不曉得是雨水還是淚水的痕跡。
「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吧!對不起,這幾天,一直打擾你,你一定覺得我很
煩吧!今天自己一個人去了我們曾一起去的地方,然後獨自走在這棟宿舍前,想起第一天
見面的我們,是那麼純粹而簡單,就好像什麼都有可能也什麼都能完成……」
抿了抿嘴,他繼續說「是我沒有牽好你的手,我真的很後悔……」
我不曉得該怎麼回應,他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表情,把我內心所有的堅持和顧慮燃燒
殆盡……
「小直,我要走了!你可不可以抱我一下?就當是和你最後的紀念,好不好?」說完
,我還沒開始猶豫,他又緊接著說「不、不要好了!你不要抱我,你如果抱我,或是給我
一個可能的眼神和一句話,都會讓我無法再繼續堅持,甚至為了你拋棄一切的,這樣就好
了!」
雨又下起來了!不曉得是雨,還是我的心正在哭泣。
阿寬說完,給我一個微笑,然後慢慢地轉身,走入雨中。
雨好大,淋濕了他,他的背濕了一片,雨水把他整個人澆得更失意了!他的背影,看
起來好寂寞、好無奈、而且好孤單。
我在猶豫什麼?我又害怕什麼?我甚至執著什麼?阿寬要走了!他真的要走了!我的
心若是一狠,以後也許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會變成陌生人,聽不到他的聲音,看不見他
的笑容,還有……他專注地注視著我的那會笑的眼神。
「阿寬!不要走!」縱情一喊,把所有的猶豫拋開,我跟著他,衝進雨裡,衝向他的
懷抱,甚至,衝向他「不要走,我喜歡你,不管你要不要結婚,我都陪著你,我們在一起
……」
大雨,卻阻擋不了我們的真心,阿寬欣喜地將我擁入懷裡,在雨中,我們熱情地擁抱
、親吻,激烈地分不清雨水還是淚水,只有愛,緊緊地包覆著我們。
那晚,最後我去阿寬家住了一晚,但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待我們各自洗完澡後,躺
在床上閒聊,聊到累了!他抱著我,讓我躺在他的懷裡,就這樣睡到隔天早上。
陽光灑在我們臉上,我醒來,他也跟著我一起張開眼睛,一見我醒來,便勾起笑眼對
著我輕聲地說「早安!」
對他回應相同的微笑,他用極溫柔的聲音說「張開眼睛,就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真
的好幸福。」說完,他吻上我的額頭,然後便起床準備梳洗。
我則看著天花板,隨著他將窗簾拉起,室內一片明亮,讓我感到非常的不真實,前一
刻還在風雨中遊蕩,現在,我卻有了另一半,甚至,又回到阿寬的懷裡,我們這次真的在
一起了!
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趕快起來刷牙洗臉吧!然後我們等等一起去吃早餐!
」往聲音的方向一看,是阿文,他正站在我床邊笑著對我說,我嚇得起身,就這麼撞上床
頭櫃,痛得我喊出聲音來。
聽見我的叫聲,阿寬也急往浴室跑出來,見我按住自己的頭,才把我攬進懷裡輕輕揉
著「怎麼會撞到呢?」
我則發現阿文根本不在這裡,是我自己沒睡醒在朦朧之中看錯了嗎?他怎麼可能會在
這裡嘛!但我沒和阿寬說,只是笑著自己剛睡醒,笑自己傻。
輪到我盥洗完,兩人便一起去樓下的早餐店用早餐,直到早餐結束,因為阿寬還有些
事需要處理,便與他告別,等我回到家,小安正和允恩坐在客廳吃早餐看電視。
見我回來,小安馬上向前問我「怎麼一整天都沒有回來,欸?阿文沒和你在一起嗎?
」
我搖搖頭,心想阿文也沒有回家嗎?然後小安緊接著問我「所以呢?解決了嗎?都說
好了?你怎麼做?」
見他這麼問,我吞吞吐吐地回應「嗯……就……」
「就?」小安看著我,我不太敢看他。
我走到廚房去拿杯牛奶,故意裝作很平常沒什麼的說「就我們決定在一起了!呵……
呵呵……」
這一說完,小安馬上變臉「在一起?你不是說你要去和他微笑道別?怎麼現在跟我說
你們在一起了?」
「啊就……」
「侯建直,你傻了是不是?」這是小安第一次這麼嚴肅的喊我本名「他要結婚!不管
他有沒有孩子他會有老婆會有家庭,你永遠不可能浮上檯面,你甚至要跟著他欺騙家人,
這樣你也願意?」
「我知道。」我的回應也有那麼一點賭氣,允恩則上前要我們先坐下好好談,一大早
別這麼激動。
小安則說「要我怎麼別激動!他曾經傷害過你,現在又來演這一齣,誰知道背後打的
是什麼主意?你被騙一次還不夠嗎?」
「他這次是真心的,我有感受到!」我說,雖然我根本不曉得要拿什麼來保證,我繼
續說「而且……我喜歡他。」
「你……」小安看我這樣,一口氣卡在喉嚨,也不曉得該怎麼繼續說下去,這時,我
們同時聽見從我口袋傳出來手機鈴聲的聲音。
待我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阿文。
正想著他怎麼也一整天沒回來,便接起來「喂──阿文,你在哪裡?怎麼到現在都還
沒回家?」
但那一頭雜訊很大聲,我重複喊了好幾聲以後,才聽見對方的話,但不是阿文的聲音
「請問……你們認識這個手機的主人嗎?」
再見到阿文,已經是我們趕去醫院時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