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祝福,並沒有那麼難【四】

作者: polesirius (ff)   2014-10-10 18:22:55
收假後回到營區,我的心裡依舊極度徬徨,儘管出了櫃子不是翻落懸崖跌得
周身殘傷,卻是進了迷陣,茫然不知方向。桓雖看似滿不在乎毫無芥蒂,也以笑
容溫懷待我,但也沒明著說出對我到底是何樣感情。他知曉了我身分,也看穿我
心意,卻沒在那時間點等量回應,答案應就昭然若揭吧。
雖忍不住催眠自己,他未說死的話語背後或許還有無限想像空間,然其實心
裡知道,更大的可能是他過於溫柔,溫柔得不想我被話語傷害。我實在不想再次
一廂情願、放縱自己沉淪,然後又是一場空。於是,我下定決心要逃脫。
過了幾天的中午,與辦公室同仁走去餐廳的途中,遠遠便看到已出院的桓,
那精神抖擻身影瞬間接軌了病房內將我圈擁的懷抱。我勉力抹除這悸動畫面、定
下心神,假作沒有發覺,迅速往前行去,但眼角卻瞥見他舉手招呼時,笑顏凝成
的那抹愕然。
午後,他闖進辦公室,端了張椅子坐到我身旁:「欸,我出院了,快給我個
擁抱。」
我僅瞥了他一眼,便繼續盯著電腦螢幕,在鍵盤飛舞指尖,用無言冷面應對
他的笑語。須臾,資料敲打完畢,我拎起列印完的文件飛快走出辦公室。他似乎
不死心,從我身後追了過來。「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好難看。」他摟住我的肩

「有嗎?」我還是忍不住回他問語,順道瞄了他表情。
「有啊!你生病了?」他很擔心地望著我。我搖搖頭,沒有跟他繼續對話。
後續兩天,我還是對他不理不睬,甚至連洗澡邀約都以公務繁忙拒絕。這感
覺很難受,不光是因我正作著違背心意的事,也因我正拿把刀傷害他、砍磔這段
時期建立的情誼。
終於,桓也忍受不住那僵在彼此間的沉濁氣氛,他坐至我對面,將下巴擱在
桌上,氣嘟嘟地鼓著臉頰。看我還是自顧自整理手邊資料,就拿張紙寫了些字推
到我面前:「搞什麼鬼?我惹你了喔?」
是啊,你惹我了啊,用你的笑容、親密與溫柔。我抬頭盯著他許久,不知該
怎麼跟他說。
「以前我有一個很要好的同學..」我想以某種婉轉方式描述我跟大學那人的
故事,讓他知曉心中轉折,但在他句後才接了這幾個字,卻不知該如何用三言兩
語解釋一切。心煩意亂下,便將不完整的回語遞了過去。
「寫什麼啊?都看不懂,你給我出來。」他牽住我手,把我硬拉到屋外樹下
,用困惑語聲問著:「你到底怎麼了?這幾天你好怪。」
我深吸口氣,理了理思緒:「大學時候,有個跟我感情很好的同學,很要好
很要好。可是當我忍不住把身份講開時,他雖也說不在乎我愛的人是男是女,卻
漸漸不理我了。我一直不懂為什麼,想了很久,只能猜是我跟他的相處給他太大
壓力。」我頓了一會兒:「我不想我們之間也變成那樣,所以,我決定跟你保持
距離。」
「你想太多了吧,幹麻保持距離,我希望我們的關係是很自然的,自然,你
懂嗎?」他思索了片刻後,這樣跟我說。
「不懂。」自然?是某種新穎的拒絕言詞嗎?
「就是我對你、你對我的行為不需要刻意,像這幾天你就太刻意了,你不用
這樣的。」他對我解釋著。「你看,像我就很自然啊,想抱你就抱你,突然想親
你,就....」他飛快地親了我唇,然後望著我綻開笑容。
我用力地推開他:「吼,跟你這單細胞動物無法溝通啦。」想抱就抱想親就
親?難道我想要更進一步的性愛也可?想要你有與我等量的回應跟我走以後的路
也可?
「反正就這樣啦,不要想太多,自然就好。」分開前,他兀自用他單純的眼
眸望著我這樣對我說。
夜裡,我躺在床上想著,已經不自然的我該如何去自然面對他?接受他那侵
略式的自然,不就也意味著我永遠無法逃脫?
煩惱輾轉之際,卻聽到房門被推開,是桓。他窸窸窣窣爬上四人臥舖的我身
旁:「豬,別睡了啦!陪我聊天。」我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他的大腦究竟是啥
構造?為何總能這樣豁達看待我倆關係?還是他的世界真是個晴朗國度,就算偶
然飄來烏雲,他輕輕一吹,又是片湛亮藍天?
或許被他的歡悅情緒感染,心中陰霾也不禁淡了些,兩人一搭沒一搭地對談
著,竟就這麼一齊睡著了。
稍晚,本來睡我旁邊的後勤官走進房裡。他推了推桓要他回自己寢室睡,但
桓僅咕噥著翻了個身,任憑人說爛嘴皮也死賴不走,最後後勤官只好沒輒地摸摸
鼻子另尋憩處。
然而,深夜裡的迷糊半眠中,我突然感到桓握住我的手,接續又進而在我胸
腹輕撫。但或許太過疲累,那一刻我並沒有精神去聯想什麼,很快又昏睡過去,
直到第二天人醒了,床旁空了,才憶起這段經過。
陰暗中的畫面雖然虛緲,但肢軀碰觸留下的感覺卻如此實在。我不禁深深思
索那究竟代表什麼?是透露他所謂的自然裡對我還有更多的慾求?還是僅為睡夢
中無意識的舉動?
~※~
我坐在辦公室裡,手指無意識轉著筆,發愣看向窗外。這名為「自然」的試
煉著實艱難,還不許我返折逃避、抑或冷面抗拒,它以陽光笑顏作包裝,逼著我
正眼迎對。罷了,事以至此,也只好拿出佛家修練心法,期待自己早日見人不是
人,見色不是色。
然當桓又笑嘻嘻跑來迫著我跟他請同時段假,要我去他家住個三天兩夜,我
就知道心魔未除的自己,注定在劫難逃。
他家住在新竹,說會來接,但當我從車站走出時,左右晃了兩遍,東看西看
卻怎樣也沒瞧見,直到有人從背後勒了我脖子,一回頭才發覺剛才視界裡掃過的
某個痞子背影正是他。他踩著夾腳拖三七步站著,內衣外隨便罩了件寬大花襯衫
,短褲褲腰落垮至勉強用股緣撐著,大概隨便一勾就會整件掉下。這根本就是暴
殄天物啊,明明有著比例修長的臂腿,瘦削卻鍛鑄出結實曲線的胸腹,穿上軍服
便是颯爽英姿,為何要如此糟蹋?
「幹麻一直盯著我?覺得我太帥?」他弔兒啷噹跟我挑著眉。
「帥個頭,你穿這樣好像小混混。」麻煩把穿著軍服的那個桓還給我,我在
心裡怒吼。
「說我小混混?老子當年混道上的時候威風凜凜,可是一個打十個你知道嗎
?我臉上這疤看到沒?英雄的戰績。」他用挑釁眼神指著右頰。
「是嗎?我看是半夜上廁所滑倒撞到馬桶留下的吧。」我給了他白眼。憑這
些時日的了解,他講得若越唬人越是嘴砲成分居多。
「你才上廁所漏尿勒。上車!」大概是心虛,他迅速結束這無意義戰局。
上了機車,我本想跟他隔著生份距離,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取了折衷,輕輕
將手擱在他腰際,然他卻直接把我手拉前:「抱好啊。」唉,這擺明就是誘人犯
罪,我觸貼上他的背脊,侵流而進的溫度剎那將前些日子的定心修練散抹而去。
依著原先規劃,我們到了泳池,因桓說他泳技奇爛無比要我給他特訓。但換
了裝,頓時輪他饒富興味盯瞧我半晌:「欸,你們Gay都穿這麼暴露喔?」
「會嗎?救生員跟教練不也都這樣。」他穿的那件及膝泳褲才是讓人性致大
減。
突然,他鬼頭鬼腦笑了起來:「交換一下,借我穿穿看。」話才說完便把我
拉進更衣室跟他一同關了起來,然後三兩下把原本身上那件脫下拎給我。這景況
令人傻眼,但又刺激得讓人期待事態的搬演,於是我便見到我那短窄泳褲換替至
他腰下。「嘻嘻,我這樣有沒有跟你一樣Gay?」他像吃錯藥似,笑得極度開心。
是啊,他的天賦異稟將布面撐得鼓漲誘人,臀側也被包覆勾勒得渾圓挺翹,
若池畔皆是同路人的話,他走出去便是一塊生肉丟至獸群,立刻被吃乾抹淨,連
骨頭都不剩吧。
「這樣不會露點嗎?而且毛好像都跑出來了。」他一面往外走還一面低頭研
究。但此刻的我卻是想著身下泳褲還殘著他私密處的溫度,這樣的交換便似種間
接交媾,讓人慾念滋長勃發。
看著走在身前桓的背影,忽然我想起也曾有個人,肩頭刺著焰輪,以近似赤
裸的張揚耀芒在泳池邊,用眼神、用肉軀對我拋舞著誘惑,我不由自主陷入那段
如潮般的回憶。
「發什麼呆啊,快教我。」桓潑了我整臉水將我拉回現實。
我是自小就學了游泳,所以現今在水裡早是反射性動作,臨時說要教倒也不
知該從何著手。他先游了蛙式給我看,動作似模似樣,卻不知為啥比我輕輕推進
的漂浮速度還慢,接著他又換了打水,果真也如自稱的非但不會前進還會倒退。
這程度令我思考許久才上前扶住他手腿,嘗試更動其擺弄的步調與角度。
儘管在醫院也曾近距離觸碰,然當時還有毛巾相隔,這會兒卻是直接地感受
他的臂肌豐韌與雙腿健碩,我不禁在握按之時,拖帶了些摻雜慾念的輕撫,假想
當與他身軀交纏,以指以舌勾劃,又會是怎樣的悸動。
「欸,你在偷摸喔。」或許我的動作漸趨失控,讓他察覺異樣,不過他的神
情卻非遏止也不帶嫌惡,反而是種挑逗般的促狹笑容。
「哪有,我只是邊教邊收學費而已。」突然覺得在他那種鼓勵般的態度下,
我被訓練得臉皮越來越厚。
大致示範過幾次,提點了一陣,學費也收了九成九後,我放他自己練習,並
趁空檔上了廁所,順便緩解對他的那些妄念。然才剛走回來,又不禁在池畔階梯
看台停了步,眼前的他,在池裡劃過的身形不知何故竟如此迷人,儘管揚擺的動
作有著笨拙,但當手臂牽拉延伸,腿部隨意鞭甩,便自然以肌線勾勒出風景,流
動著力度。我不由自主坐了下來,怔愣盯視著那身影來回,許久,許久。
就這樣我們在泳池耗了整個下午,雖不能說有啥大進步,但桓自己倒很滿意
,「謝謝!」他迅捷在我頰上給了我一吻。
這熱情在那個晚上持續延燒,他搭摟著我在夜市亂逛,一攤一攤吃到飽漲,
整個途中都興奮跟我指天畫地聊個不停,講到激動處便又是牽晃著我手,或是來
個偷襲般的擁抱。這樣的氛圍與感覺好令人迷惑,分明貼似情侶般的親暱,但又
被他演繹得單純平常。
如此閒耗,待回到他家已是時近半夜,而他一進屋便將外褲脫了一扔,惹得
母親碎念。他自是一臉不在乎,我也在心裡低語:「內褲根本是小場面啊,我連
你兒子的完整裸體都見過喔。」
而當我還在端看客廳內的中式沉木沙發、神明桌與一些堆置得滿滿的家居雜
物,由擺設佈局揣想桓的起居生活時,他已在冰箱邊招著我:「要不要喝啤酒?

「喝酒幹麻?」我狐疑地盯望他。
「喝酒當然是為了要亂性啊。」他眨了眨眼,笑得詭譎卻又燦爛。
作者: tourism1003 (僕。米叔)   2014-10-10 18:27:00
先推,晚點再看
作者: Bickmiya (一發)   2014-10-10 18:29:00
這男人 手段之高啊..
作者: tourism1003 (僕。米叔)   2014-10-10 19:03:00
哈哈哈,真的是單細胞動物耶;啊就上一集也被感染到負面情緒,所以沒什麼想法吼
作者: levc (銀龍笛)   2014-10-10 19:28:00
喝酒真的容易亂性,想當年(遠目這故事讓我朝也思暮也想
作者: darkestwind (墨風)   2014-10-10 19:34:00
先推,要去看電影XDD
作者: cerebrum (RU-486)   2014-10-10 19:40:00
到底是想怎樣阿邪惡異男 ((暈
作者: abc6791665 (簡三毛)   2014-10-10 19:48:00
哈哈,我認識一個異男在我們要辦迎新宿營時,有個溯溪
作者: vertical   2014-10-10 19:48:00
軍中故事 百看不膩
作者: abc6791665 (簡三毛)   2014-10-10 19:50:00
活動,他超怕水,一下水就把我抓得緊緊的,深怕我離開
作者: stehaey (心如止水)   2014-10-10 19:58:00
交換泳褲真是讓人心癢癢。>///<我想異男的單純也是一種無形的吸引力吧。(菸)
作者: perfectman (完美男人)   2014-10-10 20:06:00
他個性好可愛。
作者: a81100456 (Zac)   2014-10-10 21:24:00
他也太讓人牙癢癢了吧 真想染指他A_A
作者: southatlanti (atlantic ocean)   2014-10-10 21:54:00
他也太犯規了!!! 讓人心甘情願的陷進去啊>///<
作者: darkestwind (墨風)   2014-10-11 01:31:00
我也要報名游泳課(大誤)XDD桓...這很像已經不是天然呆的境界了,似乎有個詞可以形容我想不起來...(抱頭)By the way,看午夜場電影是家庭時光喔:p不過這次的劇情有點哀桑QQ這樣很多教國小或國中的游泳教練都會被抓去關耶XDD我們家都看午夜場耶XDD這部是二輪的有點久了~"生命中的美好缺憾"整個扭開我眼睛的水龍頭...Orz(不過可能是我哭點太低吧XD)不過桓真的太犯規了XDD
作者: e04what (獅子貓)   2014-10-11 07:30:00
看的好揪心QQ
作者: zzz5646 (金魚)   2014-10-11 20:47:00
我也要報名游泳課~我只差蝶式了~會去游泳池養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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