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本來就不大過節」你淡淡地說,我感覺像是婉拒。於是我撒嬌我乞求,然後到失望,最後我明白關係不該建立於儀式性的表張,而重相處的品質,我猜你也這般想的,心裏便寬慰不少。
聖誕節的前一週,你仍然安排了一頓晚餐,是不久前購置的餐券,泰式料理,你記得我愛吃。你也答應了去看聖誕樹。你的溫柔如此內斂含蓄,那時我是這樣以為的。
當天沒有看到預期的聖誕樹。但有你的陪伴就夠。其後的冬天,我們仍然路過了不少聖誕樹,路過了不少共同的記憶。像等待初春萌發的新芽,先在這冬夜處處積累守候的養分。
從那天起,我便成為城堡裏的小王子,要你呵護要你捧在手心。但我忘的是你的沈默、你的失神。我以為將就過下去,會越來越好,沒有節日與名份的束縛,應留下更完美的共感的默契。但冬天終將過去,那時不知道的是,你會在冬末之時,離我而去,留我一人收拾殘局,還得在春天之前,佯裝好情緒,隻身面對城堡外的現世。那時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