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市區，三多二路與福德三路的交叉口，
也就是國際與三信兩間職校中，
夾著一間速食店；
" Ｘ州小騎士炸雞 "
不管何時，裡面總是有許多Ｋ書的學生，
也有著不想那麼早回家的學生，
或是日校生或是夜校生，
在它還沒變成全聯之前，
我跟阿揚總是在那裡停車用餐後，
再分別踏入各自的校園。
開學好一陣子後的某個星期五，
我們於小騎士內的廁所，
快速地脫掉彼此的衣服......
「小聲點啦！等一下別人看到聽到，
等一下！！那裡我自己來啦哈哈哈哈好癢。」
我害羞又小聲地閃躲著。
【快幫我打…】
阿揚低頭，
凝望著我後在我耳邊說著。
「打就打，你也不要一直動啊！」
邊發牢騷我手也沒閒著。
【啊…有點緊，鬆一點。】
阿揚操著氣音，低沉而柔軟，
並把雙手放在我肩膀上以及我的臉頰邊。
「這樣呢？」
我放鬆了一下力氣。
【嗯…舒服很多。】
阿揚仰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從拉鍊工廠下班後，若先返回林家，
就會來不及上課，因此我們都會把制服放在包包，
下班後，就直接一起去上課。
上課之前，不是吃丹丹就是吃小騎士，
那天打完下班卡後，阿揚載著我，
便直接奔往小騎士內的廁所。
我們快速地脫下各自的便服，換上彼此學校的制服，
阿揚幫我把白襯衫紮入西裝褲內，
我因為被搔到癢而閃躲著。
我也在阿揚的要求後，幫他打著領帶，
他則一邊左右晃動著他的脖子，
模仿印度人的肢體舞蹈。
見狀，我則故意把他領帶勒緊，看他是多會？
看他說太緊了，才心疼地趕緊鬆開一點領帶。
「好了，真帥！ 難怪之前剛開學第一天，
竟然就收到三封情書。」
把溫莎結放置到完美位置後，
我稍微調整了一下他的領口，
以及駁頭還有雙肩。
【這樣很像老婆幫老公打領帶，要送老公出門上班的情景。】
說完阿揚的右手捏了一下我的耳垂，
那手背上的傷口已經痊癒，卻還能看到些許疤痕。
「在這公共廁所？也太不浪漫了，
那老公出門前，不是都會親一下老婆嗎？
發什麼呆？快親一下啊。」
＊小羽你真的快封印解除變成大妖婦了你！
我暗自驚訝自己的大膽。
【…………………】
阿揚只有微微笑，卻不說話。
「靈光鏡反衝～開玩笑的啦！
一直對我嘴炮，才反射回去給你一次，
你就嚇到啦？走吧，吃飯。」
我打開廁所大號間的門，做了一個幻海的氣功姿勢，
卻發現有其他學生正在小便斗尿尿，
看著我愚蠢的姿勢而表情呆滯，
頓時整個洗手間只剩下他們尿尿的聲音。
【噗哧！ 走吧～國際婆。】
「你才三信婆！ 快挖個洞讓我躲起來，太丟臉了…」
我遮著我發燙的耳朵，
阿揚則噴笑了一下，用著巨大厚實的手掌，
推著我的後頸一起跨出洗手間。
【你比較像藏馬啦。】
阿揚在我耳際補了一句。
【今天要吃幾號餐？】
阿揚點餐時回頭詢問著我，
他卻沒發現櫃台打工的美眉，
以及其他排隊的少女的炙熱視線。
「老樣子，錢給你，我先去找桌位。」
【我請…】
「是～我知道，你請客麻，以後有大攤的再給你請。」
把錢整齊地放在櫃台後，
我拿著他的書包便去找我們的座位，
我最喜歡坐在二樓那片落地窗，
可以看著行人跟車輛，來來往往，
以及這尾夏入秋的的華燈初上。
【在看什麼？在看我的粉絲們嗎？】
阿揚端上了我們的垃圾食物，
搖了一下望向馬路遠端的我。
「你怎知道？我正在數你的粉絲有幾個啊，」
我一把接過我的不加冰塊的檸檬紅茶。
【真是辛苦你了，應該很難數吧？這麼多～你看你看。】
阿揚咬了一口漢堡，指著那一大群三信制服的女學生。
「嘖！給你一點掌聲你就安可起來啦？
我在背日文單字，以及它們的五段動詞的變化啦。」
我亮出單字小冊在他面前搖晃著。
【你什麼時候要幫我取日文名字？】
吸了一口可樂後阿揚望著我。
「你要從你名字的漢字去轉，還是直接用一個現成的？」
我把薯條推到他面前，我從來不吃炸馬鈴薯的薯條，
如果是地瓜做的，那我就愛吃。
【揚這個字的日文怎念呢？】
「ＹＯＵ～那個Ｕ不發音，也就是ＹＯ～拉長音。」
【ＹＯ～ ｃｈｅｃｋ ｉｔ ｏｕｔ！】
阿揚把手指折成惡魔角，用黑人的口吻開著很爛的玩笑。
「金拍糗…不念ＹＯＵ的話，也可以念ＡＧＥ」
雖然我翻了個白眼，但我還是笑了出來。
【是喔，那你的羽怎麼念？】
「音讀念成Ｕ，注音符號的ㄨ，或ＨＡ，
或是訓讀念成ＨＡＮＥ或是ＢＡＮＥ，
端看前面連的漢字而定，若是赤羽就要念成ＡＫＡＢＡＮＥ，
單一一個字就念成ＨＡＮＥ，像是燕尾蝶就是念成ＡＧＥＨＡ。」
【ＡＧＥＨＡ？】
「ＡＧＥＨＡ！！是ＡＧＥＨＡ！！」
我突然領悟了什麼似地，
不管嘴裡塞滿了麥克小雞塊，激動地搖著他的手。
【哩丟搞喔？】
阿揚摸了一下我的額頭，再摸了一下他自己的，
惡劣地認為我應該是發燒了。
「不是啦，燕尾蝶（或鳳蝶）的日文漢字就是揚羽，
你的揚加我的羽，我們兩個加起來就是ＡＧＥＨＡ！」
我在筆記本上，快速地用原子筆寫上揚羽兩個字，
並附上平假名語片假名。
【我以前就很想說了，你的字好像小朋友，
圓圓短短的…】
阿揚轉了一下我的筆記本說著。
「那不是重點啦！不覺得很巧嗎？揚羽？ＡＧＥＨＡ？！」
我自顧自地興奮這種超巧合的關連，
事實上，就算能跟他一起在同一個時代出生，
呼吸著同一種空氣，聽著同一首歌，
我也能雀躍興奮地不能自己。
【真的耶，好巧…】
阿揚左手撐著自己的左臉，
歪著頭給了我一個曖昧的眼神，對我微笑著。
＜啊～是阿揚！ 真的好巧。＞
一位身著三信家商女學生制服的美少女，
那雙白皙的長腿，逕自地走過來接著阿揚的話。
【嗯？是張芸啊。】
（為了保護當事人，幫這同學使用假名）
阿揚坐正後說出了她的名字。
這位美少女，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
長度飄逸過肩，精緻可愛的臉孔，
鼻子小小的，清秀特殊的氣質，脂粉未施，
膚質卻超好，吹彈可破一般。
梨花帶淚的長睫毛，
無辜的大眼電力十足，
側目一下應該是八到九頭身，
學校制服更襯托出貴族般氣息，
是校花等級的美女啊。
＊什麼啊…粉絲？這個大面神=_="
還單名？父母言情還金庸小說看太多嗎？
制服…應該也是手工訂製，
不過說真的很漂亮就是了，
看來應該是阿揚的同班同學，
糟糕！好像還有點像徐懷鈺…
啊？我是在吃醋嗎？小羽你振作點啊，
禮貌跟肚量呢？
「你好，我是小羽。」
我收起了筆記本，
向張芸點了一下頭，邊暗自咒罵著自己。
＜喔…你好，對了揚～你這次公民訓練營要去嗎？＞
瞬間轉頭就坐在阿揚旁邊繼續她的問題。
＊ＷＨＡＴ ＴＨＥ…居然無視我…
我用力掐緊了漢堡，美乃滋跟芥末都流了出來。
【你說露營啊？當然要去啊，不然不是軍訓會不合格嗎？】
阿揚抽出一條薯條，沾上番茄醬。
＜嗯～那就好，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問題？】
阿揚揚起了他的眉毛，像蝴蝶翅膀似的。
「什麼問題？」
我跟著發出疑問。
＜你為什麼到學校都很累的樣子，
常常趴著睡覺？
白天上班太累了嗎？＞
張芸轉頭看了一下我，
那眼神好像在告訴我：
"又不是在問你。"
【噓！不要亂說…那是只有在數學課才這樣。】
阿揚突然伸手按住張芸的嘴吧。
＊啊！我專屬的手…
謎之音：漢堡爛掉囉。
＜嗯？是這樣嗎？可是…＞
張芸拉下阿揚的手準備繼續說，卻又被阿揚按住。
【不要在我朋友面前亂說！】
阿揚慌張地看著我。
「嗯？打瞌睡就打瞌睡阿，
很多學生都會這樣不是？
嗯？不對阿，可是你每天上班也都會午睡啊。
你體力也比我好，怎麼到學校還要睡覺？我在學校除了生病外，
都沒什麼打瞌睡耶，就算是數學課，也頂多在課本上亂畫。」
道出我的疑問後，
我把不成堡形的漢堡大口吃了下去。
【我保證我日文課絕對沒有打瞌睡！】
阿揚終於放下了放在張芸嘴巴上的手掌。
「要上課了，我先進學校了，很高興認識妳，張同學。」
我把"新日本語基礎II"以及單字冊與筆記本，
放進塞滿便服的書包便起身走人。
【小羽…等我阿。】
「等你幹嘛？我們又不同間學校，
你跟你同學一起走吧。」
我給了一個官方式的微笑時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好討人厭。
【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生氣了？
我沒有一直睡覺，我上日文課有專心啦，
數學跟物裡還有會計就…】
在我走到垃圾桶之前阿揚一直在我旁邊解釋著。
「很漂亮啊。」
我迎上了阿揚的視線。
【啊？】
阿揚用著很滑稽的姿勢定住。
「張芸。」
【嗯？】
「你不是喜歡像徐懷鈺那種嗎？趕快把握喔，
她氣質跟神韻蠻像的啊，我先去上課了，放學見。」
我頭也不回，把垃圾食物外面的垃圾包裝，
以及這垃圾心情，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像逃跑一樣地快步走出小騎士，
丟下了一頭霧水的阿揚在原地，
還能聽見張芸用很甜美的聲音跟他說：一起走吧。
卻逃不掉這樣一個討厭的自己。
＜請日文小老師幫我念一下第３６頁情境一的片語。＞
日文老師兼班導在黑板邊放下粉筆。
…………………………………
（課堂上鴉雀無聲）
＜日文小老師？＞
老師驚訝地看著我。
一平：欸！小羽～在叫你啊，
３６頁，情境一！
住在小港區，
也同是身為圈內同志的一平同學，
用氣音在叫著我，一邊幫我打ＣＯＶＥＲ。
不過我從來沒跟他出櫃過，
班上同學則都知道他的性向。
「啊！ＨＡＩ～ Ｋｏｂａｙａｓｈｉ ｓａｎ ｗａ……」
我停下原子筆，念了起來，塗鴉到一半的燕尾蝶，
就擱置在３６頁的右上角空白處。
＜你今天怎啦？很不像你耶，
平常只要上日文課就很活潑的你，
今天一整個無精打采。＞
放學後一平跟我交換筆記邊說。
「因為，暗戀…好痛苦。」
＜暗戀啊～唉，是阿，我家那個葛格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我的心呢？
可是也因為這樣，我每天也好快樂，只要想到他！＞
一平喜歡著一位已經是社會人士的圈內葛格。
（（（（ 一想到你呀～就讓我快樂！ ））））
我跟阿平突然相視，且很有默契地唱起張惠妹的歌。
＜等等！你暗戀的人是誰？你不知道班上的ＸＸＸ喜歡你嗎？
挖～嘖嘖嘖，看來班上那位女同學要失戀了。＞
一平突然語出驚人。
「蛤？！可是阿吉不是表明喜歡她嗎？這下尷尬了。」
＜還有，老家跟你一樣都在屏東的ＯＯＯ也是暗戀你，
不過她只有跟我講。＞
「我怎都沒發現？！太扯了吧？」
不可置信的我調整了一下書包的肩帶。
＜那你要招了沒？我都連爆兩個大料了。＞
一平用他原住民的超大眼睛湊到我臉上。
「就…不是我們學校的啦。」
我往後仰了一下。
＜嗯～？該不會是男的吧？我以前就在懷疑你了，
一年級時我看到你我雷達就嗶到爆炸了！＞
「蛤？雷達？那是什麼？」
我尷尬地擠出一個微笑。
＜就是同志跟同志之間都會有一種特別的感應，
可以認出自己人來，我們把他稱之為雷達或ＧＡＹ達。＞
（（（教官再見）））
我跟一平看到教官，讓出狹小的走廊走道讓教官先走。
「是喔？！你到底是從哪邊得知這些資訊的啊？」
看著教官走掉後，我小聲詢問著。
＜進圈子後一些姊姊教我的阿。＞
說完，１７８身高的一平，
開始把走廊當成伸展台走了起來。
＊我好羨慕你，有出櫃的勇氣，
原諒我這膽小鬼，無法用等同的面貌面對你，
你不會取笑這樣的一個我吧？
望著一平華麗驕傲，且充滿勇氣與青春的背影，
我獨自在心底道歉著。
＜好啦，我就不多問了，回家小心點喔，
一起加油吧！年底就要檢定考了，
愛情跟學業都要用力的表現！＞
到校門口後，一平漂亮地旋轉過來道別，
一點也不在意其他同學有色的視線。
「好，騎慢一點喔，下星期見。」
我笑著揮手，一邊拿出手機單手打著簡訊：
"我放學了，我到小騎士門口等你。"
【小羽…你在這等我１５分鐘可以嗎？我去一趟同學家。】
送出簡訊沒多久，看見阿揚跟他一個男同學，
小跑步過來跟我說著。
＜你好，阿揚可以先借我一下嗎？＞
一個感覺功課還不錯…
好吧，就是書呆子樣貌的男同學對我打著招呼。
「喔好，沒問題。」
【書包先幫我保管。】
我撐大雙眼，雖然疑問，但也只能答應，
接過阿揚書包後，看著那位男同學，戴著我的安全帽，
跳上阿揚的車後，很快就消失在車龍裡頭。
「騎…」
＊慢一點………….
來不及說出口的話，只好在心底說完。
時間很緩慢地流動，尤其正當你年華正茂的時候，
你永遠也不會感覺到時間的流動。
＊繼續背單字好了…
我拿出自己做的單字小冊翻閱著，
小騎士裡頭的學生也越來越少，
三多二路上的店家的燈光也一盞一盞地慢慢熄滅許多。
＊十點半見面的，都離開有４０分了，怎還沒回來？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都快１１點多了
不會出什麼事吧？
心底想著的同時我撥出了電話。
（（（您撥的電話，現在收不到訊號）））
＊是關機還是訊號不好？
"還好嗎？都等了４０分鐘了，人呢？"
打完這些簡訊送出去後，
過了許久仍是沒有回音。
一個人背著兩個書包，其實肩膀還蠻痛的，
先暫時放在地上後，發現阿揚書包外層，
掉出了一封已經拆閱過的信件，
而且還沒塞好，掉出來時，風一吹，
信紙就從信封內差點飛走。
「啊！」
我快速用腳踩下去，以免整個飛到馬路上去。
" ＴＯ親愛的木頭：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我的心意？
我都暗示與明示那麼多次了…
既然這樣，我就說明白了，
我喜歡你…讓女生這樣主動，你不覺得這樣很過份嗎？
請盡快回應我的心意。
芸 "
不長的一封信，寫得一手娟秀漂亮的字跡，
自信且驕傲，又不失女性的婉約，
開頭更是俏皮又可愛。
＊是張芸啊…一點都不意外，
可是為什麼我胸口好像被大卡車輾過一樣？
我可以打１１９求救說我被砂石車輾到嗎？
不忘揶揄自己的我，把信紙上的腳印拍乾淨，
可是怎麼都拍不乾淨。
「搞什麼？連我自己的腳印也要欺負我嗎？」
我撲簌地掉下了豆大的眼淚，
急躁地用袖口的襯衫擦拭著信紙，
雖然是不小心的，我也不想讓阿揚認為我侵犯他隱私，
而且還可能會被誤會成我刻意用腳去踩。
我小心翼翼地，照原本的痕跡折好信紙，
放入信封再放回阿揚書包，拼命抑制自己的眼淚，
就怕路人無意間的目光。
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半了，
於是我開始亂想，他們可能是去張芸家？
男同學只是ＣＯＶＥＲ？
不對，就算如此，他也不用掩飾，
畢竟我跟他只是朋友，即使我這樣暗戀著，
他也沒必要對我交代什麼，我又不是阿揚的情人。
還是又去哪裡打架了？
再怎樣也不能把我丟在這邊等這麼久啊！
訊息不回電話又打不進去的。
＊幹！
我在心底咒罵一個字，趁小騎士還沒關門之前，
走進去把便服換了上來，半夜穿著制服容易被關照。
＊還老婆幫出門的老公打領帶咧？
打你的咖稱啦！
換衣服時還能想起他說的話，
傷心又憤怒的心情，讓我拼命在心底罵著。
步出小騎士後看了一下手機，
仍是什麼反應也沒有，就只是個３２１０。
＊幹！ 好啊，放我鴿子，我就走路回家。
在心底說完，一怒之下把手機關機，
背著兩個沉重的書包，
就沿著三多路往澄清湖方向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經過鳳山文山派出所時，
因為還未滿１８，怕警察盤查，
還繞了一下巷子，不繞還好，
快繞回鳳松路時，看到有一個人影躲在他人住家門口柱子邊，
因為巷子太黑太暗了，只看得到輪廓，
可是好像正在往我這邊望著。
＊嚇…那是人還是鬼？
怎辦？是鬼還可以念佛，
是變態的話我要怎辦？跑回派出所？
我開始想起國中時，搭公車到鳳山公車總站，
在公廁小便斗上小便，被變態伯伯摸的不好回憶，
以及以前鳥松發生的彭婉如命案。
我定在原地不敢動，就跟那個影子對看…
＊他還是沒有想走開的意思嗎？
怎辦？手上好像還拿了一個木棒？
我在地上撿了幾個石頭準備防身，
靠對方的相對位置的住家的牆壁走，
越來越接近時，我鼓起勇氣壓低聲音裝ＭＡＮ說；
「你不要過來喔，我手上拿了很多石頭，
而且隔壁巷子外面就是警察局了，
你不要想不開我跟你講！」
邊說我邊往對方丟了幾顆小石頭，
留了兩顆最大顆的。
直到靠近後我才看清楚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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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型等身站牌，她手上的木棒則是那瓶飲料……..
而那住家門口掛著雜貨店的招牌。
＊幹！我是智障逆啦？
鬆開手中的石頭後，就持續往鳳松路走，
接回水管路，走了應該有三個小時？吧？
才回到了阿揚家。
開門進去後發現林母在沙發上；
＜小羽啊～你怎不開手機？阿姨擔心死了！怎麼回來的？＞
林母好像擔心我有沒有受傷，一直檢查著我的身體上下。
「走路回來的，因為太晚了沒有公車，阿揚又不知道去哪裡了，
我在學校那邊的漢堡店等他，等了一個小時半都沒來。
搭計程車又很貴，我又怕遇到計程車壞人，你知道的，
彭婉如命案就搭計程車後遇害的…就發生在鳥松啊，所以…
而且我剛在半路還以為遇到變態了，嚇死我了！」
林母就像我第二個媽咪一樣，我忍住眼淚說著，
雖然我沒說那變態其實是開喜婆婆…
＜乖～乖～免驚免驚，回來就好，是說，阿揚很緊張你，
他後來有打電話回家問我你到家了沒，
可是你還沒回來，他就騎車一直沿路找你。＞
林母撥了一下我額頭上被汗水濡溼的瀏海。
「手機沒電了…」
我說謊。
＜好了好了，阿姨好心疼，我要罵死那個臭小子！
你趕快上去換衣服睡覺吧。＞
林母摸著我的後腦勺邊趕著我上樓，
上樓時，聽到她回到沙發上，打電話給阿揚告知著我已到家，
一邊對著電話小聲地喝斥阿揚的不是。
＊暗戀了三四個月，也不是什麼多了不起的數目，
但也該醒醒了吧我…雖然才跟一平約好，
不管愛情或學業都一起加油的，你的愛真不持久啊小羽…
我在心底嘲笑著自己。
半夜的阿揚房裡，我沒有開燈，
換好乾爽的衣服後，我抓起我的機車鑰匙，
躡手躡腳下樓，偷偷牽著我的機車，
靜靜地，把機車牽到社區的小公園那邊發動，
再次，像逃跑那樣，在這深夜離開了阿揚家。
阿揚房裡的小櫃子上，我留了一張紙條；
"我先走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