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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AYSHOP 20年同運積累 造就日本伴侶登記 文／宋竑廣
開全國風氣之先，日本東京都澀谷區於今年3月底承認伴侶關係（以下簡稱為日本伴侶登記
）後，無獨有偶地，台灣高雄市政府也在5月開辦伴侶登記，遺憾的是，高市府號稱的「陽
光註記」，經同志及性別團體實辦後，發現「無法登載於戶口名簿」等多項缺失，甚至被批
評為「櫃子註記」；站在借鏡日本的角度，本文將深度了解日本伴侶登記的始末，並回頭檢
視台灣方面改善的可能性。
日本伴侶登記始末
東京都澀谷區的伴侶登記，源於2012年區議員長谷部健在議會提出的計劃，經設置檢討會、
向議會提出條例案（澀谷區推進尊重男女平等與多樣性社會條例）、審議，於2015年3月31
日進行最後表決，以贊成21票、反對10票通過；由於正值澀谷區長改選，一度傳出新區長可
能凍結，但因為新當選的區長就是此條例提案人長谷部健，自然沒有半途夭折的可能。
消息傳出後，日本同志當然樂見其成，據媒體BLOGOS報導， 曾於東京迪士尼舉行同性婚禮
、前寶塚成員東小雪說：「希望馬上就去辦理伴侶登記。」為此她還遷戶籍到澀谷區，可謂
同志經濟效果；而她的另一半、前東京同志 遊行副代表增原裕子，在肯定之餘則有點感嘆
：「以前（同志權益）是負值，現在稍微往０靠近一點了。」另一方面，前西洋劍國手、跨
性別者杉山文野，因為沒有 動除去生殖器的手術，無法變更戶籍上的性別，和伴侶在戶籍
上都是同性別，也成為受惠對象。
圖片：電視節目截圖，繼澀谷區後，世田谷區和橫濱市也考慮跟進。
圖片：電視節目截圖，討論同性婚姻是否加重少子化問題，同運人士提出國外數據反駁。
除了形式上的承認，日本伴侶登記，對同性伴侶來說有何實益呢？一般媒體多指向醫療探視
權、不動產處置關係等應用場合，且據朝日新聞報導，「雖無法律上的強制力，但區民與區
內公司，需盡力配合，違反條例的公司，如果遭到糾正，公司行號等資訊將會被公佈（區長
權限）。」此外，該條例也寫明，不管在學校教育或終身教育，國外社會或國內社會等場合
，區政府、區內公司、區民等，應致力於性少數平權的實現。
日本伴侶登記通過的背景
日本伴侶登記得以通過，端賴澀谷區在野（小）黨林立的政治背景，得到公明黨、民主黨、
日本共產黨等支持，並壓倒大黨自民黨的反對聲浪，以及同志團體的長年經營。男同志議員
石坂渡分析，早在1996年，第3次東京同志遊行便在澀谷舉辦，主辦團體有不少位於該區，
並曾和前區長桑原敏武面談，請求支援遊行事宜，「好幾年前就有伴侶登記的相關質詢，之
後不時透過公開活動或私下遊說，結成友善議員陣線，促成議案通過。」「雖然通過條例是
很突然的事情，但我覺得是20年來細水長流的經營，才有今日的成果。」
就結果來看，小黨的支持可說是成功關鍵，但就歷史的縱深來看，日本各小黨並非自始就支
持同志權益，如日本共產黨官方媒體，曾批判過同志戲劇；另一方面，保守大黨也不是鐵板
一塊，部份成員或衍生的新政黨態度便截然不同。這些在政治上的細緻差異，在日本同志團
體長年的政治友善問卷等資料觀察得到，例如有的小黨雖然明定友善政策，卻未回答問卷。
不管是要結成友善政治聯盟，或避免被騙票，都需要同志團體的長年觀察與同志群眾的密切
關心。
台灣戶籍註記早有先例
回頭看台灣的狀況，利用戶籍註記為弱勢爭取權益，曾經有過前例。就新移民方面，早年在
還沒有「外配基金」時，台北市與台北縣，曾活用『戶籍登記事項』來為外配、陸配爭取權
益（資訊來源：廖元豪教授）；在原住民方面，由於西拉雅族正名運動，台南市政府開辦所
謂的「熟」登記，「在戶籍謄本的個人記事欄上，註記其直系尊親屬曾於日治時期的種族登
記登錄為「熟」（熟番，意指平埔族）」，台南市民政局長更表示，此舉中央無權責干預。
日本男同志議員石川大我，評論伴侶登記時說：「行政機關向來是沒有前例就不作為，從這
樣的角度看，伴侶登記意義重大。」幸運的是，台灣地方政府有過多種前例，無須拿出相等
的勇氣，希望高雄市政府見賢思齊，比照他縣類似前例辦理，提供超出心靈範圍的慰藉，免
於為德不卒的臭名。
圖片：日本同志團體探討驅逐遊民與伴侶登記制之間的關連，簡報上寫的是：「普通的人（
遵守公序良俗的人）才是人（有人權的人）；除此之外，則是非普通人、不遵守公序良俗的
人（沒有人權的人），像是遊民或一部份的同志。」這樣的界線你同意嗎？
從多元社會角度切入的批判
值得一提的是，對於伴侶登記制，日本同志團體歡迎的雙手並未完全敞開，反而從人權的角
度，投以不同角度的檢視，活躍於同運前線的日本同志團體 「RainbowACTION」，在國內為
伴侶登記歡呼，媒體反覆報導澀谷區前後區長如何支持同志人權的同時，和遊民支持團體共
同主辦活動，指出這兩位區長也是該區公園排除遊民露宿的始作俑者，希望大家冷靜想想
：「在澀谷區次文化日漸消逝的此刻，對於伴侶登記不加批判地接受，直接肯定它對社會多
樣性的貢獻，這樣真的好嗎？」
圖片：關於宮下公園NIKE化遭法院判決違法的活動傳單。
影片：宮下公園賣給NIKE經營，遭法院判決違法（英文發音）。
新聞小辭典：宮下公園問題。自2008年開始，澀谷區政府將轄內宮下公園的命名權，賣給知
名球鞋公司NIKE，並由該公司負責相關整修計劃（現任澀谷區長競選政見之一），打算把原
本可以免費進入的公園，改成付費使用；而後區政府開始驅逐遊民，引發市民團體與藝術家
們的不滿，雙方爭戰連年，市民團體也對區政府提告。2015年3月，東京地方法院判決，區
政府和NIKE的交易與驅逐遊民的行為，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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