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次和留學生學妹的聚餐。
在我高中畢業後才認識的學妹,對事物常有著相似的執著和認真,不知為何,她對我
曾參與過的活動和經驗都相當感興趣,呼應著我的興起;一起聊起了如何經營社團;一直
到對許許多多事物的看法。也許是因為她決定要出國念書,我總是被她列進在台灣一定要
聚餐敘舊的對象,所以我們在一次又一次的交談甚歡中,漸漸變成無話不談的對象。我也
忘了為什麼,就自然地脫口而出,從她認識我開始,我一直都不是單身,我交男朋友,以
及可愛魏魏的存在。
學妹在準備出國的前一週,與我相約台北學校附近的巷弄裡,想要一睹我口中的小惡
魔男朋友──魏魏的樣子、言行,想知道我們怎麼可以一直那麼甜蜜地在一起。
二O一四年的九月,在她準備上飛機的前幾天。我們相約在溫州街附近的餐廳裡,我
帶著魏魏一起,還有另外一個共同好友郭郭,四個人在學妹出國前聚餐聊聊。
『ㄟ~對了,老大!我一直很想問問你,你覺得維持一段感情的重點是什麼阿?』學
妹剛認識的時候一直叫我學長,叫久了都讓我覺得不自在、有所隔閡,所以後來建議她可
以叫我「老大」,這一聲老大,就這樣順口地、習慣地喊到了現在。
「恩~我覺得有很多點阿,像是有沒有相同的興趣或話題吧!像我們,原本魏魏他不
懂攝影,也是我教他的,這樣出去玩才有共通的語言,也能透過攝影互動~」我轉頭看了
一眼在一旁的魏魏,習慣地在提及他的時候四目交對了一下,而他抓著我的手指,玩弄著
,折阿折阿折。
『我覺得光是這點就很難了耶,有時候男生、女生之間,就不會想要搞懂對方的興趣
。』
「哈哈,我覺得這就是我們這樣的優點耶,兩個人能做的事情比較相近,不過像拍照
這種興趣,應該是和異性戀、同性戀沒什麼關係啦。就是要看有沒有想要付出時間來教對
方,我覺得在教的過程裡,兩個人的感情就可以升溫很多啦!」
「我再想一下還有什麼點喔……還有生活圈的朋友有沒有重疊吧!」
『這個我懂。老大你跟我出櫃後,郭郭有跟我抱怨你們超閃的~』
『對阿,剛開始還以為只是室友而已,不知道還好,知道之後就閃到天邊去囉~肆無
忌憚的閃、毫無節制的閃~』郭郭在一旁幫腔地說著。
「哪有阿!就是約大家一起吃早餐而已阿!而且是看他一直欺負我吧,哪有一直在放
閃啦~」我對著郭郭說著。
『ㄟ!誰欺負你阿!我對你很好,好不好!』一旁的魏魏對我說的言論抗議著,同時
用力地拉了拉我的手指,想要在我的手指關節處拉出聲音。
「喂!很痛耶!你明明就一直欺負我!不理你了,哼。」我抽回一直被玩弄的右手,
小小開了無視模式,不理一旁的小惡魔。
『ㄟ~你不要生氣嘛~』魏魏開始了裝可憐策略。
「說對不起!」
『對不起~』
「好啦,原諒你。剛剛說到哪裡了?」
『……』
『郭郭!我們去坐隔壁桌好了,我沒想到老大會那麼閃,閃到受不了了啦。』學妹鬧
著說。
『哈哈哈,妳知道我們平常跟他們出去吃早餐的痛苦了吧!』
「好啦~剛剛還有聊到什麼?阿,怎麼維持一段感情嘛……」我看著右手邊牽著我的
手,因為被我罵而稍微乖了一點的魏魏想著。
那天晚上,和學妹、魏魏、郭郭四個人,一路聊了三、四個小時,直到店家關門休息
。還記得那天是個濕漉的台北,稱著傘還會淋濕鞋褲的日子。帶著學妹逛了一下公館商圈
,買了她要送給外國朋友的禮物,便祝福她之後不在台灣的日子,可以過得一樣有夢、有
理想。
騎著小橘載著魏魏,從溫州街慢慢騎回了長興街,魏魏問著我學妹過去的經驗和想法
,聊著她在台灣唸大學和出去唸的差異;聊著學妹這個人的種種;聊著剛剛聊天過程中,
尚未述清的話題。
「宿舍站即將到了;嗽蝦站緊妹到囉;速捨站緊麥斗咧;We are now at 剁母斯得宣
,請準備下車!」在靠近宿舍的停車格,漸緩的腳踏車速,我唸著習慣的五四三,叫魏魏
準備下車。
『對了,邦邦頭,我問你喔,你覺得要怎麼維持一段感情阿?』下車在一旁看著我停
車的魏魏,突然丟出了這個問題。
「怎麼了?不就剛剛跟學妹聊得那些嗎?共同的興趣、重疊的生活圈什麼的~」我拿
起腳踏車鎖套上後車輪,一邊回答著。
『沒有阿,我是說我之後出國唸書,我們要怎麼辦……』魏魏語帶無奈,參雜著一點
恐慌和不確定感說著。
「唉呦,我還會繼續喜歡你阿!我們還會繼續在一起很久很久!」我牽起面前陷入人
生難題的無助男孩,緊緊地握了握。
「你不要想太多啦!走吧!回房間。」
二O一五年,三月初,大學四年的最後一個學期。夜,寢室內。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去睡覺!」我走到魏魏的身邊,對著他說著。
『明天要幾點起床~?』
「明天你有早八,七點到七點半起床,去吃好吃早餐!」
『一定要起床喔!明天早八不可以遲到。』
「好好好,親一個!」我傾過身子到魏魏的面前,他對著我的嘴輕吻了一下。
在道過晚安後,我們各自爬上了床鋪,睡前滑著手機,亮起了LINE的對話視窗。
LINE【魏魏】
『呆頭~』
「怎麼了?」
『你過來一下』
「怎麼了?」
『快點,過來一下~』
我『碰、碰、碰』地下了寢具的階梯,爬上了另外一頭。拍了拍魏魏在棉被底下的腳
,他扭了一下,在棉被裡坐起身,又倒向了我這邊,從靠近我的一端露出了頭。
「你怎麼了?」我坐在階梯最上面的一階,右手伸給魏魏抱著,左手撫著他的臉,傾
身靠著他。
『沒有阿,很想你──』魏魏拉長了語尾的音,嬌嬌、可愛地對我說著。
「不是剛剛才說晚安而已嗎?怎麼又想我了。」
『就很想你阿,抱一下~』魏魏伸出手把我的上半身摟了過去,我就這樣做在階梯上
,和在寢具床上的人相擁著。
『你喜歡我嗎?』在溫暖的擁抱中,魏魏問道。
「很喜歡阿!」
『那你不可以不要我喔!』
「不會阿!我不會不要你!」
『真的嗎?』
「真的。」
傲嬌的魏魏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但同時面臨未來不確定的遠距離狀態,我也
同樣地感到未知的恐慌,但人是一左一右彼此依靠著,我總是認為一個人無力支撐起自己
肩上的無奈與沉重時,另外一個人就要給予力量和支持。偶然魏魏言行裡透露對未來的恐
懼,我盡收眼底。除了口頭上的承諾和肢體上的擁抱,我能給的還有什麼?
讀著甲板上的文章,心裡偶有共鳴和漣漪,想著三年多一起走過的日子;一起對著朋
友出櫃;一起踏遍台北的街頭、走過台灣的美麗角落;一起吃飯、睡覺、讀書;一起許許
多多的第一次……。大學四年在還沒開學典禮前就認識了,偶然的機率配對到了同一間寢
室、各種神展開的巧合、各種莫名的幸運……。
動筆吧!我心裡想著,寫下我們之間的故事,可以安撫那兩個對未來感到徬徨的男孩
,給他們更多的勇氣和信心,收集祝福。能更加堅定地握緊彼此的手,能面對接下來鬆手
後各自的旅程,能奔向下一次、再下一次的相聚、擁抱、緊握。
_______________我是石空分隔線_______________
大家好~這裡是石頭祐~很對不起大家這次拖稿了……恩……四天,囧。原本星期三
晚上是有在寫文章準備要發的,但是那天魏魏和朋友約吃消夜,是一個知道我們的朋友約
,但我想著要寫文章,所以就讓魏魏自己去赴約了。但是在寫文章寫到一半的時候,手機
亮了起來,魏魏傳來訊息說「阿邦頭 嗚嗚嗚嗚 好想你喔…… 要不要騎ㄧㄨ拜可過來
~~」然後我就放下寫到一半的文章衝了XD,那天晚上也聊到了凌晨一點多~阿阿阿阿~
~~
接下來六月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忙,畢業活動一大堆,忙碌的課業也要維持在及格邊緣
(對~求求你讓我ALLPASS就好了),還有要跟魏魏一起面對接下來的挑戰!還有要準備
一個很大很大的畢業禮物送給他:目!(不要來破梗~嘿嘿~)所以室友系列要休刊一陣
子了>_<我想我七月初會再回來繼續寫的!讓在部隊裡的魏魏晚上可以敲碗看文章~:
目
謝謝大家!我們七月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