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哦！』
丹尼在我旁邊脫下自己的褲子，把玩著自己的武器，
過沒多久他也釋放了。
我癱軟在地上，雖然覺得滿足但身體卻使不上力。
『等我。』
「好……」
我雙手頂地，試著努力把自己撐起，
我感覺有點虛弱，是剛剛太激烈了嗎？
我藉著腹式呼吸，放慢呼吸頻率，讓自己放鬆下來。
『來，濕紙巾。』
「丹尼，我全身無力……」
『還好嗎？是不是我太粗魯了？』他扶著我的背，一邊溫柔地幫我擦拭。
「沒有，不是你的關係。」
『你先穿上褲子，往下一階坐。』
我穿好褲子，移到下一個石階坐著，丹尼替我按摩，
他的力道很夠，我不曉得他如何施力，
但他按完以後我覺得肩頸舒服多了。
『有比較好嗎？』
「好多了。」
『我們回家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好，那個，丹尼，可以開慢一點嗎？」
『嗯，沒問題。』
我和丹尼收拾完石階上的蠟燭以後準備回家，
他說他先陪我回家，他再自己回去，
回我家的路上，他開得很慢，我不時用力捏自己的大腿，
我不是想睡，只是精神有些不集中，
而且頭又開始痛了，感覺有些畫面閃過腦海卻又無法捕捉，
我靠在方向盤上休息，不曉得過了多久。
『叩叩。』
『宸羽。』
『宸羽，你還好嗎？』
「我……還好，只是有點頭痛。」
『到你家了，我扶你上去吧。』丹尼把我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丹尼拿出我放在口袋裡的鑰匙進我家門，
他把我抱到床上，量了我的耳溫，我沒有發燒，
我從他手上接過一杯溫水，咕嚕咕嚕地喝下去。
「對不起，才剛在一起，就讓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
『傻瓜，別說這種話。』
丹尼側身躺著，說完話後他摸了我的頭，靠過來親吻我的臉頰，
他的舉動讓我感到安心，可是心底深處有一股莫名的無助感。
「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為什麼不行？』
「可是你沒帶衣服吧？我衣櫃在旁邊，
你自己去挑喜歡的換。」
『嗯，我順便洗澡。』
「好。」
我的頭越來越疼，我全身扭曲縮在一團，
一分鐘就像一小時那麼漫長，
我的時間感瞬間被打亂，然後我聽見丹尼在浴室吹頭髮的聲音。
『宸羽，你洗過了嗎？』
「還沒。」
『你頭還是很痛？』
「對，我沒力氣。」
『我來幫你洗，洗一洗說不定人會比較舒服。』
「不用啦。」
『你跟我客氣什麼。』
丹尼隨手拿了一套衣服褲子內褲，帶著一張塑膠椅，
抱著我進去浴室坐著，
他脫去我全身的衣物，架好蓮蓬頭後，
細心溫柔地替我洗頭、擦背、抹沐浴乳，沖掉泡沫，
他用毛巾幫我擦乾身體，然後吹乾頭髮。
「我覺得我好像喝醉酒了，需要你這樣照顧。」
『哈哈哈，你這樣一說，真的蠻像的。』他扶著我回到房間床上。
「丹尼，丹尼這兩個字叫起來感覺很生疏，
可是又不曉得怎麼叫你會覺得比較親密。」
『你可以叫我家誠。』
『朋友都叫我丹尼或是丹丹，有的喜歡叫周周，
沒什麼人用家誠叫我。』
「家誠。」
『嗯？』
「沒有，我只是試叫一次看看。」家誠聽完摸了摸我的頭。
我們躺在床上，我跟家誠說，我們認識不久就決定在一起，
對彼此的瞭解還不夠深，我提議來個問答遊戲。
『你的頭不痛了嗎？』
「有比較好了，多虧你。」
『你問完，換我問，是這樣對吧？』
「對。」
『你先。』
「你討厭什麼食物？」
『我不挑食，但我不太喜歡甜食和零嘴。』
「冰淇淋算嗎？」
『算啊，不過偶爾還是會吃。』
「我好像問了兩題。」
『沒關係，我也問兩題。』
「嗯。」
『你有什麼地雷嗎？比方說你很注重個人隱私或是信任等等。』
「我想想……」
「我不喜歡別人故意隱瞞我事情。」
「然後，我對爽約很反感。」
「大概就這樣吧，想不到其他的，有想到再補充。」
『嗯。』
『喜歡吃麵還是吃飯？』這問題也太跳tone了。
「都喜歡。」
我們隨後又問了好多問題，家誠不喜歡別人試圖控制他，
討厭遲到，交過三個男朋友（少的令人吃驚），
最短的一年半，最長的三年，交往三年的對象不想定下來，
所以協議分手。
家誠大學念的是設計，研究所則是念生態學相關，
選擇當平面設計師是因為現實所迫，
未來如果有機會他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睜開眼睛，發現我跟家誠聊到睡著了，
他睡在我旁邊，我很感謝他留下來，
讓我莫名空虛的心安定許多，我起身去上廁所，
出去時看見燈打開了，站在我面前的人是……
小田！
他為什麼在這裡？
不是吧？
難道我昨天是跟小田在野外……
昨晚是他幫我洗澡，跟我深夜閒聊的也是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的語氣聽起來雖然平淡，可是我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你怎麼在這裡？」
我看著小田，他的目光冰冷無比，不帶一絲情感，
我開始覺得害怕。
『為什麼？』他向前一步，逼近我。
「你在說什麼？」
『為什麼！』他又向前一步，我看到他雙手握拳。
我被小田的舉動嚇到，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這時才看見他雙手不斷滲血。
「你怎麼了？你的手流血了！」
『為什麼……』他為什麼一直重覆著這三個字？
小田跪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捶打著地板，
從他口中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哀號，
整片地板只見他的眼淚和手流出來的血。
「拜託，不要這樣！」
「拜託讓我醒來吧，我知道這是惡夢。」我無助地哭了。
我用力閉上眼睛，過了幾十秒之後張開，
小田還在我的眼前，只是他停下所有動作，
一個人逕自趴在地板上哭泣，沒有哭出半點聲音，
但我知道他在流淚。
我心裡想，難道這真的不是夢嗎？
丹尼約我出去，跟我見面的人卻是小田，
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差錯？還是我根本就被矇在鼓裡？
「小田，你還好嗎？你不跟我說發生什麼事，
我要怎麼回答你為什麼。」我試著慢慢靠近他。
小田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整個人連拖帶拉壓制到牆壁上，
他動作非常粗暴，我的頭撞到牆壁，好痛，
頓時眼前一黑……
昏過去之前我好像聽到小田在說話。
『為……什……麼……』
我睜開眼睛，全身冒冷汗，我躺在我自己房間的床上，
我往旁邊看過去，有個裸著上身背對我的男人，
我醒過來了嗎？怎麼又是一樣的場景？
我的背脊發涼，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心裡還是餘悸猶存，
我努力安撫自己，雙手卻不斷顫抖著，
一點用也沒有，我跟我自己說：
「剛剛是作夢，只是一場夢，惡夢，惡夢而已。」
我繞過去準備確認身旁的男人是誰，步步走得膽顫心驚，
我走到床的另一邊，同時閉上雙眼，我的雙手還在發抖，
我慢慢蹲下來，低下頭面對地板慢慢睜開眼睛，
整個身體只有眼球在動，我緩緩轉動眼球往上看，
眼前的男人是……
家誠。
我鬆了一大口氣，整個人緊繃的身體因此放軟許多，
我早該想到的，根據眼前這男人的身材和裸上身的習慣來判斷，
他只能是家誠，回到床上，我緩緩靠近他，
我怕吵醒他，所以我動作放得很輕、很慢，
我輕吻他的背，抱著他，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
好像唯有如此，我才能夠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