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又飄著無關緊要的雨絲。彼時,
L正開車載著我繞行在台中市區,
雨無力的落在擋風玻璃上,
雨刷來回晃動心情大概就和天空一樣灰吧。
然後,我驚覺到,L的車其實已經開得很好了。
L問我要不要去練開車?我想一想,跟她說好。
因為我也好想把車開好,
這樣,在我覺得無聊或孤單寂寞的時候,
我可以把自己關在車子裡,讓情歌替我療傷,
讓滿城風景都映入眼簾,踩爆所有曾經埋下的地雷。
地雷,城市永遠佈滿地雷,
那是曾經深深愛過某一個人的證明。
因為愛過了,愛得太深,
卻不得不接受那個愛過的地方被徹底掏空剜刮得什麼都不剩,
所以只是風的溫度、光的幻影,或是一棵樹、一種季節……
都會引爆結痂的內傷,疼痛得不能自己。
雨停了。
我在高鐵附近的荒涼郊區練習握方向盤和踩油門、煞車的感覺。
慢慢的,
感受車輪傾斜的角度,
學習如何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然後,
再慢慢的,
一次又一次,
在同樣的道路上繞來又繞去,
像走不出去的迷宮。
那像是在往事裡面,
練習另一種行走的方式,
卻怎麼也離不開那種心碎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