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自我認同的故事
一個關於清澈的我
混亂的自己
新生後我自己的故事
這集終於出現第一個男主角
故事直接繼續...
————本文開始————
04
六點半,暑氣仍舊,在媽的聲音前到來,熱濕一身接連聽見她憤怒的起床
小號。
「你們還不快起床,就自己去學校。」
我伸直捲曲在冷氣房下的身子,綠豆般成長抽芽地快,往上尋找自然光的高點
,與能挑起任何不順眼的母親,進入一全新備戰狀態。某種葉斑病態的蔓延,
世界覆蓋焦褐色紙濾光,我是無生命有機體從天而降,俯瞰所有一切死寂,表
情如壞疽後揚起的細灰。
我與她相互諜對,冷漠越流迸好發的沈默症。路上「你泳衣帶了沒。」「放學
不把便當盒拿出來,自己看著辦。「五十分沒有在樓下,之後自己搭車。」
……連續的碎念,不顧任何人聽不聽得見,一口氣將她累積已久,對我們兄弟
倆的埋怨全發洩出,不留插入語的空白。每個字拍擊落不在我的耳膜,無音
的相聲,囈語般的唇語,我帶著恍惚的神智,連一抽蓄也沒有地看車窗外陽光
刺眼,沒有一輛校車經過。
「走了。」一天的第一句話,我甩上車門,站在校門前,這才輛輛校車往
校門駛入。
教室黑板上,又是老師寫好的換座位規則,全套形式性契約,與鄰座簽署以
暫時性友誼為名。在新座位待上一會,翻開書包拿起泳衣準備換上拖鞋,才見
隔壁椅背向後拉開,是風紀。我瞧了他以「喔」為開頭與他打招呼。
「嗨,新鄰居。」
「對啊」我說。
「我先去打球,等會游泳課見,掰掰。」
一學期多,沒講過幾句話的兩人,像接到他的球,球技不好的我,尷尬地忘記
拋出一句,倒是他挺大方。張弘安說完,拍拍我的頭,便和幾個運動型
男生,拿著球往球場去。男女合校中,常態是雙方評論班上哪個男生最優,哪
個女生最正,小蓁總會跟我分享女孩們評分紀錄。記分板,女孩們最新全班
男生平均綜合,張弘安的分數絕不是從後頭數的名次,難怪新學期的幹部選舉
,即使再多人恨透上期末的操行成績,壓倒性的投票下,他繼續蟬聯風紀股長
。有時候,下課時間也能看見,幾個同學圍繞著他,為深奧難解的數學題煩惱
著。真是像陽光的男生,我想。
隔著許多層階梯收聽到來自一樓,其中是他的聲音,朝氣昇華進耳的吆喝。我
摸了摸他觸碰過的手痕,不對啊,即使我矮他一個頭,也不能把我當作孩子看
待。
前戲暖身的結束,大夥依序跳下水,留岸剩幾個姨媽來的女生。恆溫的水池,
讓我感到自在,一股熟悉的感覺,在尚未有意識時就已存在的溫暖嗆傷。五道
水道各站好,每嗶哨一齊出發,無論捷式還是蛙式,只要想辦法到達對岸。水
流從指尖縫隙滑過,與其他人沒有不同,我們受到水力包覆,像個巨大的
細胞漂載。不變等式B=VD,我們是一樣的退去所有,浮力是人在水液中最初
原型。除了夢,我是自由的記憶之水,總和的感受全來自我的力量。
第一個抵達,我摘下蛙鏡,膝跳反應式勝利者的微笑,轉身迴游。我就知道,
水裏,我是自由的。
「媽的,我跟風紀坐在一起耶。」我邊撥弄吹乾後亂躁的髮與子祐哀嚎。
「呵呵,你接下來都不能講話了。」
「笑個毛,我會叫他多記你幾筆。」
「廢物。你有看到蔡明成他們三個嗎?」他東張西望向外找。
我知道他又想大山了,他們是朋友間的揶揄物,老痰,不得不咳出。
「他們去販賣部,你寶貝餓了吧!?」說完,幾個人便從後門走進。
「看不就回來了。」
「大山,這個還你。」子祐偷摸地從書包拿出一片明盜版碟子。
「換借我。」月廷在大山遞出手前,上前一步把碟片抓在手裡。
「這是什麼。」成好奇地馬上追問。
月廷卻露出難為情的表情,吱吱嗚嗚地一句普通話都說不好。
「蒼井空啦。」大山笑起來瞇成一
線。
「月廷看完再換你們,那是我上禮拜用foxy抓的高清版唷。」他一手揮著那
張沒有封面的碟片,比劃女優的奶子該有多豐滿,堆砌在他既有的厚脂肪。
「聽說隔壁棟餐飲科有女生長得像她。」
「走啊,去看啊。」我說。
「哎唷,我以為你沒興趣。」
「哭爸,幹。我當然知道蒼井空。誰不知道她。」
我沒有說謊,我當然知道蒼井空,從別人嘴裡傳來耳朵裡,當然聽過。
只是我認不出哪部是她的片子,哪對她的奶子罷,分不出誰是吉澤明步、松島
楓和蒼井空。多點不同的是,赤裸面前,好奇是誰健壯的手臂緊掐雙奶子。
起哄下,我們一群工蟻準備探索住著蒼井空的蜜糖寶地,沒人發現自己的心室
將全身血液幫浦至發燙的腦袋,為了冷卻,血液、精蟲攪拌成粉紅一片,走在
前頭的月廷跟大山比其他幾個人更是興奮。原本是黑的清澈的眸子,朦朧在
校園裡的通道轉彎曲折,越靠近目標,才知道原來「色」也會讓人紅了眼。滾
熱的靜脈血回流,是初戀的滋味,是無限想像的白色性衝動,承受高伏特電擊
的心房隱隱作痛。
娛樂,來去就幾樣,除了球、電動、漫畫,就是女人的奶子。那兩塊脂肪,瀰
漫東方神秘脂味,上頭兩位祭司作揖透過磁碟神廟入口,使男人對它們痴迷。
沒錯,痴迷,在他們口中談論奶子,混著大量液體,諸如:唾液,渴望像滴漏
,緩緩滲出身體。男孩的話題,如此簡單好解,一雙奶子,永遠不會過時。
達爾文的小獵犬號,我的小獵犬號,輕鬆航過名為「男孩」的海洋,我的一
切糾結都沒有道理,是句簡單的「適者生存」。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