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醉死,我就在旁邊,看著那個男孩在我剛離開之後馬上像章魚一樣巴著你大跳瞎
舞還拼命索吻。明明就長得完全不一樣…」我帶著很多無奈。
『他不好聊。』他只丟下這句。
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很不爭氣,沒有年輕人應該要有的衝勁可以不顧對方怎麼想地巴著不
放,對於能夠那樣的人我總是帶著敬佩的心,畢竟這個世界的確有很多時候、是「撐久就
是你的了」的。
我轉過身,覺得有點困窘,不停搓著棉被柔軟的邊角和縫線,然後我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
暖暖的氣息。他把頭靠在我的脖子旁,溫熱的鼻息落在我的頸後,我才突然明白現在的他
是真的、那天在雷射燈光中如夢似幻的他也是真的,像被燒開的爐中滾燙的水氣、既摸不
著卻也是存在著的。
「要睡了嗎?」我沒敢移動身體,只側著臉問。
『摁,想睡了。』他說。
我偷偷地、在被子裡尋找他的手臂,然後放上我腰際。房間裡的老冷氣嗡嗡地運轉著,窗
外的馬路上偶有幾聲呼嘯的車馬聲,但我只是閉著眼睛一直聽著他細細的呼吸,吸─吐─
吸─吐─然後跟著他呼吸同樣的頻率,後來慢慢地就睡著了。M的另一個特別之處,或許
是,他是少數和我躺在同一張床上卻沒有做愛的男人吧,這次是、下次也是、後來的不論
幾次,我們都走在彼此慾望的最外緣,偶爾他粗糙的掌心不安分地撫上我衣服下的肉體,
指尖滾燙、而我亦然,但最後往往就停在我們互相褪去彼此的衣裳。
『你的身體好熱。』他抱著我說。
「恩,我體溫比較高。」我挪了挪身子,怕是他嫌覺得太熱。
『很溫暖。』他說,然後往前抱緊了我。
我想這就是M特有的、表達感情的方式吧,法國麵包似的、外皮粗糙、內心卻十分柔軟而
純粹非常。
事實上,我們實際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他有他的工作、一個經常沒有正常上下班時間的產
業;我也有我的課業和專題、一個離開教室後繼續用群組保持聯絡的小組分工,我們像在
同一個城市分享各自的時差,想見面都需要事先預約,想起來也有點苦澀,有時候我也會
跑出一些不知所云的抱怨。
「要見你怎麼那麼難阿…」我努力裝得若無其事地說。
他沒有回頭看我,盯著電腦中的圖層、右手快速地移動著滑鼠、伴著左手在鍵盤上流暢地
操作著許多快捷鍵和設定。我也是懂PS的,也是懂他正趕著稿子的壓力的,也是知道我試
探性的語句背後、他是明白的。他空出了神、進spotify換了一首歌,從原本的電子舞曲
換成了民族風濃重的歌,女聲清啞、若似呢喃,他不說、但我也是識相的,就只好開始逛
起他的房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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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怎麼這樣,結果還是寫不完
一邊寫一邊腦中跑出好多回憶QAO
還請大家多多擔待加減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