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朋友大多喜歡喝個幾杯,酒伴不少,如果在旅途中相飲,歡暢談天,
應屬人生一大樂事。可惜他們問我要不要喝酒,我回說,不會喝酒,他們悵然若失,
覺得天底下怎會有人不懂這種嗜好,喝酒,多棒的消遣啊。
其實我只是怕面對酒後的自己,在有限記憶中看過很多因為喝酒而讓情緒上騰的
痛哭流涕,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憂傷,它會在你全身放鬆時,冒出來,因為酒精的促使
讓內心開始攪動,你原本不敢講的話不想說的人,會伴隨酒精,從口中冒出來。
酒後吐真言,並不是說假的。曾經有次與朋友過夜出遊,三五好友回飯店開始喝酒,
平常看似文靜的朋友因為喝酒關係,臉逐漸漲紅,吐到你死我活,令人作噁的聲音至今
我還記得,或許當事人不會忘記,那是南國的時節,情竇初開的當下。
那幾年流行鄭中基的歌,晚上寫作業,他的歌聲很舒服,讓人安穩,就像喝了一杯酒,
慢慢品嚐,從歌曲中找到回憶裡曾經有的祝福。誰也沒想到鄭中基後來變成喜劇演員,
好似忘記他有一副好歌喉,現在的小朋友大概不知道他曾是歌手,風靡一時。
去年夏天我認識一個很愛喝酒,放假就呼朋引伴去拼酒的朋友。酒是他的性命,不喝可
能讓他找不到存在的意義。有次他說因為喝酒,在大街上跟朋友狂吻起來,那個人還是
他朋友的曖昧對象。酒精總給人勇氣,你心裡想做的,大腦不敢做的,就在喝酒之後變
成你敢做的,有些當下,卻也傷了很多人。醒來,都不記得兩個人做過什麼,酒精帶來
衝動,也把記憶給匆匆帶走了。 然而,我還是不會喝酒,開始戒情人。
透過關於酒精的回憶,讓我想起認識多年的朋友在睡前開始喝酒,手裡開始點菸,在迷
茫帶點泛紅夜裡,情緒就這樣被酒精跟尼古丁,汩汩流出。一口菸,一口酒,細數過去
對他造成極大影響的至親,這一幕,我始終記得鮮明。有多少人能看到沒有光的那一面
尤其是不願讓別人知道的黑暗,就因為沒有光,所以才會一直存在,身體的一部份。
醉一場,能夠痛得過癮;喝一口,讓自己醉個幾分。二十一年,依然聽來舒服,就像王
傑是我小時候存在的滄浪歌聲,孤獨、寂寞,跟感情路上遭遇不謀而合。酒精與歌聲,
如同戒情人,想戒也戒不了,因為在生命裡留下,深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