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愛萬芳】
接觸萬芳的歌，是2010年時的《我們不要傷心了》，第一次聽到這首歌覺得她唱得好淡、
好酸又好溫暖。然後2012年時遭遇了一些事情聽到《夜照亮了夜》，「最黑的黑是背叛／
最痛的痛是原諒」，唱得痛徹我心，過了許久才懂「然而春去春回長大成人滋味」的意思
。於是開始慢慢往回聽她的歌與表演，之後萬芳的歌再也沒錯過。
後來時值多元成家草案推動的時期，許多藝人紛表支持，我很好奇萬芳的看法，搜尋到她
在同志媒體fridae上的專訪（https://goo.gl/ca8H4B），媒體問如果要萬芳為同志運動作一件事會選擇
做什麼時，萬芳的回答是「我在2007年的時候，在做《房間劇場》的時候其實已經提出過
這樣的議題了；在我跟趙詠華的《看見幸福》的演唱會裡面，我們也聊過這樣的事情。所
以，再要去特別為同志做一件事的話，我現在一時還沒想到要做什麼。但，很重要的是，
有心去做就要從在現實生活中做起，態度很重要。」，淡淡的彷彿不會去做什麼一般，當
下我有一點點小難過，畢竟我還是期待我心目中的女神能為同志做點什麼吧。
但這仍不減我對萬芳的愛，我開始蒐集萬芳之前的表演內容，在《萬芳的房間劇場》，萬
芳述說了兩個女孩的故事，告訴了我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在乎我們、有人「希望她們可以
在陽光下自在地手牽手，而不用等到夜幕低垂以後」，也安慰我們「動手的人終究要面對
自己的脆弱」。
「溫柔而堅定地敘述」，這是萬芳一貫為同志所做的，不刻意、不張揚，有時是不經意地
提及，像是2016年《原來的地方》演唱會高雄場，簡單地cue了一下彩虹熊。但更多的是
自然地讓同志出現在我們周遭，最知名當然是在1997年《左手》演唱會的那名少年Rick，
萬芳時常在演唱會上cue他，2016年時也cue了Rick，說了句「這次不是一個人來了」，鏡
頭帶到Rick身旁伴著另一名男子，接著轉頭對帶到舞台上的六色彩虹熊。
「現身」一直是同志運動中很重要的一環，透過現身、透過被看見，讓大家必須正視，進
而有下一步。而現身有時需要自然不刻意。或許正因為萬芳打從心底認為同志沒有不同，
所以可以更自然地讓（願意現身的）同志朋友們現身。這次《時間仍然繼續在走2018》演
唱會時更是如此，在唱《愛禁不起考驗》後，不只cue了Rick，還讓他和他的伴侶親一下
。親友時間先帶到唯一一對幫忙證婚的夫妻後，又帶到另一對在一起12年的夫夫伴侶。一
切都是這個自然而然地，完全沒有提到任何同志之類的字眼。
就像萬芳在專訪中所說的「如果你單純問我，對同性戀有什麼看法，我沒有特別的看法，
我覺得都是一樣的，它不需要特別的區分。它是不應該要被特別說起的一種的關係，沒有
需要特別被說起、區分的。所以，不需要特別被說起，也不需要特別問起，其實就是一種
愛情關係、一份愛情。」。或許在許多場合，就是應該要如此地不去區分，才能如此自然
而然地被接受。當天許多參與演唱會的觀眾，都是有一定年紀的長輩，這或許正是最能讓
他們接受的方式。至少這是我第一次可以這麼自然地跟我媽聊「欸，那個男生應該是GAY
」。
但萬芳為同志做的遠不只如此，這次演唱會中安排了許多舞者，其中在演唱到《從前》時
，分別有三組男男、女女及男男女女的舞者，在台上表現出各自的愛意，但唱到「明明看
見你很勇敢往這邊走來／我的心卻沒有打開／不曾回應你的呼喚／反而躲開／我自己都說
不明白」時，他們摀著嘴用力地無聲吶喊。我不懂舞蹈與表演藝術，但我想那要表達的應
該是不被聽見的聲音吧。如果連我都能接收到，那其他人應該更可以。或許這就是萬芳替
我們做出的控訴吧。
萬芳，謝謝妳。
#時間仍然繼續在走2018
https://goo.gl/ktVKY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