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謝你們的打氣
真心的謝謝
一直以來我的情感總是壓抑
不太輕易說出口
多年前在拓網一篇又一篇的日記
就是和自己對話、和解
同時內心深處還是希望有個共鳴
至少還有人在聽我說
關於他,有別於我追了四年多的男孩
他帶給我的是改變。
我想趁他還鮮明的時候
留下關於他的文字
以及,好好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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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的那天傍晚
我夢見你走來,站在逆光的門前對著我笑
說了什麼,我真的忘了
在我想要再問清楚時,你已經走向門口
然後轉頭,對我展現你一貫無害的笑容
醒來,有點納悶有些不安
走到客廳開了電視,是一則意外事件的插播報導
看了一下,無常啊......
第四天晚上,接到電話
「欸~大仁哥,你知道他的事嗎?」
什麼?他怎麼了?
「他走了」
什麼時候?怎麼走的。我壓抑內心的翻騰
保持冷靜想要確認
「前幾天,意外」
我知道了,結束對話
隨即撥了電話給他的保險主任
「嗯,你怎麼知道消息的?我也是下午才從他爸媽那裡得知」
我想再確認一次,如果他走了,你應該會先知道
「詳細原因還不清楚,還要再問」
嗯,謝謝。
猛然想起那天的夢,那個時間就是你離世的時間
我想,你一定是想親自找我讓我知道
而那個新聞畫面,你一定是故意的
撥了電話給弟弟,冷靜的說起這件事
弟弟愣了一下,陪我說了一些有關你的事
撥了電話給克克
喜歡了四年多的他,一直是我的安定劑
我也忘了說什麼,就是胡言亂語
他也就聽我說了好一會兒
凌晨,努力讓自己睡著
清晨,你沒來
陽光燦爛的刺眼
靜靜的沖了個澡
餵了二隻餓昏的貓兒子,其中一隻是你的
靜靜躺在床上滑手機,漫無目的的亂看
起身,客廳放著你留著的包包
開始翻著看著
那一刻我才意識到,你已經走了
突然一陣心慌想找人說話
急切翻著通訊錄看著臉書和line的聯絡人
這時間,怎麼找到可以聽我說話的人?
看到服替代役的小傑,撥了電話確認他有時間
接著是暴哭,他走了,他怎麼可以突然走了
好久,沒哭成這樣
以前你總說,我的眼淚都為了克克為了弟弟流
但你不知道,我為你流的淚堪比林黛玉
再怎麼傷也不讓你知道
下午的時間就在眼眶乾了又濕反覆輪迴
原本要收著你的東西也不敢再碰
一碰就會啟動淚水開關
第六天,下午
提早下班去殯儀館看你
你的家人我都認識,看到我出現也不太驚訝
手持清香在你靈位前腦子一片空白
欸,你真的走了?
這靈位上是你的名字
靈堂上是你的照片
你真的,走了。
坐在後方休息區面對著你的靈堂
法事還在進行中
和你父母親聊著事發原因
聊著你的事
你的奶奶、姑姑、乾媽都來和我聊了一輪
他們想知道,最後你在台中的這些日子吧
儀式結束後才離開
第七天
清晨五點起身,穿著你最愛的模樣
全黑的西裝,還噴上我們一起買的香水
六點,剛走到靈堂就看見你
躺在棺槨旁的床上
問了你父母後就走進去看你
你的模樣還是我最愛的樣子
雖然不是那麼好看,但還是帥氣的你
很想再抱抱你
很想再碰觸你的臉
很想很想問你,怎麼睡了那麼久還不起來
你這個小懶豬,總要我抱著你才肯起來
總要我生氣的罵人才肯起來
偶爾還要像親吻睡美人一樣你才肯起來
我的小懶豬,可以醒來陪我說說話嗎?
直到要準備入殮才退到門口
看著你被移到棺木內,那動作之粗魯
很想過去說讓專業的來
我帶來的去寺廟請來的加持物也放入棺內
覆棺後,最後的送別
我站在家屬的最後
手持念珠默默持咒回向
直到殯葬業者問著我是誰
你的爸爸說了句:我兒子的朋友
我被叫上前,獨自對著你最後的送別
上香、獻花、敬茶
看著你的遺照
像在跟我說,照片好醜可以換一張嗎?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給了我們最後相處的時間
短短幾分鐘,我只能說出,好好走,不枉我愛你這一回
送你出去後,接著就是火化進塔
我只送你到這裡
看你媽媽拿著拐杖敲著棺木
看著你爸媽奶奶抱在一起哭
我依然站在最後掉淚
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我先送你
你的父母,在我離開前對我說
「謝謝你,對他這麼好,要是沒有你,他在台中這些日子也不會那麼好過,我們都知道你
們的事,也知道你很疼他,謝謝你。」
我也謝謝你們讓我來送他最後一程
我能為他做的也只剩下這樣。
我愛的你,得年25歲又8個月。
呼吸著你的呼吸 發現我的心跳跟著你的心
在你的天空忘掉自己 一點一滴淚在日記裡
-徐懷鈺 溫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