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可以嗎？我望著隔板下不到膝蓋的空隙，眼睛瞪得老大。
要將自己的那根伸過來，應該平常得有在拉筋才能把腿劈那麼開吧。不過既是游泳教
練，柔軟度八成不會差，比較令我不解的是，他怎能確定我也是，不怕碰到恐同的給它大
力掐上一記，甚至把水轉到最熱淋上去？
然撇開技術性問題，袒露在眼前的確實是個極度誘惑的餌料，莖幹雖無法整根遞送過
來讓長短成了問號，粗度卻相當驚人，搭配上又再大一截的頭冠，很令人望著望著，便不
覺重重咽下了口水。我回想著不久前的教學畫面，當時只顧揣摩蝶式的律動，沒多少心思
去留意，原來他小泳褲裡竟還藏著這樣具攻擊性的野獸。
望著如此散漾惑力的物事說沒有動心是騙人的，若在別的時候瞥見，可能還會因其主
人長相的未知，看看便罷，既知是方才的教練，臉孔身材搭襯上去，登時翻攪起已在胸口
旋流的慾望，越是盯望，奔亂得越甚。它勾著我把手緩緩遞出，也激起兩種聲音猛烈交戰
，一個說碰下去會令事情不可收拾，另個卻說握一下試試觸感又有何妨。
交戰的雙方勢均力敵，但隱隱仍有一邊推進的力道較強，好在就差幾公分便要兵敗如
山倒之際，恭介的臉孔閃進腦海，鎮壓住這交互傾壓的場面。我猛然轉過身，斷去教練碩
大物事的誘引，將自己推至蓮蓬頭下沖洗，飛快離開那勾人墮落的深淵。
「幹嘛不理我。」在鏡台前才剛拿起吹風機按下開關，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了過來。
「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我假作鎮定地撥弄頭髮。
「你明明很清楚，再裝就不像了。」或許是太過倉促，鏡中的他內褲裡還斜塞著一條
明顯棒狀物。
我在心裡嘆口氣，看來是無法善了：「有這麼容易認出來嗎？」
「哈，會穿你那種三角小泳褲的，九成九就是了吧，再不然.....」他目光上下曖昧
掃射著：「你不安份的眼睛也超明顯。」
「好吧，算你有理。」眼睛直接連到反射神經實在是種硬傷。
「而且你不是的話，幹嘛要在我隔壁尻槍？」他移了一步到我耳後輕吐著氣，同時我
股縫也感覺到某個硬硬物事貼了上來，在那兒磨蹭著。「你明明就很想要～」他的手從我
的內褲腰際滑移到中央，按住裡頭好不容易才消掉一半的慾望。
「你不要亂來，被看到怎麼辦。」我把他的手撥開。
「不然..我們換個地方？」他不死心地將手挪到我胸前爬搔。
「我死會了。」終究我還是被逼得把事實攤了出來，也令他臉色頓時呆愣。
「不對啊，你每天這樣死命地游，哪裡像談戀愛的人，說是失戀還比較像吧。」他蹙
起眉，覺得我只是在胡亂掰理由搪塞。
「不關你的事，反正不要就是不要。」他話裡的「失戀」重重戳著我胸口，一股鬱悶
同時湧上，把他環著我的手臂掙開。
「好好好，不強迫。」他擺出投降般的姿勢，往旁退了兩步。
而他這麼一退，我們好像便退回稍早時刻的師生距離，我依舊每天去游泳池報到，也
每天都能看見他湊來同個水道，我少了點之前拼死虐游的態勢，騰出時間給他調整我的蝶
式。而所謂的人帥益生菌、人醜大腸桿菌大概就是這樣了，教練雖不能說長得頂帥，卻有
種性格魅力，當交談著相處著，心底的那些傷楚鬱結好像就會被啃噬掉一些，儘管教學時
的指掌仍舊不太安份，我還是放任他在游移間一點一點侵略。
我不知不覺跟他說了些恭介的事，有時分享櫻花季節裡初識的旖旎，有時訴吐著現刻
被冷落的落寞，而他也接著我的話尾回溯了過往，原來他前任是游泳教學的學生，眉來眼
去上了床說要在一起，卻只撐了半年時日。「我都低聲下氣求他了，結果這王八蛋居然罵
我一堆難聽話，最後還狠到去客訴，說我上課騷擾他，害我工作飛掉。」他憤恨難平說著
：「從此我跟自己講，如果再和誰談戀愛我他媽就是豬。」
我愣愣地望著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語句有種熟悉感。想了好久，記憶裡的某段
時光被我翻了出來，那是被大學那位拋棄，剛進入圈子懵懵懂懂的時候，或許是得罪了月
老，傻傻付出真心卻總遇到只想一夜快活的傢伙，「我啊，最討厭愛情了。」說出這話的
側臉還在我腦中鮮明烙著。
當時也曾有過眼前類似的場景吧，被水珠綴得發亮的古銅結實身軀、於肩頭輝映著烈
日的陽炎刺青，它的主人在水氣瀰漫的淋浴間裡擎舉著慾望，請邀的眼神灼灼。而我當我
一步一步陷了下去，最後仍只是他口中所謂的玩具，始終走不進他心裡。
每個被愛情傷到至極的人都是這樣嗎？因過於破碎而不想談愛？年少的我不太懂，也
痛恨著、不想自己成為這樣的人，誰知它就像是輪迴中的一環，跟前任分手後，有好幾年
換成我拒絕甚至糟蹋著別人的付出，好不容易輪迴往前運轉，戀愛的種子因著恭介又生了
芽，卻....
我盯著泳池的波光輕顫，似乎談愛的勇氣也隨之蕩著蕩著，再次慢慢散佚。
「欸，等一下要不要來我家陪我聊天？」相似的夜晚，教練在更衣室問著。
「聊天？」蓋棉被純聊天，男同之間還有這麼純潔的情節嗎？除非不是菜吧。
「是啊，今天晚上突然覺得好寂寞，想有人陪我聊。」他的聲音悶悶的。
「為什麼？」我停下穿衣服的動作望著他。
他盯了我幾秒，眼裡快速閃著幾種很難辨析的情緒：「好啦，老實跟你說今天是跟某
混蛋的分手週年。」
「什麼混蛋，明明還很愛他想他。」也太口是心非了，嘴裡罵得恨意滿滿，結果這種
日子記得一清二楚。
「少囉唆，要不要陪我？」他勾住我肩膀，強硬的態勢讓他粗獷的輪廓更有男人味。
「可是....」我在心裡尋找著藉口，總覺得一答應便後患無窮。
「又不會對你怎樣，聊聊天也不行喔，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了，難過....」他頹喪地坐
到一邊，背對著我。
呃，使出這招未免太狠，不過想想他也無償教我蝶式那麼多日子，如果連排解心情的
請求都拒絕，似乎有點過意不去。「幹嘛這樣，我去就是了。」我在心裡嘆口氣，換來他
轉頭時臉上的光燦。
穿過幾條巷子走進了一棟普通公寓，教練的住處小小的，感覺應是暫時窩居，只不知
是原本個性使然，還是分手後的自暴自棄，房間內亂得驚人。「不好意思，都沒整理。」
他撈著床上椅上的衣服，把櫥子一開全部扔了進去。
「你的內褲也太多。」光方才的那一眼，裡頭的五顏六色已堆成了小山，再瞥向床頭
，還有不少式樣大膽調情的。
「哈，我就內褲控嘛。」他隨意拎起一件半透明網狀的：「你要試嗎？我覺得有些滿
適合你，想看你穿。」
「不用了。」答應這種事根本玩火自焚。
「好熱，我把外褲脫了你應該不介意吧？」他打開冷氣後望著我。
「脫呀，這你家，幹嘛問我。」又不是沒在更衣室看過。
「你也可以脫啊，不用那麼拘束。」他把自己解放後，視線掃射到我身下。
「我覺得這樣很好。」雖不是盔甲，多塊布至少多點防禦值。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繼續清著床面，在牆側放好靠枕拍了拍：「坐這吧，比較舒
服。」
雖說是來陪聊，但我本來就不是個很會開啟話匣的人，而他坐到我旁邊後，也不知為
何安靜下來，怔怔望著房間像陷入了回想。
「這裡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在的時候我們花了不少心思佈置。」教練開了口：「分手
後他拿走他的，我也想乾脆搬走，結果東西收到一半卻突然好捨不得，結果通通又放回去
了。」
「是喔？」我環視著四周，有點難以想像。
「是啊，可是每天看著空掉一半的房間，日子怎麼可能過得下去，所以就變成你現在
看到的樣子了。」他露出苦笑轉頭望向我：「人真的是很矛盾的動物對吧。」
我愣愣聽他說著在這房間發生過的片段，看他指著某些角落說雜物後方本來放有什麼
，心裡也隨之沉暗起來。
「讓我抱一下好嗎？」他很認真地望著我。
我想拒絕，但自己胸口其實也空空的，渴求著某種溫暖來填補，而他見我沒怎麼作聲
，便身體一挪靠了過來。
「你抱起來好舒服....」他依在我肩頭，臂膀微微收著力道。
「你不要亂摸啦。」我感覺到貼在胸前的手掌開始游移著。
「不喜歡嗎？」他的指尖多了些抓揉。
「不喜歡。」我反射性縮了一下。
「可是你硬了耶。」他的手隨視線伸了過去，按住我褲間的凸起。
「硬了也不代表什麼。」我推開他的手，很討厭身體的某部位總是逸脫我的掌控。
「硬了代表你想要啊。」他很快又把手探了過來，熟練解開我的褲扣、拉下拉鍊往內
摸去。而被他這麼一摸，就像有哪個開關被按下似，本來已些許勃發的慾望整個漲硬起來
。
「舒服嗎？」他隔著內褲抓揉著，嘴輕輕貼向我耳輪。我想反駁，但帶著微微酥麻的
快感爬搔上來，又讓我什麼也說不出口，就算掙了幾下，也僅是逼出教練的獸慾，加大動
作在薄布覆掩的地方探索，尋找我的敏感處。我努力壓抑自己的反應，僵著身體不想讓他
得逞，可是久未宣洩的欲望就像找到機會反噬，擴張著、推湧著，我不由自主跟隨他的觸
弄，半閉了眼，胸口起伏喘息。
「你好有意思，明明年紀比我大，怎麼還這麼害羞這麼放不開。」他暫停了動作，嘴
角揚勾，眼裡有著把玩獵物的笑意。
「你明知故問。」我想拉回外褲，卻只是徒勞無功地反被他暴力褪下。
「不是都分手了，幹嘛不好好爽一下。」他把我內褲扯開，手伸進去整根握住。
「誰說我們分手了？」快感如電傳射，讓我不禁深吸一口氣，很勉強才理出一句辯解
的話。
「都放生你了還不算嗎？而且.....」他咬囓著我的耳垂，惡魔低語般送入也曾在我
心底盤旋過的念頭：「你們真的有在一起？他真的有把你當男朋友？」
「忘了他吧。」他順著我的莖幹朝底處探去，像攻堅一樣按揉著，然後又從囊袋洄游
，往上抓握、抽動，時快時慢地意圖逼散我還緊抓的影像。而這樣的攻勢果然狠絕，當他
一手於我胸腹間摩挲，一手不斷在我那根挑弄並加急頻率，伴隨快感而來的爽暢也飛快吞
蝕掉我。
「不行。」我按住他的手：「再被你弄下去會射。」
「那就射啊，我想看你射。」他玩著我頂處早已氾肆的汁液。
「不要。」我凝聚所剩無幾的意志力，執拗說著，像守住這最後防線，心裡的罪惡會
輕一些。
「那你幫我。」他把我的手拉向自己內褲的飽滿浮凸處，彷彿知曉那是會令我臣服的
武器：「你都被我摸這麼多，不摸回來很虧喔。」
我的手僵在他胯前寸許，腦海浮現泳池浴室他把獸首伸探過來的姿態，當時都幾乎要
觸握下去了，現在又怎麼會有能耐抵抗？我終究還是把手往前一貼，緩緩抓揉，讓他喉頭
迸出微微的呻吟。
他低沉的嗓音有股催情力量，掌中感受到的飽滿也誘著我朝裡探索，於是我忍不住把
他內褲一扯，令裡頭早蓄勢待發的獸物蹦彈而現。就像當時他現給我看的一樣，長度雖不
算特出，粗度卻相當傲人，抓握上去有種很棒的厚實感。他緊緊抱住了我，任憑我的指掌
挑揉搓弄，呻吟與喘息漸趨濃重。
「好爽，好想幹你。」他在我的掌間狂野抽動，嘴裡喃喃地，似乎還夾著個陌生名字
。
是他口中那個甩了他的混蛋嗎？
傳入耳裡的聲音沈溺中又帶了點苦澀，像在說著世上的絕情人其實都曾經深情。我想
起狠狠傷過我的某男子，想起他肩頭刺青所紀念的陽炎，也想起了恭介，當閉上眼，現在
緊緊抱著我的，便是那和我親密依偎過的軀身。我不由自主加重了手間的力道，似擁著京
都晚夜裡的纏綿，烈燒著我跟他的情與慾。
「要射了....」懷中的身軀緊繃嘶吼著，於是我看到一道濁泉高高噴湧，如熱燙的淚
雨，一顆顆跌墜、灼烙在我身上。
==================================================
關於玩具與刺青的故事記述在「慾望，暗夜裡的空虛」，
還沒看過的朋友，可以往前搜尋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