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友張貼,文中談及電影《刻在你心底的名字》部分劇情,請斟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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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你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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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去美濃民宿check in 時,你還刻意跟老闆娘確認一次,訂的是兩張單人床沒錯吧?一進房,我調皮地按你導的劇本走,分配一人睡一邊,可退房前右邊你的床卻從沒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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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沒一會天就黑了,在房裡透支了慾望和體力,八點多還捨不得出去吃飯,兩個人躺在一張小小的單人床上,望著天花板,像把屋頂看穿,盯著滿天星星,說說笑笑,床猶如飄在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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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用力地環抱著你,像深怕把東西遺失的那種緊兜著,心裡想一直這樣、拜託一直這樣下去、哪怕再多待一下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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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那段旅程,我們在日常碰面像兄弟,在我的租處就是南瓜馬車在外頭等候的兩位王子。幾天後,我收到外國工作的offer,打了通電話迫不及待想分享我的生命轉折,在澎湖出公差的你淡淡回我了「嗯」,以不方便為由草草結束對話,原以為上班緣故,所以無法同步我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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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夜,打通彼此的專線,你才說因為職務關係,不可以留下任何通聯特定國家的紀錄,更別提以後我們為了維繫感情的聯繫。我不死心地提出網路電話、msn、skype等替代方案,都被你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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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約會都淡淡的,感情也淺淺的,我像做錯事,等待可以被突然原諒。某天晚飯後,你很冷淡地跟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快找個女生結婚吧!我跟你說過,我是一定要結婚的,你也最好早一點做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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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長一段時間的冷漠陪伴,究竟算不算冷戰?我想打仗,卻不知道戰線在哪?只感覺到你是一堵牆,我面對一堵牆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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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你添加冷漠的方式是刻意躲著我,有時卻又忍不住寂寞一起吃了沈默的飯,那陣子常覺得自己躺在美濃民宿裡的另一床上,是星空下一葉孤舟,載浮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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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離境的前一天,我求你到宜蘭老家住一晚,隔天送我一程到台北搭國光機場線。你很勉強答應,想拒絕卻好像也擠不出任何理由,我依然記得最後幾小時在夜市裡、在自強號上、在北車大廳的你,淡淡的情緒,說不上憂傷,但有沒有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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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分離前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對話,我強迫你留下可以收信的電子信箱,還交代如果換了msn一定要跟我說。最後,還要你把南部老家的地址與電話寫在字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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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約會你不喜歡告別,說太感傷像見不到面似的。所以,說再見了,你從不回頭看我,可我總望著你的背影消失在人群裡,才捨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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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們走向不同端的手扶梯,手扶梯往下輸送時我留下無聲淚,無聲是不想對你的刻意沈默示弱,但這次你忍不住回頭一直盯著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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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用力舉起手、揮著手,這樣遠遠地你就不會注意到我臉龐滑落的眼淚,最後手扶梯吞噬了彼此的身影,我們被攪進人群裡離散了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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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我都會用你的名字Google好幾回,卻永遠搜不到你的資料,你告訴我,你的工作關係,不可能有任何數位痕跡。可是你破功了,10年前我搜到你的電子喜帖,那女孩的名字很優雅,可惜沒幾天就被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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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可惡,電話換了、搬家了、我還是Google不到你的資料。你不留任何痕跡,卻一直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心裡,把我擱置在15年前。好吧!我認輸了!然後呢?你現在要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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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迫不及待進戲院看「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Birdy與阿漢重逢花了30年,我才等了15年,是不是還有15年。但我想跟你說「我很好」,明天我要第一次去相親了,但我才不會跟你一樣沒種,仍繼續在找我愛的與愛我的男人,那一年我真的愛你愛得多麼勇敢,這是你應該知道的。當然還是希望你好,跟我一樣好,喜歡現在的生活。把遺憾的酸楚,釀成如今想念的淡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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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的朋友幫我貼文,無意打擾你,但我的電話始終沒換。如果滿30年,記得打通電話給我,讓我知道你孩子多大了?退休想過什麼生活?這樣我會比較能夠釋懷。親愛的K,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第一天向我自我介紹的時候,怎麼說你的名字很好記,我一直記得,因為刻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