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
還記得那天晚上,你直接把你學弟載來我家附近,約在約泡沫紅茶店裡碰面,你只跟
我說「學弟有話要問我」,我也心想:該面對的,終歸還是要面對了。
你學弟先是問我:為什麼我都跟你分手了,還要再回頭找你?
原來,雖然你學弟跟你都在同一個社團,而社團裡不少人也都知道,你跟我已在一起
交往一年多了,後來分手,但,就是沒有人會去跟你學弟提這些事兒。雖然也有些社員知
道我又回頭找你了,也不會去跟你學弟八卦些什麼,但,無論如何,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
的。
於是,我把我跟你相識、相戀、住在一起、一起去「台北同話」、分手、我回頭找你
的點點滴滴,源源本本的全跟你學弟說了。
說完之後,我還跟你學弟說:「我可以接受,三個人在一起。」
但,你學弟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接受!」
只是,我完全沒料到,你學弟還接著說:「我覺得,你們兩人應該要繼續在一起,我
選擇退出。」
雖然很訝異,你學弟竟會是如此的選擇,但,我真的很開心又可以和你共續前緣了。
經過這件事,我感覺和你之間的情份又更深了一層。也碰巧,有次我帶你去福壽公墓
我爸的墳前祭拜,也算是帶你去見見我爸的意思。沒想到,那次下山時竟突然傾盆大雨,
我們只好躲在一個預售屋接待中心的屋簷下避雨。
想想,就乾脆進去看看,有沒有適合的房子。結果,還真有個「一房一廳」的房子,
挺適合我們住的,於是,我就簽約、下訂了。
忙著這一些,我彷彿也較少放心力在「教師同盟」了。直到有天,圈內「菁英」好友
們來參加我們的「入厝」。忘了是公開,還是陳俊志導演留到了最後,也問了我最近成立
的「教師同盟」,狀況怎麼樣了?
我跟 Mickey 說:「第一次聚會有十多人參加,但後來的活動,就沒那麼多人了。」
我完全沒料到,Mickey就只是鼓勵我:「一開始都是這樣的啊,有人來參加就很好了。」
我又接著抱怨說:「來參加的人,好像不太是想為同志社群做些什麼事,好像都是來認識
人想趕緊把自己嫁掉似的。」Mickey還是鼓勵我:「一開始幾乎都是以聯誼為主,那也是
很常見、很是人之常情啊。」
聽了 Mickey 連番的鼓勵,我也想到,我自己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和阿政你復合了,
就可以好好為圈內做些事了。於是,我準備把「教師同盟」好好經營起來。後來跟元老們
商量討論之後,就在十月廿五日台灣光復節的下午,假「女書店」來辦個「成立大會」,
也算是想要光復「彩虹」國土吧。
之後,我不但去租了一個郵政信箱,也辦了《教師同盟通訊》,每月出刊。專欄有:
<大事記><時事亂想><教學急轉彎><身體政治><人物速寫><音樂教室><期許
建議><心情寫真>。當然,內容全都出自你的筆下。
https://vocus.cc/DialogueWithSociety/home?nav=5deddd13fd89780001d5ede0
接下去還發生了一件事,我也不知能不能用「人紅是非多」來形容,竟然有天,你出
門了,我竟然接到一通電話,說是要找你,還要我轉告你「記得要帶著保險套,到上次的
同樣地方碰面。」
他的語意是曖昧的,而且,顯然是知道你和接電話的我之間是情侶關係。
後來,我問了你這件事,你的回答是「那人說的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而我,也是
完全相信你的。
和你之間的生活,算是越來越緊密。有趣的是:我也常「介入」你打工的地方。
你在「愛丁堡」打工,我會在週末,有一天晚上,在你快下班前,坐公車到愛丁堡,
點個飲料,或許自己看看書,或許和你同事們隨口閒聊,最後,陪你下班後一起回家。
最令我難忘的是:你在AG打工,每次你回鄉探望爸媽時,我都會去替你代班。原本幾
乎連健身房都不會去的我,在代班時,看著一個個赤裸肉體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定時去
暗室、蒸氣室、影片室、... 打掃、清垃圾,也算是我的另類探索經驗了。
接著,就是社會上又發生了「同性戀自殺」的社會事件。
很顯然的,一般社會大眾的「生命線」、「張老師」電話,是遠遠不夠的,我們圈內
需要一個「專屬」的生命救援電話。
於是,「教師同盟」,算是湊了一個數,和圈內別的「菁英」:「同志助人者協會」
「同志公民行動陣線」「Queer & Class」聯合成立了「台灣同志諮詢熱線」。
同志助人者協會,全都是心理諮商輔導的一線工作者,被我戲稱為「第0期」志工,
你跟我,都是「第1期」接線志工。
同樣的,上天的考驗,仍然適時會出現。
我完全沒料到,「諮詢熱線」的籌備過程中,竟然又會讓你我之間的戀情生變,而我
也幾乎可以算是:「熱線」成立之後,接下的第一個「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