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身？
那寶貝是誰？
立楷聽見單身兩個字，雖然疑惑，但心中好像放下了什麼。
「下一個，楷楷。」
熟悉的聲音指名他，立楷回神，彥霆目光炙熱的盯著他看，沒有以往看他時會有的邪氣笑
容，滿臉認真。
「大家好，我叫于立楷，我來自台東...」立楷避開他的眼神，只是他完全沒想好他該怎
麼介紹自己的家庭，現在還有人有那麼多弟弟妹妹的嗎？
「我...」還在思考。
3秒、5秒、10秒...
「興趣啦！你笨喔！」彥霆的笑容回歸，依舊盯著他。不知道是看到他的為難，還是無心
插柳的幫他跳過家庭狀況的部分。
「喔喔，我的興趣是彈吉他。」還有照顧小孩。
「幹嘛你巨星喔？」彥霆擺出記者採訪時，拿麥克風的手勢：「請問你為什麼來念警專呢
？」
「因為...我想要打擊犯罪，維護社會秩序。」立楷搬出複試時，回答口試考官的那個假
掰答案，並不是真正的原因。
「有姊姊或妹妹嗎？」吉娃娃男孩是多缺，好像根本也沒有人管為什麼要當警察，大家只
在乎有沒有女生可以介紹。
「哈囉？你是多飢渴？」哲齊對吉娃娃男無奈。
「單身嗎？」彥霆沒理會其他人對姊妹的追問，麥克風還對著立楷，詢問題庫的最後一題
。
「我沒交過。」只是我好像比較喜歡男生，後面這句藏在心裡。
彥霆似乎得到滿意的答案，點點頭，收回麥克風，還是看著立楷。
「下一個，就你好了。」立楷指向吉娃娃男。
接下來飢渴男孩們輪番介紹。
吉娃娃男叫幸育，人如其名，桃園人，興趣是看instagram上的正妹，因為制服很帥可以
把到妹所以當警察。
白皙圓臉棉花糖男孩叫力恩，外號小白，台北人，興趣打手遊，因為薪水高且穩定所以報
考。
黑黑瘦瘦的竹竿男孩是建承，來自高雄，喜歡打籃球，因為喜歡警察的工作內容，所以來
念警專，算是對這份工作比較有熱忱的答案了。
蠟筆小新眉男孩是子新，台中人，喜歡看動漫，讀警專的原因跟彥霆一樣，因為大學沒有
特別的目標，隔壁鄰居大哥哥讀警專，就懵懵懂懂的做了這個選擇。
「我叫林晨揚，彰化人，我爸媽離婚了，我跟著媽媽。我有一個哥哥，我媽在市場賣菜，
我哥也是公務員，我想跟我哥一樣有穩定薪水，所以來考警察。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
我也沒有女朋友。」憂鬱男孩晨揚一口氣講完所有台詞，好像在心裡排練了很多次一樣。
所有人都介紹完了，班長還沒指示下一步，他們開始閒聊。
「楷楷你還在累喔？」彥霆探頭看著繼續低頭玩石頭的立楷。
「還好。」關於單身跟寶貝的矛盾，立楷不知道該不該問。
「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好像一直在躲我。」彥霆單刀直入講出立楷確實在做的事。
「沒有啦！」石頭不小心飛向彥霆的鞋底，彈了一下又滾回來。
「我昨天...」立楷決定鼓起勇氣問他。「有聽到你在講電話，那不是你女朋友喔？」
「女朋友？為什麼？我沒有女朋友啊！」彥霆一臉莫名奇妙。
「因為我聽到你叫她寶貝啊！」現在是抓包偷吃的情人嗎？我明明聽到你叫他寶貝的，那
個賤女人到底是誰！
「那我姊啦！」彥霆大笑。「我都叫他寶貝啊！我也都叫我媽寶貝。」
「你屁！哪有人這樣叫姊姊跟媽媽的。」氣死！突然對叫人家媽媽跟姊姊是賤女人感到抱
歉。
「我啊！笑死。」彥霆突然收起笑容，靠近立楷的臉。「楷楷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你...」不行，不能再次對人家媽媽不禮貌，老師的話沒關係（？）「吃你老師啦！
」
「所以你因為我有女朋友不理我喔？」彥霆靠近他，看到小貓眼上的長睫毛，胃那邊好像
有什麼東西在分泌，酸酸的。
太近了啦，近到立楷連他鼻頭的小粉刺跟下巴的鬍渣都看的一清二楚，也許還能算出他濃
密眉毛有幾根。
「沒有啦！就說我很累啊！」立楷架開他，也送走鼻息間，他獨有的香氣。
「那，楷楷沒有交過女朋友的話，你是處男囉？」彥霆反手抓住立楷架開他的手肘。他們
兩個的手肘碰在一起，彥霆可以感覺到彼此的汗毛搔刮著彼此的皮膚
「干你！」楷楷習慣省略屁事兩個字。「那你是不是處男？」
彥霆看著立楷侷促的模樣，通常被說中了才會有這個反應吧！小貓眼真可愛。
「我不是啊！」彥霆大方承認。
「哼！色！」甩開彥霆的手，立楷覺得不是滋味，小狗眼曾經跟女生那麼親密，他還差點
就原諒他了（他是有做錯什麼嗎？）
「你就不色嗎？不愧是處男楷楷，很清純。」彥霆雖然不知道立楷幹嘛生氣，但覺得這樣
的他還是很可愛。
「你們在聊什麼？」哲齊加入。
「我們在聊楷楷是處男的事啊！」彥霆很故意。
「你還是處男？哇！不要旋轉我耶！」棉花糖男力恩一臉詫異，破處年齡層到底要降到多
低？
「這有什麼，我也是處男啊！」哲齊抓著立楷的手，驕傲挺胸。
「嘖！」彥霆拍掉哲齊抓著立楷的手。
「其實...我也是。我希望警專畢業前可以轉大人。」一心只想認識女生的吉娃娃男幸育
原來正在朝目標前進，但要實現這個目標，選警專可以說是走進死巷了吧！
「我也是...」一個怯懦的聲音墊在背景，晨揚手舉一半。他是的話，不會意外吧！
結果8:4，處男壓倒性勝利，原來這世界沒有我們想的這麼放蕩。
就在他們討論完處男的話題，嘉佑班長把他們集合回大部隊。
「現在要教你們唱警專校歌，你各位注意啊！這首歌你未來兩年天天要唱，最好趕快學起
來啊！」嘉佑班長示意少瑋班長把一張張切割過的紙發下去，上面印著歌詞跟一些答數詞
。
「好我先唱一次，待會一句一句教。」嘉佑班長清清喉嚨。
「臺灣寶島，文物豐隆，復興基地，主義恢弘，以建吾校，多士肅雍，昌明警教揚仁風，
師褓責任重，崇道德，尊法律，報國要精忠，時代巨輪齊推動，不眠不休，實現禮運進大
同。」他唱歌根本韋禮安吧！為什麼有人可以把這種歌詞、這種曲調唱出現代感，而且還
很好聽。
眾人鼓掌，班長們更是賣力鼓掌。
班長一句一句教唱，立楷聽著隔壁彥霆的歌聲，覺得他的歌聲根本不輸嘉佑班長，真不知
道為何他們都能把這種歌唱成流行樂，其他人就真的只是在唱校歌。
晚上的操課在七零八落的校歌歌聲中結束，他們被趕去洗澡，一樣限時10分鐘。
這次立楷好像釋懷了一些，任由彥霆佔住他旁邊那個位置。
「你的傷口要小心啊！別碰到水了。」彥霆再次蹲下看他的膝蓋。
「洗你的啦！」這次沒巴到頭，被彥霆閃開了。
已經見過好幾次的彥霆的裸身，還是沒辦法很冷靜的面對，所以這次他乾脆放飛自我，順
著水流往下，直視那個私密的地方，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怎麼可以有這麼幸運的人，不管哪個部位，他毛髮的量都是如此剛好，兼具男孩的性感，
卻又不會雜亂地讓人覺得不整潔。
下腹那條毛髮形成的黑線，從肚臍延伸到三角地帶，蔓延出一小片黑色草地，更下面是..
.尺寸不算小，不對，即便在沒反應的狀態下，都能說是有點大，至少比他大的那個部位
。沖洗著熱水，那個地方（哪個呢？）的頭的部分紅通通的...
不行不行，立楷感覺他的下腹有股熱流，他有預感再看下去可能會出事。
糟了！一直以來逃避的事，似乎在這個人身上會找到什麼答案，可是問題是給出答案的人
，是個以前交過女朋友的直男。
他決定不再想那麼多，就專心在課業上吧！他的目標是拿到好的在校成績，好好考四等國
考，取得前面的排名，填到能回台東的單位，離家裡近一些。
對啊，即便現在確認了對他的感覺，那又如何？他是台北人，最終還是會留在台北的吧！
就把他當成一個很好的朋友吧！
洗完澡後到熄燈前，還有一小段時間，寢室裡大部分的人都滑著手機。
立楷跟彥霆各自躺在床上。
《☆彥霆Ian★：YO~》
立楷的手機跳出一則就在他下鋪的人傳來的訊息。
《楷：？》他無聊喔？
《☆彥霆Ian★：楷楷的家裡，有什麼狀況嗎？》彥霆想起晚上自我介紹時，立楷的難以
啟齒，他一直盯著他看，所以這麼些微的情緒都沒漏掉。
雖然不知道這麼直接的問他，會不會太唐突，不過他們是朋友，應該可以知道吧！再說，
如果他不想說，他也不會逼他。
立楷看著他的疑問，原來彥霆是故意幫他跳掉家庭狀況的那一題，他看起來大剌剌粗線條
，居然能發現立楷當下的心情。人就在下鋪，不可能已讀他啊！
立楷握著手機，不知道怎麼回他。
「欸我熄燈了喔！」竹竿男建承踩著噠噠拖鞋聲，衝向門口開關。
「啪！」燈熄滅。
「乾我今天不把被子打開來睡了，難折死了！」哲齊的被子比別人軟。
有幾個人呼應，表示贊同，然後寢室安靜下來，只剩幾張床上的微弱手機螢幕光。
這麼暗，最適合把自己的表情藏起來，告訴別人秘密了。
立楷在黑暗中思考著，就算告訴彥霆他的身世，一定也可以繼續當朋友的。雖然他不會刻
意主動說，但其實高中同學都知道。
《楷：我是在育幼院長大的》一個字一個字輸入，還是有點緊張。
送出。
已讀。
安靜了10秒吧！
立楷的下鋪一陣小騷動，床的鐵架也發出細微的咿呀聲。
立楷面牆，看著對話泡泡旁邊的已讀，他感覺背後好像有什麼聲音。
轉頭，一張臉出現在上鋪的欄杆外。
立楷的眼睛才慢慢適應黑暗，還看不太清楚細節，可是這個輪廓，他知道是彥霆。
他轉身面向他，將手機放在他們中間的床鋪上，手機微光照亮彥霆的臉。
彥霆微微皺眉，被光線扎了一下眼睛。
眨眨眼，他用惹人愛憐的哈士奇布丁小狗眼看著立楷，雙眼閃爍澄澈的亮光。
彥霆把床上的手機螢幕倒扣，瞬間黑暗。
「沒事，沒事。」彥霆自己也不知道出自什麼理由，他從欄杆外伸手，拍了拍立楷的頭，
好像安撫一個發惡夢的孩子。
他們安靜，只是隔著黑幕看著彼此。
——
有看有推喔，不然出門會踩到狗大便
（再次亂詛咒他人）
下集見掰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