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子烏雅顯榮又帶周潔參加了幾次宴會，歐陽子爵的樂師已經幫周潔譜好曲，
而且跟在周潔的身邊，參加大大小小的宴會。
宴會上，果不其然會被拱著唱幾首，除了「那些年」周潔沒唱，
其他幾首已經亮相過的歌，周潔已經快唱到爛了。
一天晚上，想起歐陽子爵，周潔在自己房中，趴在床上，一邊哼著:
「到現在還是深深的，深深的，愛著你，是愛情的友情的都可以，那是我心中的秘密，
我知道他苦苦的。」
「怎麼，又有新曲阿。」烏雅顯榮推開門走了進來。
「娘。」周潔趕緊從床上爬起，不然又要被說沒儀態。
「還是，我的女兒有心事了？」烏雅顯榮問。
周潔趕緊否認，烏雅顯榮也不再追問。
「那王家，好久沒來人了。」烏雅顯榮淡淡地說。
「後天是皇后誕辰，皇后派人送來了帖子，你就隨我入宮吧，
最近的宴會因為都是婦女的聚會，沒有見到皇上，不過這次皇后娘娘誕辰，
除了外命婦、內命婦外，太后娘娘和皇上也會出席。」
周潔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一位太后娘娘。
「你的製符術不要荒廢了，皇后娘娘是四品製符師，以此為傲，往年她的生辰，
都會讓一眾女眷們考較一下製符術，不過你要記得，你只能畫一品的符錄。」
周潔知道是因為之前在宮中，烏雅顯榮跟皇后說她只會畫一品符錄的關係，
雖然她已經是三品製符師。
很快的，皇后的誕辰便到了，一早烏雅顯榮就忙著幫周潔打扮，
幫她梳了一個漂亮的髮髻。
入宮後，周圍竟是一群一群的女人，嘰嘰喳喳的互相寒暄問候。
烏雅顯榮也沒閒著，一下四姨媽，一下六姨婆的打著招呼。
烏雅顯貴也來了，身邊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看來與周潔同年。
「表姊。」小女孩向周潔行了一禮，周潔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也回了一禮，
看來是周潔舊識，但是現在的周潔不認識她阿，也不好問她名子，就叫她表妹。
途中也見到上次和她爭誰要出嫁的清格格和她女兒金佳顯晴。
金佳顯晴表情複雜的向周潔福了一福，那清格格明顯還在生氣，對烏雅顯榮白了一眼。
「表姊，你不問我哥哥怎麼了？」小女孩說。
「表哥怎麼了？」周潔問。
「沒什麼，沾了點病氣而已，品兒別亂說話。」烏雅顯貴一臉尷尬。
看來那個小女孩叫做王顯品，有點像男生的名子。
眾人陸續入座後，又過了好一會兒，皇后娘娘才駕到。
之後一個病懨懨的婦人到了，眾人跪下迎接，原來是太后娘娘。
宴會開始不久，果然皇后就開始以考較女眷們製符術為由，開始要眾家女兒一一出來製符
。
周潔不慌不忙的製了一品頂級符錄。
皇后開心的說了一聲「賞，看來周家姑娘病好了，製符術也有精進。」
「多虧皇上和皇后的恩德。」烏雅顯榮跪下謝恩。
周潔接過賞賜，見是一塊玉珮，她不懂玉，只覺得顏色溫潤，通透，應該是上等玉珮，
謝恩後，便退了下去。
金佳顯晴則是露了一手，原來她已經是三品製符師，
要知道三品製符師在女眷中已經算是高手了。
「短短時間便突破了，賞。」
周潔在心中懷疑，這金佳顯晴當初是不是也留了一手。
「周家姑娘。」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后娘娘，突然開口了，
周潔和烏雅顯榮趕緊上前禮拜。
「不用行這麼大禮，你的那幾首歌，我都聽過了，葉赫大學士也跟我提過你說的佛教。」
太后眼裡泛著慈愛。
「我們修仙者，一向是與天爭運，逆天而行，爭長壽、爭飛升，以你的觀點來看，
這一切有意義嗎？」
周潔自然知道，太后是因為風燭殘年才有此感慨。
周潔細細思量後，慢慢地說道。「在佛家裡有所謂的輪迴。」
「何謂輪迴？」
「人不是只有一世。」周潔說。
「這我知道。但輪迴到最後，修行又有何意義。」
「超越輪迴。」周潔淡淡地說，這是很基本的佛理，但在太后心裡卻是劇震。
「你是說我們可能脫離輪迴？」太后問。「要怎麼做？」
太后娘娘全身都在發抖，皇后想要扶住她，卻被太后一把推開。
「你說！說！」
「其實我也不太曉得，只是佛教有一句話，諸惡莫做，眾善奉行。
還有就是稱名念佛，仰仗佛力，往生極樂世界，超越輪迴。」
「何謂稱名念佛？何謂極樂世界?」太后問。
「很簡單，只要一直唸佛號，南無阿彌陀佛、南無觀世音菩薩等佛號即可，
最好要發願往生極樂世界。」
「這麼簡單，那不就每個人都可以超脫輪迴。」太后懷疑道。
「稱名法，本就是知易行難的法門，雖然很簡單，但是卻有很多人不相信，
或是相信了，卻很難開口念佛，如太后您，知道了，不也有所疑嗎？」
「恩。」太后點點頭。「老身會盡量依妳說的去做。」
「想必妳知道，那葉赫大學士除了是先皇的族人以外，其實也是我的表親，
這一番話，我會轉告他的。」太后眼裡複雜的望著周潔。「如果妳早點出現就好了。」
「老身年輕時，就常聽葉赫大學士談論夢想...」太后眼裡有些複雜。
「可是一直念佛號真的有用？」
「依照我個人的經驗，念佛久了心性自然會平和，達到修心的目的。
至於那極樂世界怎麼去，我有些忘了」周潔想起阿彌陀佛的大願，
但具體她沒有背阿。
太后臉上寫滿遺憾。
「不過我想，只要您一直念佛，佛菩薩一定會為您製造往生極樂的機緣。」
年輕時的周潔前世空有心想去跟菩薩道地獄渡眾，可是後來她才知道有極樂世界，
就好像一個人想要救病人，但是她沒有學過醫術，只是滿腔熱血，
而極樂世界就好像是教導醫術的地方，等你在那邊有所成就，
乘願再來這個娑婆世界，才能有效的醫治病患。
接下來的宴會，又是一群一群女孩們上台去製符，沒有人再製出三品符錄，
金佳顯晴拔得頭籌，皇后娘娘又賞賜了她一些。
正當周潔覺得宴會有些無聊時，皇上駕到了。
皇上依舊神采奕奕，時不時看著她的方向，周潔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其實接不接受皇上，她都無所謂的，也不是對皇上沒好感，
而且她本就是個逆來順受的人。
看著皇上四十來歲，英姿勃發，男人味十足，周潔不由得發起呆來，
直到她和皇上對到眼，這才覺得失態，趕緊低下頭來。
皇上莞爾一笑。「周家姑娘，不如上台一曲。」
烏雅顯榮早就準備好了，命隨行樂師準備好。
「唱野薔薇？」烏雅顯榮問周潔。
「何不唱首新曲？」皇上說。
周潔傻笑著，她也不知道此時要唱什麼比較好，還是唱了幾首舊歌。
皇上的興致並沒有減低。
「妳上前來，朕有話問妳。」
周潔走上了台去，她知道皇上要問什麼，也準備好了答案。
「妳可願意，成為朕的貴人？」皇上輕聲問，並沒有使用內力，
但台上的太后和皇后還是聽得見的。
而沒有人這麼大膽，感開啟神識去偷聽皇上的話。
周潔看著皇上的臉，堅定地說。
「如果早一點認識皇上，小女一定會答應，只可惜，使君有婦。小女不想奪人所愛。」
皇上看了一眼皇后，他知道如果納周潔為後宮，
那對她寵愛的程度一定會瓜分掉對皇后的愛。
「妳便這麼自信？」皇上面無表情地問。
周潔有些緊張，看了一眼皇后，皇后感激地看著她。
「小女...小女...」周潔汗出如漿。
「皇上何必強人所難呢，她還是個孩子。」皇后說。
「是阿，朕畢竟是老了。」皇上有些氣餒，他坐擁天下，要什麼得不到，
竟然栽在周潔手上。「妳下去吧。」
周潔鬆了口氣，趕緊謝恩。
「回去好好練習，朕還要聽妳唱歌。」皇上微笑著說。
心裡想「不是朕的貴人，朕也能把妳招來唱歌。」
周潔下到台下，烏雅顯榮一臉蒼白。「剛才皇上跟妳說了什麼？」
周潔小聲地跟烏雅顯榮說了，然後便癱在椅子上不打算起來了。
烏雅顯榮心裡想，這周潔的婚事得趕快訂了。
回到家中，烏雅顯榮就趕緊的跟周德說今日發生的事情。
周德一臉的為難，雖然早知周潔不想進宮，
但是皇上之前表現的態勢就是勢在必得，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了，
連那王家也不來提親了，如今誰想得罪皇上？
周潔回到房中，百無聊賴，沒有電視真是無聊，跟翠兒要了幾本書來看，
都是些言情小說類的書籍，讓他想到，當初他們班上的女同學都在看言情小說。
原本以為他們夢想著愛情，結果一次翻閱，竟然發現裡面寫得蠻色的...
周潔懷著希望看著書籍，結果讓她失望，怎麼沒有色色的，
好吧，有點失望地把書籍還給翠兒。
「小姐，好看吧。」翠兒興奮地望著她，看來是想跟她討論劇情。
周潔咧嘴一笑，尷尬地說想睡了，翠兒才轉身離去。
「阿，好無聊，好無聊。」周潔躺在床上，久久才睡去。
隔天一早，她決定主動出擊，去找葉赫大學士。
她不知道要問誰，便纏著烏雅顯榮。
「娘，您帶我去找大學士好嗎？」
「大學士這麼忙，怎麼會見妳。」烏雅顯榮忙著製符，根本不想理會周潔，微一用力。
碰的一聲，二品符錄做壞了，炸裂開來，冒出一小團黑氣。
「妳看妳看真是的，不要來找碴，回房裡練符去。」
「娘。人家真的很無聊。」周潔死賴在烏雅顯榮身上撒嬌。
「好吧，妳說說看想怎樣。」烏雅顯榮無奈的停下動作。
「我就想找幾本書來看。」沒有電視小說也是可以的。
「妳早說嘛，讓翠兒陪妳去書市不就好了。」
還有這種地方啊。
周潔風風火火的跟著翠兒回房梳妝打扮，又敲了一下翠兒的頭。
「早點告訴我不就沒事了。」
「妳又沒問。」翠兒說。「小姐是不是病糊塗了，連有書市都不知道。」
周潔趕緊換了話題，匆匆忙忙地上了馬車，馬車行駛不久，外面的人聲鼎沸。
周潔從車窗看出去，街上一片興榮，不多久，便到了書市。
周潔原本是想到葉赫大學士的藏書閣去借幾本書，
現在想想，裡面的書一定都很深奧，大概很無趣吧，還好自己沒去。
周潔走在書市裡，裡面的人叫喊著。
「練氣二層精進法。」
「十年讓妳上練氣期。」
「閨子夫人的製符術。」
「十全煉丹大全。」
都是一些練功的書籍，還有一個攤位很多女生擠在那邊，翠兒交代了一聲，也衝了過去。
周潔走到攤位前，慢慢地看，「翠玉記」，這本書書攤上放了一半的攤位，
而且每個女眷手上幾乎都一本。
「小姐，這是筆流子最新出版的小說，一級棒的。」老闆說。
周潔拿起一本，翻了一下，好像是講豪門大戶的恩怨情仇，
真是...到哪裡都是一樣的阿。
宮鬥劇她看得多了，甄環傳、如懿傳、延禧宮略，她的心境是個七十歲的老人，
覺得鬥來鬥去何苦呢，沒有興趣的把書放回去了。
那個老闆吃驚了一下，想不到竟然有人不喜歡筆流子的書籍。
「小姐，這本書不合您意嗎？」身邊一個文士打扮的男子問。
周潔尷尬的一笑，不太想搭理他，這邊都是女眷他好意思擠過來。
「小姐，請問您不喜歡這本書嗎？」那個文士不死心的問。
「喔呵呵呵」周潔尷尬的笑了幾聲。
矜持，周潔在保持著少女的矜持。
「為什麼呢？」那個文士有點生氣的問。
周潔這時候也有點生氣了。「神經病阿，這麼多人只纏著我。」
「翠兒，該走了。」周潔呼喚一聲，也不管翠兒有沒有跟上，逕自離開了。
那個文士臉黑了下來，哼了一聲。
逛了一天的書市，周潔只買了幾本書。
都是一些修仙類的小說。
「原來妳喜歡這種書阿。」
周潔嚇了一跳，向旁邊躲去，這才發現那個文士又出現在自己身邊。
「你該不會是跟蹤我吧?」
「妳太自戀了，我只是剛好遇見。」文士搶過周潔手上的書，隨意翻了幾頁，哼了一聲。
「小姐我們走吧。」翠兒有點害怕這人不知道有什麼企圖，今天出來又沒有多帶家丁。
「書還我。」周潔伸出手去，那可是他蒐羅了一天，如果沒有這些書她回家又會很無聊的
。
那個文士掏出一隻毛筆，在書背上寫了些什麼，才把書還給周潔。
周潔看了書背，無奈地苦笑一下，「筆流子」
「你是翠玉記的作者？」
那個文士指指筆流子下面的幾個字。「大弟子」
「筆流子的大弟子？」周潔翻了個白眼，看來他對自己老師有盲目的崇拜。
下面還寫了一個名子。「文素」
「我有一天我會紅的，好好保管我的簽名，小妞。」
翠兒一把把書搶了過去，抱在懷中。
魯夫還說會成為海賊王，在我死前都還沒實現。
周潔擺出一個嫌棄的表情，氣得文素直跺腳。
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奇怪的人，周潔會到府裡馬上洗了個澡，想洗去一身霉氣。
翠兒偷偷把書背撕下，才把書放在桌上給周潔看。
周潔也不說什麼，筆流子？怎麼這麼熟，記得有部片叫做怪談比留子，大概是因為這樣吧
。
從這些修仙小說裡，周潔意識到，這個世界的人根本不知道怎麼修仙。
周潔的記憶中，守五戒行十善者，將來可以升天做神仙。
而這邊的人，卻覺得修仙是逆天而行，與天奪氣運，難怪都沒有人飛升了。
可是她也注意到，她所處的地方是所謂的世俗界，所以對修仙的知識才這麼淺薄。
真正的修仙界是宗門的天下，那些宗門應該知道怎麼修仙才是。
而這幾本小說，不同作者，都寫到一個宗門，無極宗，
看來和武俠小說都會寫到少林派一樣，這是一個大宗門吧。
這幾天，周潔又去逛了幾次書市，遠遠得看見文素站在翠玉記那一攤，周潔遠遠的避開了
。
只見書市裡的世家小姐們，幾乎人手一本翠玉記，
她想，如果自己寫一本甄環傳來賣，也許會暢銷吧，只是流瀲紫可能會抗議吧。
放棄這個想法，她最近又夢見蕭敬騰罵她偷人歌曲，
一氣之下，她決定要把蕭敬騰的善男信女這首歌拿來唱。
最近幾天她正忙著跟樂師譜曲，對於寫曲這件事情周潔是一點不同，
只是把旋律哼出來，讓樂師寫曲。
他們不是畫五線譜，也不是像古代寫宮商角徵羽，而是寫著七個不認識的符號，
應該就是七個音吧。
周潔也不想學譜曲，她雖然愛唱歌，但也有點音癡，常常走音，不過人老了練久了，
音就比較準了。
「不遠處有一片土　站了一棵枯的樹
　
　仔細看那樹枝的弧度　像在哭
　枯樹前雜遝腳步　收集愛情的孤獨
　為什麼眼前荒蕪　是天下有情人的歸宿
　那片山谷　入口處清楚刻著傷心人的墓
　那片濃霧　隔絕了其實可以忘了愛的省悟 別哭
　那片樂土是不是至少能讓眼淚都停住
　祝福什麼都不再記住　祝福下一次總會幸福
　祝福愛情的信徒　那善男信女別太辛苦」
　周潔在太后殿裡唱完這首歌，太后和皇后坐在上首，葉赫大學士也在。
　「太美了，這首歌。」皇后充滿驚奇地說。
　「恩，你小小年紀，有此福緣能夠懂得這麼多好聽的歌，實屬不易。」太后說。
　「夢裡的事，你竟然記得這麼清楚。」葉赫大學士打量著周潔，讓她有些不自在。
　「你的夢想是什麼呢？」太后問。「說說看。」
　夢想，周潔已經很久沒有想到這件事了，
但身為一個佛弟子，她很堅定的說：「幫助眾生」
　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念頭，有的只是修仙，與天爭運。
　「幫助眾生可以做什麼？得到什麼？」皇后問。
　「其實也沒有要特別得到什麼，只是眾生在受苦，世人皆有憐憫心，」
　太后思考了一下，望著周潔說。「你很特別。」
　結束了太后殿的聚會，葉赫大學士帶著周潔在皇宮內繞來繞去，
路癡如周潔，根本不知道身在何處，只是越走越偏僻，終於在一間破舊的樓閣前止步。
「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葉赫大學士有點羞赧，他看得出周潔覺得這裡很破舊不像皇宮
。
「皇上只注重修仙，不注重古籍，這裡已經很久沒有維修了。」
葉赫大學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進入藏書閣，樓頂上裝了幾顆夜明珠，勉強可以看見事物，昏昏暗暗的。
葉赫大學士拿出一顆光珠，在前面引路，也許是怕火災，所以這裡沒有點燭火。
來到一個地方，葉赫大學士拉出一個木箱，輕輕吹去木箱上的灰塵。
「遽聞我們的祖先，來自另一塊大陸」葉赫大學士說。
「原本烏雅氏只是個小族，但是因為有聖祖在這另一塊大陸上擔任欽天監，
有一些修仙能力的基礎，所以來到這個世界，便成為了皇帝。」
葉赫大學士拿出一本書籍，上面寫著那拉氏祖譜，
「那拉氏又可分為烏拉那拉、輝發那拉和葉赫那拉等幾個姓，
以前在舊世界是大族，聽說做過幾任皇后。」
烏拉那拉氏，周潔自然知道的，烏拉那拉宜修不就是甄環傳裡的壞皇后。
葉赫那拉氏，他也想起來了，慈禧太后就是了，聽說他們的祖先起過惡誓，
即使葉赫那拉只剩下一個女人也要滅掉滿州國。
「正因為那拉氏是大族，所以才保有這些古籍。」
「請問，這裡的人從舊世界到這裡多久了？」
「你不知道？」
周潔尷尬的笑笑。
「大概是因為皇室極力隱瞞吧，有一千多年了。」
不對阿，時間搭不上，清朝也才兩百多年，他又說烏拉那拉做過皇后，
那的確是清朝的事啊，難道這些人不只穿越空間，還穿越了時間。
周潔突然想到，也許不是這些人回到過去，而是他穿越來到了未來。
就這樣穿越過了七八百年阿。
「葉赫那拉氏為了避過皇帝猜疑，才從那拉氏裡獨立成葉赫氏，
後來烏拉那拉和輝發那拉的後代也都很低調。」
周潔忽然想起來，自己看宮廷劇，烏雅氏似乎是烏拉那拉氏的一個旁族。
想來聖祖皇帝不會對烏拉那拉趕盡殺絕，可也一定防備著吧。
葉赫大學士從木箱裡，拿出幾本破舊的本子，都只剩一半，
那一半不是前面不見或後面不見，而是從頁面的正中間被撕去了一半，
所以有的只有開頭的話，後面的話都沒有了，有的只剩後面的話，前面的話沒有了。
葉赫大學士讓周潔看看，認不認識這些書。
周潔看了一下，那只剩下「地」字的是地藏經、剩「金」字的是金剛經，
其他還有一個「四十」應該是四十二章經，畢竟韋小寶找得這麼辛苦，
不過這本經書他沒有念過。
還有一些經典，但是周潔雖然有念過一些，卻沒有背，也無法補全，
可是獨獨有一本小經書，只剩下前面的文字，寫著「普」。
周潔很確定，那是普門頌，出自觀世音菩薩普門品。
很幸運的前半段文字都還在。
因為前半段文字比較多，所以周潔想自己應該可以補齊這本經書。
當他告訴葉赫大學士時，葉赫大學士興奮的大喊了一聲，樓頂的灰塵都被震落。
周潔可以補全普門頌的原因在於，普門頌四句四句一組，
前面的文字沒有重複，但是後半段都是「念彼觀音力...」
而且齊豫曾經唱過，她很喜歡這首歌，有時候也會哼來唱，當下便幽幽地唱著。
「世尊妙相具　我今重問彼　佛子何因緣　名為觀世音
　具足妙相尊　偈答無盡意　汝聽觀音行　善應諸方所
　
　弘誓深如海　歷劫不思議　侍多千億佛　發大清淨願
　我為汝略說　聞名及見身　心念不空過　能滅諸有苦
　假使興害意　推落大火坑　念彼觀音力　火坑變成池
　或漂流巨海　龍魚諸鬼難　念彼觀音力　波浪不能沒
　或在須彌峰　為人所推墮　念彼觀音力　如日虛空住
　或被惡人逐　墮落金剛山　念彼觀音力　不能損一毛
　
　或值怨賊繞　各執刀加害　念彼觀音力　咸即起慈心
　
　或遭王難苦　臨刑欲壽終　念彼觀音力　刀尋段段壞
　
　或囚禁枷鎖　手足被鈕械　念彼觀音力　釋然得解脫
　
　咒詛諸毒藥　所欲害身者　念彼觀音力　還著於本人
　
　或遇惡羅剎　毒龍諸鬼等　念彼觀音力　時悉不敢害
　
　若惡獸圍繞　利牙爪可怖　念彼觀音力　疾走無邊方
　
　蚖蛇及蝮蝎　氣毒煙火然　念彼觀音力　尋聲自迴去
　
　雲雷鼓掣電　降雹澍大雨　念彼觀音力　應時得消散
　
　眾生被困厄　無量苦逼身　觀音妙智力　能救世間苦
　
　具足神通力　廣修智方便　十方諸國土　無剎不現身
　
　種種諸惡趣　地獄鬼畜生　生老病死苦　以漸悉令滅
　
　真觀清淨觀　廣大智慧觀　悲觀及慈觀　常願常瞻仰
　
　無垢清淨光　慧日破諸暗　能伏災風火　普明照世間
　
　悲體戒雷震　慈意妙大雲　澍甘露法雨　滅除煩惱焰
　
　諍訟經官處　怖畏軍陣中　念彼觀音力　眾怨悉退散
　
　妙音觀世音　梵音海潮音　勝彼世間音　是故須常念
　
　念念勿生疑　觀世音淨聖　於苦惱死厄　能為作依怙
　
　具一切功德　慈眼視眾生　福聚海無量　是故應頂禮」
　周潔唱著唱著便閉上眼睛，等她唱完以後，睜開眼，
看見葉赫大學士跪在地上，雙眼流淚，
他窮極一生，想要知道這些佛經的內容，如今終於知道了普門頌。
　而且他終於知道怎麼做了，原本只看見前半段的文字，
如「假使興害意　推落大火坑、或漂流巨海　龍魚諸鬼難」，
猜不到後面的文句，如今終於知道，
就如周潔說的「念彼觀音力」，
只要稱念佛號，這一切竟是如此簡單，
但你不知道時就是不知道。
周潔心想，看來佛所說的預言沒錯，佛法會慢慢的滅掉，
到最後連阿彌陀佛四字都不見了，他在裡面沒有看見楞嚴經。
楞嚴經的內容他曾經讀過，但是沒有背頌，佛法欲滅之時，楞嚴經會先滅，
因為裡面把五十陰魔寫得很詳細，不知道是否因為這樣，
這個世界魔族竟然占據一方。
周潔有點慚愧，她前世曾經發願，在楞嚴經滅時，她願出世來護經，
可是她並沒有把經書背起來，就遑論護經了。
不過她想，也許實踐佛說的話更重要吧。決定要好好守好五戒，
前世她這淫戒守得最差，雖然後來同志可以結婚了，但她始終沒有對象，
只有偶而和人邪淫，雖然想要戒，卻一直戒不掉。
這一世，她想，一定要好好守淫戒。
其它諸如不殺生、不偷盜、不妄語、不飲酒對她來說是小ｃａｓｅ。
葉赫大學士終於從感動中醒來，又請周潔唱了一遍，他把普門品抄錄了下來。
葉赫大學士便坐在桌前，沉浸在經書中，周潔也不打擾他，
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隨意的看了一下四周的書，竟然看見有論語、莊子等書，
大概還有四書五經吧，周潔也不懂這個，一下子睏了起來，便打起盹了。
醒來時，是被翠兒叫醒的，葉赫大學士有一些不好意思地望著她。
「是老夫怠慢了。」
出了藏書閣，天已經暗了，葉赫大學士帶著他們走到宮門口，
周家的馬夫已經在那裏等得有些心急。
「怎麼這麼晚？」馬夫責備翠兒。
上了馬車周潔才想到，怎麼沒見到那個僕役-李俊。
隔了幾天，周潔終於知道為什麼了，歐陽子爵來找她，
身邊還站了一個翩翩公子，正是李俊。
「你這是，唱大戲？」周潔疑問的問李俊。
「仙子，在下跟妳道個歉，不是故意騙妳的。」李俊姍姍的說。
　　
「他其實是皇室中人，怕被別人笑，所以不敢用真實身分來追星。」
　　
「追星？」周潔扁扁嘴，我是明星嗎？
「妳現在可是當紅的女伶。」
「我可不是賣唱的。」周潔雖然生在偶像充斥的時代，但也知道古代賣唱的地位不高。
「所以你是？」周潔打量著李俊。
「我只是個小貝勒，我爹爹是式親王，我的名字叫做．．．」
周潔打斷他，「你叫做李俊」
歐陽子爵笑了出來，而李俊則是一臉尷尬。
「仙子，可否唱一曲。」李俊說。
「我又不是賣唱的。」周潔喝了一口茶。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李俊哼了出來。
周潔看了一眼歐陽子爵，歐陽子爵尷尬的笑笑。「這不嘴癢，想找人分享。」
　
「罷了，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周潔對歐陽子爵說話的語氣，像和同輩一樣，
這讓歐陽子爵絕得很新鮮。
歐陽子爵現在都三十幾了，而周潔只是十五歲的小女孩，李俊則是二十來歲。
「爵爺來啦，怠慢了。」烏雅顯榮從內堂走出來，
想是聽見歐陽子爵來的消息，匆匆趕來。
「我家老爺去宮裡了，說真的，這防治獸潮的事情，怎麼連禮部的人都要去。」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嘛。」歐陽子爵說。
「那你怎麼不去？」周潔問。
　　
「真沒禮貌。」烏雅顯榮呵叱周潔，周潔吐吐舌頭。
「我和．．．李俊」歐陽子爵看了李俊一眼，李俊無奈的笑笑。
「都是蔭官，沒有實職」
「就是紈褲子弟嘛...」周潔小聲說了一聲，被烏雅顯榮瞪了一眼。
「你說這獸潮來了，就開啟防護大罩不就好了。」烏雅顯榮抱怨了一句。
「例行公事而已，這幾年妖王殞落，幾個九階妖獸在爭妖王的位子，哪有閒工夫來獸潮。
」歐陽子爵說。
周潔原本想問看看獸潮是什麼，但想想，就是野獸很多，像潮水一樣多的意思吧。
烏雅顯榮去招呼廚房做菜，先離席了。
周潔想，如果獸潮來了，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當然不會去前線，
只是雙方的眾生損傷，她都覺得不妥，她在前世已經不殺生很久了。
她在細細的想想，有沒有什麼符錄可以鎮壓獸潮，又不傷害他們，但是為了做到這點
，她要擴充一下自己會的符錄才行。
「你跟葉赫大學士熟嗎？」周潔問李俊。
｢她是皇室的長輩。｣李俊說。「平常不太見人。」
　　
「那你知道哪裡可以查到符祿的資料嗎？」
「這種女孩家的玩意兒，我一劍出去就比你那一品符錄好太多了。」
「符錄這麼弱嗎？如果是三品呢？」
「你以為你是金佳顯晴阿。」李俊不屑的說，被周潔白了一眼。
「皇后娘娘四品符錄算不錯，現在國裡最高的符錄師為五品南延壽大師。」
「我沒跟你鬧，你告訴我哪裡可以找到符錄的書。」周潔有點生氣，那種嬌嗔的模樣
，讓李俊有點入迷。
「如果妳想我可以帶妳去皇室的藏書閣，那裡和葉赫大學士的藏書閣不同，
放的都是一些修仙類的書籍，當然也有符錄方面的。」歐陽子爵說。
「你有什麼條件嗎？」周潔試探的問問，歐陽子爵會不會要她遵守十不可之類的。
「助人為快樂之本。」歐陽子爵說，又給了她一個該死的微笑。
「真奇怪，我們以前認識嗎？」歐陽子爵問。
「當然認識啦。」周潔說。
「我是說你在宴會上唱歌之前，我們認識嗎？感覺認識你很久了。」歐陽子爵說。
「有緣吧。」周潔說。「這一輩子能夠相見的人，前世一定有過因緣。」
「這也是佛家說的？」
周潔點點頭。
「你怎麼不考慮看看閨子夫人的製符術？」李俊插話說。
周潔想起來那是她在上次逛書市時有人推薦的，不過周潔看了一下，
那本書止寫到二品，而且錯誤很多，她當然不會跟李俊講。
「閨子夫人很有名嗎？」
「她等於製符術的妳。」李俊說，周潔哼了一聲，幹嘛拿我跟別人比。
她越看李俊越討厭，想起前世的事情，三個人圍著一張桌子而坐，
周潔便在桌底下踢了一下李俊，想不到李俊臉卻紅了起來，
周潔知道他會錯意，想解釋卻說不出口。
「爵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藏書閣。」周潔改變話題。
「明日早上我來接妳。」
隔天早上，歐陽子爵來接她，李俊也在旁邊紅著臉等她。
幹嘛臉紅，周潔白了李俊一眼。
「咳咳。」背後的烏雅顯榮見到女兒失態咳了兩聲，
周潔皮繃緊了，昨天可沒少被烏雅顯榮念。
周潔很淑女的上了馬車，歐陽子爵和李俊坐在另外一輛。
「小姐，妳和式貝勒很熟嗎？」翠兒問。
「誰？」
「就是...李俊阿。」
　
「還好吧。」
「我沒有看過小姐妳這個樣子。」翠兒說。
周潔有點小憂慮，別人會不會覺得她戀愛了。周潔咳了一下，翠兒大概是想勸諫她吧
。
「女孩子就像一個碗，破掉了就恢復不了」一部韓劇這麼說著。
「當女孩真麻煩」其實感情的事情一直困擾著周潔，
前世她是同性戀，不敢讓別人知道她喜歡誰，
這一世她是女孩，封建時代的女孩，又不能讓別人以為她喜歡誰。
真是麻煩。
在周潔的抱怨聲中，馬車停了下來。
周潔還沒下馬車，眼前就是黃澄澄的一亮，果然是皇家藏書閣，整棟建築沒有少用黃金。
周潔疑惑了一下。「皇家藏書閣不在宮中嗎？」
「為了開放給貴族和一些高手方便看書，所以五十年前便搬出了皇宮。
只要是貴族或是朝中大臣有令牌者皆可進入。」歐陽子爵說。
「早知道叫我爹帶我來就好。」
「等妳哥哥上任御前侍衛，也許皇上會賜他令牌，據我所知一般文官沒有令牌進入。」
進入藏書閣，裡面十分廣大，而且有五層，製符術一到三品在一樓，四品以上在二樓
，這裡只收錄到五品符錄術而已。
其它的練功功法她根本沒興趣。
即使如此，她眼睛剛好掃到一本書。
「青木纏繞術。」
恩，有興趣，她便看了起來。
李俊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書。
「雞肋阿雞肋。」
周潔疑惑了一下。「雞肋的典故是什麼？」
李俊呆了一下。「不知道，老祖宗都是這樣講的。」
　
看來聖祖皇帝一定進行過什麼活動，把以前在地球上的事情都抹去了。
周潔在前世年輕時小時候蠻用功，出社會後便沒念過書，
她本以為無法背起來，結果花了幾分鐘，她便背好功法的第一段，讓她訝異了一下，
試著繼續背，一個小時候她便將青木纏繞術的功法背起來了，並且了解原理。
這是將自己身體裡的氣，灌進種子內，讓種子內部的蛋白質和油脂轉化為纖維，
大量而快速的生長起來，這種術施展時，需要自己準備種子，
書上說最好是荊棘類有刺的植物，
周潔想了想，她前世最愛種黃金葛，應該說是因為黃金葛很好長，所以她種得活。
沒錯，周潔根本覺得自己是植物殺手，常常把植物種死，
而水栽的黃金葛不需要特別照顧就長得好，不用怕澆太多水或忘記澆水。
心裡想等等便去買一些黃金葛，不過黃金葛是用藤蔓分身的，
不用從種子開始施術，
應該更好長吧。
看了一眼李俊，他正在練氣期第一層功法那邊遊蕩。
周潔邪邪的一笑，等我練成了，李俊再囉嗦，我就用青木纏繞術把他捆起來。
李俊正好轉過頭來，周潔趕緊移開眼睛，然後李俊的臉又紅了。
這一切都看在歐陽子爵的眼裡。
　　
周潔轉頭去看符錄的書，異常的多啊，整個一樓很大，可以五百公尺折返跑，
而符錄的書就佔了一半。　　
周潔決定從一品的符錄開始看起，不想引起其它人的懷疑，
畢竟她在皇宮顯露的只有一品符錄術。
不愧是皇室藏書閣，從很簡單的火球符錄，水球符錄奇奇怪怪的符錄都有。
「一品定身術。」周潔想像著李俊不能動得樣子，就笑嘻嘻的學了起來，
不過一品符錄真是太雞肋了，只能定格一分鐘，好在這定身術有九品，
那本書裡寫到三品，可以定格十分鐘。
周潔想，如果他定格妖獸，那妖獸一定會被殺死，
所以她不打算用這個符錄對付妖獸。
後來的一個月，歐陽子爵和李俊每天都來接周潔去皇室藏書閣。
終於，周潔看到一個令她有興趣的法術，狂暴術。
狂暴術可以讓自己的氣息一下子暴漲十倍，
也就是以周潔後天的程度，可以讓人以為她是練氣期十層。
所以如果讓一個御前侍衛，練氣期一層拿著，那就會讓人以為是築基期一層的高手。
　
周潔突然發現，築基期是什麼？
大概又是靈魂交換時留下的訊息吧。
「築基期很強嗎？」周潔問歐陽子爵。
「在世俗界來說是很強。我國最強的高手，姜子將軍也才練氣期第八層。」
「那以獸潮來講呢。」
「來的都是些低階的小獸，只是量很大，
大約只等於練氣期第六層的二階妖獸以下會來。」
「二階妖獸就練氣六層，那底下的妖獸呢？」
「一階妖獸等於練氣期三層，妖獸和野獸不同，野獸對我們這些修仙者來說不算什麼
。」
「那如果突然有個築基期高手出現，那些妖獸會不會退後。」
「想必是會的，妖獸是有智慧的，跟野獸不一樣。」
周潔點點頭，隔天開始她便不再去皇室藏書閣，而是在家裡製符，
這狂暴術是三品的符錄，雖然她已經是三品符錄師，
不過原本的那個周潔是靠身體好時才練習，雖然製出了三品的大火球術，一種符錄，
但是其他符錄卻是不通。
這狂暴術的符錄，周潔一天只能做出一張。
這一個月來，周德每天都在皇宮裡開會，看來皇室對於獸潮的事情是有所本的。
　　
這一日，周潔又在房中製符，費盡力氣才做出一張，汗濕了衣裳，
烏雅顯榮走了進來，看來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周潔已經做了三十張狂暴符。
「爵爺和貝勒來過幾次，等了很久又回去了。」烏雅顯榮說。
「王家那位也來過一次。」
唉，真麻煩。
「妳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烏雅顯榮拉著周潔的手。
周潔裝傻，不言不語。
「唉。這子女太優秀也是麻煩。好在妳還小，這婚事還能拖一陣子，
只是女孩子總是要嫁的。」
歐陽子爵和李俊應該不會想要娶她，她心裡也只是把他們當朋友。
這選擇太多也是煩惱。
「娘，獸潮的事怎麼樣了？」
「妖王還沒選出來，應該還能拖一陣子。這妖族也真是討厭，
每年都要派一些低階妖獸過來送死。」
「這是為了什麼呢？」
「大概是為了牽制我們，不讓我們後起一輩起來吧。獸潮雙方都會傷亡很多。」
應該去會會王顯耀，畢竟她是第一個喜歡周潔的人，
也上門提過幾次親，她問烏雅顯榮可不可以去王府，
原本以為烏雅顯榮會反對，沒想到她卻很開心的笑了。
「我也有陣子沒見到妳姨母了。」
來到王府，王家老爺只是六品官，府邸比不上周家，
只是這烏雅家兩姊妹，都嫁給了漢姓的兩個小官，讓周潔覺得怪怪的。
「娘，為什麼當初妳會嫁給爹？」
烏雅顯榮了解周潔為什麼問。
「妳爹爹當年是狀元郎，妳爺爺便把我許配給妳爹爹，
同樣，妳姨父是隔年的狀元郎，妳姨母就許配給他了，只是誰又能預見將來呢？」
外祖父大概是個很有遠見的人吧，選婿選賢，誰又知道過幾年他們的際遇如何呢？
「可是姨母家，不大耶。」
「當年妳外祖父讓我和妳姨母選擇嫁妝，妳姨母很喜歡那把四品寶扇，我便讓給她了
，而選擇了現在的周家宅邸當嫁妝。」
四品寶扇阿，周潔覺得他們姊妹的感情一定很好。
進了王府，王家管家馬上出來迎接，帶著烏雅顯榮母女到了大廳。
不一會兒，烏雅顯貴和王顯耀便一前一後出來。
王顯耀顯得有些憔悴。
「表妹。」王顯耀這一聲顯得有些滄桑。
周潔心中一震，突然想到一首歌，很想唱給王顯耀聽，但是她又怕王顯耀受到刺激。
「表哥，我們到院子裡，我唱首歌給你聽可以嗎？」周潔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越矩。
「去吧，外面天氣正好，孩子們別窩在屋裡。」烏雅顯榮把他們兩個趕出去。
來到院子裡，兩人來到一處涼亭，周潔請王顯耀坐下，自己唱著，清清喉嚨。
「教室裏那台風琴叮咚叮咚叮嚀
　像你告白的聲音 動作一直很輕
　微笑看你送完信 轉身離開的背影
　喜歡你字跡清秀的關心
　那溫熱的牛奶瓶在我手中握緊
　有你在的地方 我總感覺很窩心
　日子像旋轉木馬 在腦海裏轉不停
　出現那些你對我好的場景
　你說過牽了手就算約定
　　　
　但親愛的那並不是愛情
　就像來不及許願的流星
　再怎麼美麗也只能是曾經
　太美的承諾因為太年輕
　但親愛的那並不是愛情
　就像是精靈住錯了森林
　那愛情錯的很透明　　　　　　」
王顯耀的腦袋裡轟的一聲像爆炸一樣。
「表哥，婚姻是由父母作主，無論將來如何，還望你保重身體。」
「那妳是怎麼想的呢？」王顯耀還保有一絲希望。
「我聽父母的。」
王顯耀失望了起來，以前沒有對手，
周德就以擔心女兒生病臥床被夫家嫌棄為由拒絕，
現在周潔是社交界的紅人，周德又怎麼捨得放手。
王顯耀雖然為四品御前侍衛統領，不過跟歐陽子爵、式貝勒這些皇親國戚比起來，
他又算什麼。
「歐陽子爵有妻子了。」王顯耀說。「妳入門也只是當小妾。」
王顯耀的口氣裡帶著詛咒，和惡意。
「唉。」周潔前世遇過這種人，得不到就翻臉變人，
周潔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嫁給他。
「表哥，求不得是人生八苦之一，希望你不要太執著，不然受傷的只是你自己。」
「妳說什麼？」王顯耀有些錯愕，他以為周潔會大哭大鬧，或是恨恨的咒罵自己，
沒想到只是淡淡的又犀利的說了一句。
「妳變了。表妹。」王顯耀覺得周潔會變是因為最近一直跟歐陽子爵在一起。
　　
「也許你沒了解過我。」周潔暗暗心驚，怕露出破綻。
兩個人一前一後，陰著臉回到大廳，烏雅姊妹便猜得出便發生什麼事情。
烏雅顯貴嘆了一口氣，走到周潔面前，握著她的手。「姨母是真的很喜歡妳。」
「子女的一切，都聽父母的安排。」周潔感激烏雅顯貴的愛惜。
烏雅顯貴望了烏雅顯榮一眼。
「潔兒還小，再過陣子吧。」烏雅顯榮說。
離開王家，在街市上，已經夜晚，今日是嬈華元君的成道日，
這一個禮拜街市上都有慶典。
「妳說嬈華元君為什麼顯女身？那觀世音菩薩好像也是女身，是嗎？」
「是阿，您聽誰說的。」
「太后最近在念普門品，妳足不出戶自然不知道。」
「那念的人很多嗎？」
「太原道長說，這是迷信，連太后都收歛了許多，不敢太明目張膽的四處宣說。」
周潔擔心的皺著眉。
「娘是相信妳的，只是以後，妳說給娘聽就好，太后和葉赫大學士也可以，
總之要看人。」
　　
「小心駛得萬年船嘛。」賭神三裡面也這麼說。
「要不要去拜祭嬈華元君。」烏雅顯榮問。
「之後吧。人太多了。」周潔對於嬈華元君沒有牴觸，以前他對於外佛教之外的神明，
都是以護法神的角度看待，佛菩薩也常去天界說法，
而且這些神明都是修了五戒十善才能成仙的，自然要尊重。
以前周潔剛信佛教時，對於外教的神明很不禮貌，
後來是讀了梁皇寶懺，裡面寫到龍天護法為了保衛善眾，不惜損身殞命，
周潔看著便流淚了，後來便開始禮敬神明，也發願希望有一天可以守護龍天。
　　　
周潔把頭探出去，正好看見一間龍王廟，心裡想去拜祭一下，便跟烏雅顯榮講，
進了廟裡，周潔恭敬的禮拜龍王，並小聲說：
「感恩菩薩護佑一切眾生，願我一切功德迴向給您，願您早脫輪迴之苦。」
周潔知道即使是身為神明，仍在六道輪迴之中，
屬於六道中的天道，並未解脫輪迴之苦。
「佛教徒？」一個聲音響起，周遭很多人，不知道是誰。
有鑑於剛才烏雅顯榮講的話，周潔不想太招搖，便默默跪拜不再說話。
　　　　
「這五百年裡，只有嬈華元君飛升，她也是世俗界出身，後來進入無極宗，
聽說是找到一個古老的洞府，得到一些經典，才得已飛升。」
馬車裡烏雅顯榮跟周潔講。
「五百年才飛升一人啊。」
「妳以為飛升很容易嗎？」烏雅顯榮摸摸周潔的頭。
周潔想到佛教裡講的佛法難聞猶如盲龜遇浮木，
就好像是一隻一百年才浮上海面一次的盲龜，升上海面時，
剛好把頭升進一根浮木的洞裡的機率，是如此渺茫。
以前在地球上，一些宗教的勸世語錄，周潔有看見被拿去丟在垃圾桶的，想想真是可惜。
連周潔自己，也是信仰佛教多年以後，才知道佛教的一些經典典故等，
到他前世過世之前，也還未真正明白佛教，
末法時代，太多人說法，有時候還互相牴觸，
周潔只能默默的念佛，盡量依法不依人。
而如今到了一個可以說是缺乏佛法猶如缺少水的洪荒地帶。
連如何成仙都不知道的修仙世界，真是覺得很無力。
　　　　
晚上，周潔翻來覆去睡不好，突然一陣風吹開了窗戶，一條半透明的龍身飛了進來。
「佛教徒。」一個聲音傳進周潔腦海，周潔驚醒，坐了起來，正好面對那條龍。
「你...」周潔正想驚呼，卻發現自己被禁錮了。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妳。」那條龍的意念傳了過來。
「你想做什麼？」周潔在心裡想，她想那條龍應該有他心通。
果然那條龍說：「我想問你從何而來？」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周潔決定裝傻到底，他不相信有人知道自己靈魂轉生的事情。
「這個世界沒有佛教徒，我也曾經在這世界尋找過佛法，可是一無所獲。」龍說。
「你知道佛法？」周潔問。　　　　
「我曾經在天界聽法。」
周潔不意外，地藏經裡就有說過佛曾經在忉利天宮為母說法。
　
「那是一位神聖在說法，我隨我的父親同去，當時受用很大。」
「那很好啊。」周潔說，甚至有點羨慕。
「可是後來我又不信了。」龍說。「現在想來有些後悔。」
周潔心想「不只你，很多人都這樣，地藏經裡就有寫到婆羅門女勸誘其母信佛，
但是其母設或暫信。旋又不敬，最後因為罪業，魂神墮在無間地獄。」
「你知道地藏經？」龍問。
周潔驚了一下，這才想起這條龍有他心通。
　
「念過但不會背。」周潔心想。
　　
「你相信有地獄？」
「我信。」
「這裡的人都不信，他們不知道有六道輪迴。地獄即是一道。
所以他們恣情殺害，爭鬥，敢與天爭，何其愚蠢。」龍說。
周潔問：「你既然能到忉利天，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回去呢？」
「我因為犯了過錯被貶下凡，後來在凡間被大鵬金翅鳥追趕，
墮入時間迴旋，才來到這裡。」
「你回不去了嗎？」
「我本來的能力可以跨越虛空，畢竟我是龍神，但我被貶，身上有禁錮，
我無法發揮這種能力，能到這裡來是因為他力，而不是自力。」
「所以？」周潔不太知道龍神想問什麼。
「我想來想去，從前信仰佛教時，我內心很快樂，我想再度找到那種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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