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篇提到,民國七○年代末、八○年代初,
把環境大量污染後,荷包滿滿的台商們開始面臨到各種問題:
A:惡劣勞動環境的改善(類似美商RCA的事件)。
B:勞工退休金或資遣費的問題(如華隆紡織的惡性倒閉)。
C:環保意識的抬頭(要求企業必須處理空氣和污水)。
加上薪資的攀升,海外訂單的萎縮等等,
台商的獲利已不再是一本萬利,而對應這樣的變化和衝擊,
商人和企業們也不採用正面的方式來應對,而是鴕鳥心態地想異地再起。
在當時,也是有少數的企業主採用正面的方式來面對,
投入資金在污水處理和空氣污染的設備、規劃更安全的勞動環境,
依規定去定時提撥退休金和處理資遣費。
對訂單的流失,則是前往國外(不是中國)考察,
購置新型的生產機具、學習歐美更新的技術,
而比較屬於瀕臨淘汰的行業則是另外轉投資再戰。
不得不說,這才是所謂的(競爭力)。
但台灣畢竟有台灣自己的玩法,並不是正規的商人就能好好活下去,
上面說的方式要花錢,而且是不少錢,
台商無本生意作習慣了,要把花天酒地的錢拿出來投資,
而且還不是馬上看的到成效,對台商來說就像肉包子打狗一樣。
此時,有些人跑到了中國去,這一去,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要知道,那時候的中國,對台灣來說只是個買春地,
三不五時的買春團西進沿海一帶,砲兵團不計其數,
說的直接一點,『去中國』這三個字在早期幾乎和『買春』畫上等號,
也無怪乎後來台商說要去大陸,台灣這邊的家屬多半都會抱著存疑的態度。
台商前往中國的原因簡單說就兩個:
第一就是成本低,幾十年來台商沒什麼改變的就是這點,只看成本。
人力成本:薪資低,台灣請一個抵中國幾十個的薪水。
管理成本:語言互通,管理上理應較為輕鬆。(相對真正的國外)
環境成本:○,當時的中國為了招商引資,大量釋出一堆利多政策,
如土地廉租(甚至不用錢都有)、稅賦全免等等;這些條
件雖然優渥,但由於歐美國家對當時中國的投資環境有所
擔憂(至今也是),因此諸項的優惠政策可以說全落入了
港商和台商的手中,台商見獵心喜,連土地都不用錢,當
然是大量又迅速地轉移生產陣地,若非當時的政府堅持戒
急用忍的對中國投資政策,台商們應該更早都跑光了。
第二項則是女人。
也許很多台商對第二項嗤之以鼻,但事實上就是如此。
在八○年代初期,這些在經濟起飛時期賺飽飽的台商們,在台灣就已經
過著夜夜笙歌的生活,外面養兩三個情婦也是家常便飯。即便如此,對這些
台商而言,女人就像金錢一樣永遠不嫌多,在台灣一個晚上花的錢,在中國
可以說是玩到酒池肉林也不為過。女人這原因即使到今日都還是台商或台幹
們在大陸流連忘返的一大因素。
《於是坐上飛機,這些台商們就像搭上時光機,》
《經過短暫的旅途後,再次回到他們心中那不用成本的暴利年代,》
《沒有太大的技術提升,機具沒有太大的變化,》
《不用管污染、不用管退休金和遣散費、不用管工安,》
《當時中國的地方政府對這些商人又倍加禮遇。》
《左手是金錢,右手是美女,》
《台商,再次回到了他們的黃金年代。》
《中國化就是這些台商心中的國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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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順便談談一些台商們不願承認也不願提及的『黑暗面』吧。
首先提到,早期前往中國的台商,通常有二種做法,
(A)是台灣裁員並關廠,然後把資金設備轉移到中國去。
(B)是台灣裁員但不關廠,台灣這留下辦公室和行號接國外訂單,
然後把訂單給自己的中國廠生產。
上面的(A)和(B)都沒有太大問題,也都是大家熟知的。
(C)的話就比較有趣了。(C)是本來就在台灣倒閉的,或者在台
灣欠了一屁股債的,卻到中國去『投資』。
很詭異吧,但我必須說,台商在中國會弄到常常被中國合夥的對象吃
掉,不管是合法或非法,都是這群人起的頭,應該說他們替中國商人
上了一課中國俗話說的『空手套白狼』。
這些在台已經營不善倒閉,或欠了一屁股債而逃往中國的商人,他們
混在正常的(A)(B)台商中間,去和當地政府談投資;由於中國
和台灣的資訊長期處於不互通的情況,到今日仍是許多在台已經空殼
或者倒閉的公司,仍被有心人士假藉名義至中國招搖撞騙,這些就又
是另外一回事了。
(C)的手法通常又分兩種,一種是自己接訂單,然後把訂單給同行
的台商(A)或(B)加工,出貨再冠上自己的名義,這樣做起無本
的生意。另外一種是騙(A)或(B)到中國投資設廠,通常是以合
夥的名義吸引(A)或(B),然後聯合(C)的中國籍情婦設局來
詐取錢財或吃掉公司。
這兩種手法後來在中國被發揚光大,中國人在看到台商這麼多陰險狡
詐的手段,連同為台灣人的台商都能吃乾抹淨,於是乎當時還沒有錢
的中國人也紛紛繼起效尤,玩起了空手套白狼的獲利模式。而(C)
能夠暢行無阻的還有耍賴的手段也是一絕,通常台商由於彼此熟識之
故,有些時候為方便都是口頭約定,但(C)利用這種口頭約定,在
貨款的支付上耍賴不承認,或是直接連夜跑掉,換個地方再另起爐灶
,這些賴皮的手段也都被中國人大大傳承下來,後來在中國做生意,
基本上只要是口頭的約定可以說都是沒效力的。
另外還有黑心產品的起源,也不得不歸功於這時期的(C)類台商,
這類台商有時為了詐騙貨款,和中國的商人聯手,製作一些外型差不
多,但實質內材料偷工減料到不行的產品,這些商品包含以前有名的
紙皮鞋溶化事件,可以說是黑心產品的祖師爺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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