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研究起曾經在歷史上短暫出現過的一種只有女人使用的文字《女書》,
忽然想起助理在跟我聊天的時候時常用上的小詞彙,也許女人和女人之間要是
熟悉了、成為了至交,就容易發展出自己的詞彙。
細細想來,忽然發現,我和許多女性友人之間也都有只有彼此可以辨識的名詞
與形容詞,雖然跟助理使用的有點不同,看起來聽起來都不像是一個台灣用語
裡可以被理解或聯想到的已存在物,但,也許有異曲同工之妙。
茶包這個詞彙,是某一天我和助理趕著像是結案日遙遙無期的案子,難得加班
卻已經加班了的第三天,她癱軟在桌上,笑稱自己是一個已經被妖精吸乾血液
的行屍走肉,忽然我告訴她:
我覺得自己才像杯子裡的這個蔘茶包,被沖了太多次
利用殆盡已經貢獻不出任何氣味或者有效物質,
有一種淡淡的哀傷。
後來,茶包就被我們引喻為各種被過度使用的人力,然後立志讓我們自己的團
隊,每一位都盡量保持著相對新鮮的狀態。偶而我太過理想化或要求完美地,
想要開口要求某些夥伴留下來跟我研究一些細節,助理就會拿著在我的辦公室
不容易出現的茶包晃來晃去,提醒我,我正在導致我的部門茶包化。
而這日常生活裡時常可見的小東西,就成了像便利貼一樣的存在,不斷地提醒
我,人與人之間的好氣氛與好關係,就跟喝茶或喝咖啡的道理一樣,不加溫就
容易冷,而過度使用或消費,就失去了最好的滋味。